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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版男团”的流量生意经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文|音乐先声,作者 | 丁茜雯,编辑 | 范志辉

近日,因被城管驱赶登顶过热搜的“盗版男团”ESO,即将被签下并出演综艺的消息在内娱炒的火热,引起了不小的争议,不少粉丝认为,ESO实则在蹭热度营生;“ESO不是EXO”的话题,也被一度刷上热搜前列。不过7月15日,ESO回复网友,表示并未收到综艺邀请。 

不过说起来,早在今年年初, ESO 的成员黄子诚,就曾凭借制造与黄子韬连麦假象的剪辑视频,在互联网刷出过一波存在感。 如今,黄子诚更是与鹿哈、王俊卡等人成团 ESO ,将“盗版”发扬为男团。 而在长沙街头,除了 ESO 外,还有蔡泽坤、易烊干玺等人组成的 TS 天团,范蒸蒸、潘玮坡等组成 EMO…… 

这些人大多为活跃在短视频平台的直播博主,或是长相与某个明星有所相似,或是极力模仿穿搭神态,大玩艺名谐音梗。虽有不少粉丝反感,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盗版男团”,在近期“男团荒”的内娱已成为“限定天团”,长沙街头更是涌现了从全国各地赶来打卡合影的网友。 

不过,即便无团,好好的正主原身也仍在,盗版替身又为何还能受到追捧?盗版又有着怎样的生意密码? 

“盗版男团”为何能走红?

盗版的出现,自是离不开当下网络生态的孕育。 

短视频平台发展至今,红利期早已不在,这也促使逐渐饱和的网红市场开始内卷。除却美妆赛道、美食赛道等领域的内容创作博主已趋向饱和、竞争激烈外,以依靠用户打赏为主要变现途径的主播赛道也是如此。 

据《2021年直播产业人才报告》,仅在2021年第三季度,入局直播行业的主播人数同比上涨46.69%,增幅大于2020年的26.51%。越来越多的主播也开始选择在半夜三更错峰直播,更有甚者选择在暴雨、大雪等有着极端天气的户外、或是鬼屋等特殊场景下进行直播PK。 

可以说,主播赛道更像是面临着“僧多粥少”的局面,而如何在此获得可观的用户黏性,继而达到流量变现,大胆博出位、另辟蹊径造话题成为很多网红的选择。

因而利用明星艺人自带的红人效应,便成了不少网红的惯用手段。与黄子韬长相有些许相似的ESO成员黄子诚,早在“成团”之前,就靠蹭黄子韬的热度获得过不小的关注度。其后来更是借助艺人所带来的流量,频频发起与其他博主的直播PK,吸引网友打赏付费。 

不过,也有急于在获得关注后,与红人效应撇开的存在。 在韩国艺人崔雪莉逝世后,博主田爽被指模仿崔雪莉在世时的妆造和神态来利用逝者博取关注,尽管后来发表声明称与此无关,但却被爆出账号收藏中拥有众多崔雪莉相关内容。 

“盗版偶像”之所以能够获得关注,最重要的原因是能够取悦受众、满足大众的娱乐消费需求。 

就像黄子韬、鹿晗曾一同所属男团EXO,却因合约问题与原组合分道扬镳,留白空间则给了大众更多的同框想象。“盗版男团”恰恰承担了这一面的想象,甚至将圈层打破,不仅有盗版黄子韬、鹿晗,还引入盗版易烊千玺与王俊凯,以一种戏剧性的“同框”场面,满足了大众看热闹的的心态,实质上也是大众猎奇心理的需求。 

在这种心理支撑下,审丑需求的增长也就顺其而然,越荒诞也就越能引起追逐与狂欢,收割流量。 例如ESO的成员多以夸张化的形象出镜在街头直播,也并未拥有所谓的唱跳实力,往往是以洋相百出的状态接受大众调侃,还在“出道”直播时以狼狈的姿态被长沙城管赶走,成为笑料的同时也爆红了网络。 

基于此,“盗版”也就无所谓是否足以成为“正版代餐”,毕竟大众需要的不过是通过与盗版的互动,获得一定的解压感。 

某种意义上,备受关注的“盗版偶像”,也成为了大众对正主宣泄情绪的窗口。就像近期易烊千玺卷入的考编事件,便有众多网友在迟迟得不到解答的情况下,在“易烊干洗”的抖音账号评论区质问或攻击,希望得到回应。 

不过,说到底“盗版男团”之所以能够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实质上也是市场的促成的。 毕竟大众化的审美,更大程度上是存在于下沉市场中的,也就给了盗版更多的生存空间。 

“莞莞类卿”的流量生意经

将目光放回千禧年时期,“盗版偶像”其实早已存在于大众视野,并掀起不亚于当下的热潮,形成了独属于这一圈层的商业玩法。 

简单来说,千禧年之际还是称为“山寨”,也早已有类似于ESO的“盗版男团“组合“三声缘”,由山寨版的刘德华、周杰伦、阿杜组成。当时的“山寨”比起当下的“盗版”最大的不同之处,便是不仅将长相模仿到近乎以假乱真,还重点耕耘唱跳业务能力,达到“世界上的另一个我”状态。 

