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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归”乡村的俞敏洪,和他不认输的六十年

这一次,60岁的俞敏洪踏上了新的征途。 

这是一条从教培转型到乡村事业的征途,但是这条路并不顺畅,起初俞敏洪直播卖书,不过反响平平,俞敏洪也并没有适应一个主播的身份,在直播间的他更像是一个上网课的老师。 

11月7日俞敏洪在直播间表示计划成立一个大型的农业平台,自己将和几百位老师通过直播帮助销售农产品,支持乡村振兴事业。随后几天俞敏洪直播间突然被封,但他也并没有停下自己的步伐,仍表示要直播带货助农。除此之外,俞敏洪在直播间中分享了自己的近况,坦言道最近大量的时间用在读书上。 

“我最近读了很多关于苏东坡的书籍。” 

自双减政策落地后,教培行业告别了顺风顺水的时代,这位时代造就的顶峰企业家,也暂时撤退,暂别那个属于他的时代。 

俞敏洪表示自己欣赏苏东坡身上文人的情怀,“他遇到问题时豁达、潇洒、宠辱不惊,尽量把人生过好,是我很喜欢的一个人。”俞敏洪在介绍自己对文人苏东坡的看法时,其实也在将自己代入到苏东坡的情怀中。 

近日新东方持续缩减,裁员、退租1500个教学点、市值缩水2000亿,以及空闲八万套桌椅。面对新东方的至暗时刻,俞敏洪并没有选择将八万套桌椅卖出变现,而是捐给乡村小学。同时,他迅速结清了员工的工资,并向家长承诺无条件退款。他在内部高管会议上说“大不了尝试所有业务都失败了,新东方账上没有钱,我们喝顿大酒就散伙。” 

这样潇洒的言语,颇有苏东坡的豁达。 

如今新东方业务转型、战略性缩减,外界称俞敏洪和新东方在断臂求生。不过这对于60岁的俞敏洪而言只是暂时性的波澜,他不准备从此退隐江湖,而是重新再战。他表示新东方要转型大学教育,自己要和老师们一起直播带货助力农产品。 

但是外界似乎并不看好俞敏洪,近日一则名为新东方不应照搬李佳琦的文章出现在公众视野,文章内表示俞敏洪不应该做直播挣快钱,对此俞敏洪大方回应并表示做直播还是要跟李佳琦取经。 

可能对于俞敏洪而言,此时的他就如苏东坡那句“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心境一般。前方还有更远的征途,俞敏洪要做的就是轻装上阵,任凭风吹雨打。他曾说过“新东方遇到的事情该来的来,该应对就应对,该发展就发展,如果倒闭了,那就从头开始。” 

不是转型,是回归乡村

俞敏洪在对外介绍自己时,总是不忘加上一句农村出身。 

事实上除了成长的地点外,其实乡村的概念,在俞敏洪身上早就体现了,或许更好的表达是,俞敏洪对振兴乡村这件事早有预谋,双减政策似乎只是一个催化剂。 

早在去年他就去往甘肃观察乡村经济。他曾说过“疫情期间,被封闭在家里几个月,对未来人生何去何从做了一点思考”。身上的文人气息使得俞敏洪在出发甘肃前,便阅读了大量有关甘肃的文章和历史资料。 

到达甘肃后,甘肃方面也表示会对这次行程配合和协调,他们认为俞敏洪这次甘肃之行对当地来说是一次很好的宣传。在抵达舟曲附近时,俞敏洪看到了白龙江边上的农产品陈列和展销基地。当地正在着力打造农产品商品化模式,将农产品收集后经过加工、包装等工序销往全国各地。 

这时当地希望俞敏洪可以宣传产品,他不仅满口答应并建议产品和新东方可以形成定点直供。“农民真的不容易,收成点东西,如果卖不出去就会立刻没有收入来源。”当时在俞敏洪看来,农产品没有商业化的原因在于没有打通全国的销售渠道。“现在的抖音和快手等平台也在不断鼓励大家直销农产品。” 

或许,在当时俞敏洪的心中就已经埋下一颗销售农产品的种子。 

俞敏洪参观农产品展销基地在舟曲,几十公里外是石家山,那里有一所新东方希望小学。捐献希望小学是因为汶川地震,全国人民援助汶川,但同属于地震带的甘肃舟曲山顶上的小学没有得到关注。 

当时俞敏洪和一位朋友吃饭,朋友提到了这所小学,一杯酒过后俞敏洪答应捐款300万建设新东方希望小学。 

在民勤红旗谷生态旅游村的时候,当地希望通过俞敏洪的抖音直播帮助扩大影响力,俞敏洪没有推卸,开始帮助瓜农直播卖瓜,他表示,帮农民销售农产品是给自己确定的人生任务之一。这场直播总共销售六千箱,俞敏洪自己也购买了几箱。 

