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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虚荣”项目正名，城市也需要“美妆”（三）

晰数塔互联网快讯
2022-01-07 15:44

神译局是36氪旗下编译团队，关注科技、商业、职场、生活等领域，重点介绍国外的新技术、新观点、新风向。

编者按：城市在发展过程中，总是会出现一些富有创意设计的建筑物。然而，有的人却认为这些都是虚荣建筑。这篇文章来自编译，作者在文章针对虚荣建筑展开了详细论述，并认为虚荣建筑或项目是城市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是系列文章的第三篇，作者在文章中深入探讨了未来虚荣项目的建设与发展方向。

荷兰埃因霍温高科技综合体建筑The Dutch Mountains。图片来源：Dezeen

路在何方？

今年，最受瞩目的虚荣项目非纽约“小岛公园（Little Island）”莫属。这个公园面积2.4英亩（约6亩），以132根花瓣状混凝土桩为基底，园内种植有350种不同的鲜花、树木和灌丛，还建有一座可容纳近700人的圆形剧场，以及一系列在空中勾勒出优雅曲线的蜿蜒小道。

这无疑是个赏心悦目的好去处。小岛坐落在本就声名远扬的哈德逊河公园（Hudson River Park），二者相得益彰，景色更胜。

亿万富翁巴里·迪勒（Barry Diller）为该项目资助了2.6亿美元（不包括1.2亿美元的后续维修费用）。虽然媒体对此大加抨击，但值得提出的是，公众似乎欣然接受了小岛公园。

批评主要来自三个方面：独立演员影响公共空间，项目选址，以及对迪勒所捐巨款的使用。尽管这些理由都有些道理，但我觉得，它们具有误导性。

在城市化的历史进程中，独立演员对城市的影响一直存在。这是因为政府所担任的角色并不是建筑商或开发商，而是管理者和立法者。

最近，美国公共机构在公共建筑和管理项目上更退一步（由于业务能力不足和收益短缺），使得私营部门不得不进一步施以援手。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即便是与公共领域最为相关的场所，也不是真正的“公共”空间。

实际上，正如美国记者亨利·格拉巴（Henry Grabar）所言：“中央公园（Central Park）、布莱恩特公园（Bryant Park），以及联合广场（Union Square），这些地方的运营者都不是城市公园部门，而是受业主和城市名人资助的私人团体。”

许多由私人建造的绝佳场所都使公众受益良多，比如洛克菲勒中心（Rockefeller Center）、圣莫妮卡码头（Santa Monica Pier）和派克市场（Pike’s Place Market）。一个地方能不能使民众快乐，不应以道德来作为评价指标。重要的不是建造者是谁，而是建筑本身呈现出的样子。

这并不是说，这种做法没有坏处。格拉巴补充道：“其带来的长期危害就是，越来越多的私人资金流入那些最著名的公园，同时，对税收的支持降低，贫富地区间的公共空间不平等加剧，而这一切最终都要政府买单。此外，对于那些依靠慈善捐款运作的公园，筹来的款项用在何处，还得看捐款人的决定。”

许多由私人资助建造的场所可能具有排外性，而那些没那么有钱，或者具有某种特定倾向，甚至特定外表的人就无法进入。我们必须创造能够接纳全体社会成员、让所有人都能享受得到的城市空间。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要限制私人建筑，尤其是考虑到目前的情况：城镇中由公共部门修建的高质量建筑不够，而公众又极渴望高质量的第三空间。

译者注：“第三空间（Third Place）”，由美国城市社会学家雷·欧登伯格（Ray Oldenburg）提出，指除了家（第一空间）和办公室（第二空间）之外的公共空间。

傍晚时分，人们尽情享受在小岛公园的休闲时光。图片来源：ArchDaily/Timothy Schenck

在上述批评理由中，我最赞同的是项目选址。小岛公园位于全美最富有的地区之一：曼哈顿（Manhattan）西区，周边环绕着切尔西（Chelsea）、米特帕金区（the Meatpacking District）、西村（the West Village）和三角地（Tribeca）；与惠特尼美术馆（Whitney Museum）、切尔西市场（Chelsea Market）、天价联排别墅和豪华酒店仅咫尺之遥；毗邻全球明星建筑最集中的建筑街道——高线公园。如果说现代城市中有哪个地方富到令人尴尬，那就是曼哈顿西区。

坦白讲，哈德逊河公园（小岛公园就在哈得逊河边绵延而建，共4英里长）是最不需要这样一个项目的地方。它已经是全球水上公园中的佼佼者。哈德逊公园每年吸引1700万游客前来观光，得到的投资金额累计达数十亿美元。