这也得益于当时的卫视辉煌时期所举办的“明星模仿秀”节目,重点不在哗众取宠,在于将“山寨明星”送进主流市场。 比如2002年东南卫视推出了《开心100》、2010年东方卫视的《中国达人秀》、2013年湖南卫视的《百变大咖秀》等。比如在北京卫视打造的《欢乐总动员》中模仿歌手顺子拿下亚军的袁娅维,便是因此被高晓松签下。 

经由主流平台的认可,当时的山寨明星也形成了替身商业化的玩法,参照正规艺人的运作模式,开始参与发歌、商演、演戏等产业链上的各环节。

比如,三声缘组合中的“周杰伦”周展翅,便推出过单曲《山寨大王》,还曾受邀在电影《夏洛特烦恼》中出演“杰伦”一角,活跃在电视剧领域。这之中最风生水起的,莫过于“林俊杰”范一贤,其打着林俊杰的旗号,以低报价接下不少大小城市的商演活动,还成功开起了演唱会。据悉,其最火的时候年收入高达300万元。不过这种完全借助艺人名誉的商业化行为,也引起了林俊杰方的注意,最终将范一贤起诉。 

据了解,也许是为了规避被正主断绝后路的情况,这些山寨明星也组建了“中国山寨明星表演艺术团”,开始系统化地正规运营。 不仅为旗下艺人提供商业活动、影视、综艺等方面的合作,还负责妆造、行程安排,艺术团的作用也类似于经纪公司。 

比如,2020年播出的网综《哈哈哈哈哈》,就曾由其输送多位山寨明星,还出现了山寨版的邓超、孙俪与邓超同台的喜剧场面。而以“山寨汪涵”出名的张强所管理的“明星帮”也是如此,团队更是壮大,其还曾透露,个人年收入高达400万元。 

此外,还有引起明星艺人注意后成为“专业替身”的存在。比如“山寨刘德华”杜奕衡,就被“收编”成为了刘德华的拍戏替身,还在后来以个人的身份出演了《让子弹飞》等作品。 

但“山寨”明星也就要求必须达到长相可以以假乱真的程度,这也促使部分山寨版明星带出了一条整容产业链。比如以“山寨范冰冰”出名的何承熹,其便是借助前夫余小泉所开的专门打造明星脸的整容机构,成为了山寨版。据悉,该机构还曾成功“整”出了李嘉欣、林允儿等明星艺人的山寨版,营业额一年近3000万元。 

而来到如今“人人都能做网红”的短视频时代,“山寨”也变成为了更具有调侃意味的“盗版”。

玩法也更加直接,无需歌舞业务能力的考查,更无需长相红利加持。在“滤镜整容”下,依靠平台直播,“盗版”只需要作为平替款与网友互动,满足大众对正版的情绪宣泄,便可获得直播打赏,实现流量变现。 

就像ESO、TS天团这类“盗版男团”,大众追捧也不过是需要更接地气的“替代品”来实现娱乐化,实际上也反映了对被粉丝经济裹挟的娱乐产业的不满。毕竟,在当下粉丝控评化的舆论场,即便对业务能力并不达标的明星有所异议,大部分普通人也只能被“人肉”、“挂黑”等粉丝行为挟制着表达自由。 

在这种情况下,也有不少“盗版”反倒成功转型,实现了个人IP的转正。比如近期因酷似刘浩存走红的博主“马丽莲懵露”,起初便在网友对刘浩存的抵制下,因长相被捧为“刘浩存代餐”,接受着针对于刘浩存的两极化评论输出。在热度退却后,其也在逐步完成细分赛道的流量转化,成功实现了美妆博主与恋爱博主的转型,目前拥有50多万粉丝。 

另外,还有像模仿明星名场面走红的百万级博主“一芳在散步”这样的非典型“盗版”,其更多是以参照某明星视角或某个娱乐圈名场面为模板来进行二创演绎,虽处处有“盗版”某明星的影子,却又未曾点名道姓,这也致使令受众记住的反而是其本尊。 

不过同时,盗版也意味着脱离不开正版的“大树好乘凉”所带来的流量,稍有不慎,也将会出现由商业化引发的官司纠纷,还会带来一定的粉丝消费者的抵制。 

结语

对于正统的明星艺人来说,盗版虽在蹭其热度,却也是在利用其形象价值哗众取宠,而这对艺人形象来说,其实也带有一定的负面影响,毕竟盗版也是在正版的标签下,才获得了用户关注。 

更有意思的是,在明星网红化、网红明星化的背景下,“盗版偶像“的存在也大有往饭圈化发展的苗头。某种程度上,这种哗众取宠的谋生之道,带有一定的低级趣味,也是一种变相的粉丝经济,并不值得推崇。

这股盗版热潮带来的流量,也终究会在大众失去兴趣后冷却。而在大众失去新鲜感后,前路该如何走,也将会是ESO等“盗版偶像”所要面临的最终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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