由此看来,似乎故事的走向早已暗中标记好,俞敏洪帮助乡村的故事早已开始。 

这次甘肃之行为期十一天,俞敏洪写了十一篇游记记录。在游记的最后他写道“有时候,我们用尽一生,只为等到命中注定会来到的那一刻。” 

俞敏洪重新再战

俞敏洪在游记结尾写着等命中注定带来的那一刻,但他骨子里和过去六十年的经历都在透露出“不信命。” 

这次新东方陷入至暗时刻,账面虽还有资金但难以为继,为此俞敏洪不得不为新东方寻找第二条增长曲线。市场上已经发生过相同的故事,罗永浩为了还债开始直播带货,李国庆离开当当将直播带货作为第三次创业。不过不同的是,俞敏洪虽走上了这条直播带货之路,可选择的不是李国庆直播间的酒和罗永浩直播间的电子产品,而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农产品。 

选择农产品不仅和早就结缘乡村相关,更多的是俞敏洪身上不怕登险峰的精神。 

俞敏洪曾连续三次参加高考,初入北大时,俞敏洪在班级用方言进行自我介绍。彼时,他被同学误以为说的是日语。但是俞敏洪并没有自暴自弃,从乡村走到北大这一路已经有过太多困难,他最不怕的就是困难。随后的日子里,俞敏洪在北大的校园角落听着收音机自练普通话。 

后来他曾说,“我相信蜗牛不是一帆风顺的爬上树,一定是掉下来爬上去,再掉下来再爬上去。” 

俞敏洪在北大的韧劲也在创业中显现。 

从偷偷办学到纽交所上市,新东方的成长史就是俞敏洪克服困难的记录史。为了将新东方做大做强,他远赴国外邀请昔日北大同窗一起办企业。但三人合伙制总会产生矛盾,这时俞敏洪开始新东方“去家族化”的改革,将自己母亲等亲戚调出新东方,并规定以后任何人的亲属不得在新东方任职。 

2006年,新东方纽交所上市,俞敏洪也迎来了人生的高光时刻。2009年俞敏洪获得CCTV年度经济人物,他的颁奖词上写着“一个曾经的留级生,让无数学子的人生升级。” 

但树大招风,2012年浑水做空新东方,浑水抛出九十多页的新东方调查报告,直指新东方财务做假、教学区做假、学生人数做假等。报告一出,新东方的股价从20美元直降到9美元。 

这时俞敏洪出手,先稳住股价,召集了所有企业家朋友,同他们讲述新东方的危机,并表示新东方从不做假账。随后俞敏洪又和高管一起将新东方股票回购,坚持了一年后俞敏洪收复失地,将股价抬回被浑水攻击前的状态。 

随后自证清白,聘请联合独立调查团,一年半后证明了新东方的清白。 

俞敏洪曾写道,“人生,要努力达到自己的底线,但如果不希望平庸一生,就一定要全力以赴达到顶峰。” 

生性豁达,是商人也是文人

俞敏洪身上透露出苏东坡的宠辱不惊,就像苏东坡口中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从商人来讲,俞敏洪无疑是成功的,从出身寒门到行业领军人物,俞敏洪的前半生十分励志,他的创业史甚至被翻拍成电影。但他却看淡了这些成就,在生意场上沉浮多年依旧以平常心对待。 

早些年接受鲁豫的采访时,当鲁豫问道想过有一天新东方没有了吗?俞敏洪云淡风轻的表示,早晚会没有的。2013年面对采访时俞敏洪表示,“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把新东方放掉。” 

今年3月俞敏洪在直播间中也谈及了自己的退休。“我做企业到现在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如果做企业有兴趣的话,新东方应该比现在更大一点,我已经在考虑退休了,未来我会去做更多更好玩的事情。” 

俞敏洪看淡了名和利,也看淡了过往自己取得的成就。 

今年6月,在南昌的一次新东方内部团建后,俞敏洪感叹“人生在世,匆忙来去,总是奔赴在名利场上。”这期间,俞敏洪觉得这些年大量的时间都在来回奔忙,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不到一二。在俞敏洪的个人公众号老俞闲话中,大部分的内容都在记录山水记录人生的感悟。他坦言热爱生命比赚钱更重要。 

如今新东方转型助力农产品,对于俞敏洪而言似乎是一件好事。一方面不仅能帮助新东方走出困境,另一方面也帮助自己找到一座新的高峰,去攀爬去乡村寄情于山水之间。 

俞敏洪经常将农村出身挂在嘴边,征战商场几十余年后回归乡村,助力乡村经济也算是一种反哺。推进一个人前进的能力是生命力,俞敏洪就拥有这种生命力。 

最后就是像他对自己说的那样,六十岁出发,归来还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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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猎云网”(ID:ilieyun),作者:吕鑫燚,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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