如果将哈德逊河公园比作顶端镶有马拉斯金樱桃的圣代冰淇凌，那么其原料就是由顶尖专家团队精心把关的最优质牛奶，而在其中修建小岛公园，就如同是在这支已经美味无比的冰淇凌上添了一层金箔。但这就是复利的好处。富有者会越来越富。

小岛公园必定会成为未来纽约城的地标建筑，如果（而且应该）建在纽约城中任何一处其他地方，那儿都能获益更多，但最终，这个决定是项目资助人做的，他选择了眼前最适合接受这份大礼的地方（而且离他工作的地方只有几步之遥）。

从这个方面来说，将小岛公园建在位于米特帕金区的哈德逊河公园，就像是把手伸进了定制手套里。虽然这一投资在其他街区或许意义更大，但小岛公园与哈德逊河之间独特的化学反应，在别处都无法实现。

荷兰鹿特丹博伊曼斯·范·伯宁恩博物馆公共艺术仓库（Depot Boijmans Van Beuningen）。图片来源：Dezeen

关于迪勒的“小岛项目”，最强烈的指责在于钱款本身。尽管批评声音此起彼伏，但它们实际上都在说一件事：迪勒所捐的近四亿美元，以及城市和政府花费的2100万美元（活动和门票收益可抵消大部分），本应用在何处。用于修建可负担住房是否更好？当然。慈善厨房？毫无疑问。改善公共交通？绝对正确。边缘化社区的教育？完全没错。

然而，这些批评和建议忽略了最基本的一点：就算钱再多，也是资助者个人的钱！这不是什么公共可以投票决定的事项，而是一件公共可以享受的礼物（许多人也的确享受到了）。

更重要的是，反正迪勒也不会把钱花在批评者所提到的任何慈善或选择上。他已经做出了明确的决定：这笔钱会以公共公园，而不是其他的形式，被再次投资到城市中。简单来说，这类批评无疑是在指手画脚。这就像是告诉别人，你该拿准备买杂货的钱去买皮艇装备——根本是一厢情愿！

何况，迪勒已经为教育、卫生服务、社区发展组织等各个领域捐了许多钱，他还承诺会将自己50亿身家的一多半都捐给慈善。我们应该为这些投资回到建筑领域感到开心，并且鼓励更多人这么做。

迪勒没有用这笔巨款为自己添置一艘超级游艇，或是买下著名画家罗斯科（Rothko）的某幅画作，然后将其尘封在自己的私人收藏室里。相反，他用这笔钱为公众建造了一座标志性的公园，无数人都可以来此参观，同时，不只是纽约城，世界各地都会受到鼓舞，努力在未来重创辉煌。

正如小岛公园设计师托马斯·赫兹维克（Thomas Heatherwick）在YouTube建筑频道B1M接受福瑞德·米尔斯（Fred Mills）的采访时所说，“这并不是处于城市边缘的布朗克斯区（The Bronx），或黑人聚居的哈莱姆区（Harlem）的某个代替项目。”

他补充道，“城市里形形色色的各处地方、各个地区的项目，都应该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对此，我表示非常赞同。当然不是每个街区都有能力或环境背景，来支撑小岛公园这样的项目，但每个街区都应该在其限度之内，尽力创造这类能够让民众享受的东西。建筑的意义应该在于让我们的安居之所更好、更舒适，而不是屈从于无趣的实用性，使我们的感官钝化、让城市丧失激情。

荷兰阿姆斯特丹Nhow Amsterdam RAI酒店。图片来源：Dezeen

在讨论赫兹维克在虚荣建筑领域中的先驱角色时，建筑评论家保罗·戈德伯格（Paul Goldberger）对其工作总结得很好：“总的来说，赫兹维克对房地产开发兴趣不大，他更希望能向房地产开发商们展示，如果能跳出普通建筑的圈子，他们能建造出怎样的公共建筑。

市长和市议员囿于紧张的市政预算，常常倾向于自行委托的传统项目，赫兹维克是不做这种设计的；他的设计不同寻常、满怀雄心，既要有远见的人才能欣赏，也需要更多的预算。这也是为什么赫兹维克能成为私人资助公共建筑这一新领域的代名词，并且能够拉拢希望通过资助新兴城市规划而被人铭记的亿万富翁，比如巴里·迪勒和史蒂芬·罗斯（Stephen Ross）。”

戈德伯格继续道，“赫兹维克也相信，自己设计的项目能够造福城市。在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史蒂芬·罗斯、巴里·迪勒和赖利·佩吉（Larry Page）等超级富翁将目光投向公共领域，他相信，自己能够把握好这个机会。富人们或许想要以自己的方式来设计建筑，但今天，越来越多地，这就是赫兹维克摆在他们眼前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