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pify 创始人 Tobi Lütke 的经营与学习之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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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Shopify最近的风头很猛，有人说这个为开网店提供技术支撑的平台将来可以跟巨无霸亚马逊一决高低。这个由德国人在加拿大创办一开始面向美国客户的网店平台是怎么成就今天的？The Observer Effect对它的创始人Tobi Lütke进行了专访。在接受访谈中，Tobi谈到了自己的日常、如何进行时间管理、对会议的态度、谈到了九型人格和综合主义、谈到了游戏与管理、爵士与产品开发的关系，谈到了妻子和孩子……话题非常的广泛，如果你想了解Tobi这个人和Shopify这家公司，如果想从中借鉴他的看法和做法，必须好好看看这篇专访。原文作者Sriram Krishnan，标题是：Tobi Lütke。篇幅关系，我们分五部分刊出，此为第三部分。
划重点：
互联网的存在，给大家带来了一些自己无法想象的东西；
给西门子写代码就像爵士乐的反面；
虫族获胜之道基本上属于预料之中的结局。如果游戏的计划有效，并且执行得足够好，你就一定能赢，Shopify也有那么一点点像虫族；
《星际争霸》玩家已经比很多最终拿到MBA的人要好了；
人生当中很多的成功就在于你做出长期选择的能力；
电子游戏之所以有价值，主要是因为迁移学习的概念。
关于开源软件的力量
这大概是你说过的最客气、最有加拿大气质的话之一了。
[大家都笑了]
我在想到系统设计时，有两个相应的东西很希望你能谈谈：一个是你参与开源的历史，以及开源系统的组织方式。第二个显然是游戏，我想稍作介绍，不过先请跟我们讲讲开源的力量以及你在开源社区的历史。
我在德国长大，那里对开源非常的友好。我出生在1980年，所以当时还没人知道计算机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觉得，只要玩过这两样东西的人都会知道它们所扮演的角色有多重要，但是我在一个几乎没人有计算机或者没法谈论这玩意儿的城市长大的。所以就这方面来说的确受到了限制。后来我才遇见了了解计算机的人。所以，我跟计算机的关系其实是通过杂志建立的。基本上就是这样，尤其是在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
我跟互联网搭上线花费的时间就更长了。我现在还记得在大学第一次在网上冲浪的体验。我说服了在那里上学的一个人，让我进去学校的计算机室。里面全都是Unix、X Server以及IRC客户端，一切都有源代码。最终我把可以学习的所有代码都下载了下来，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可以接触到这种类型的东西。
那一刻的影响意义深远。就算只是能够跟其他地方的人交流而已。这股大众化的力量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我发现，互联网的存在，给大家带来了一些自己无法想象的东西。几天前，我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作为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我可以参与到端到端沟通的唯一办法大概就只有业余无线电了。就只有这个！这就是全部了。然后，互联网出现了，你可以看到任何人并跟对方交谈。
对于这个的意义我可以假装觉得没那么深远，因为现在这东西突然之间已经变得司空见惯了。但那玩意儿确实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我也很喜欢提供源代码，让大家可以做贡献的想法。从这些我几乎一点都不了解的软件里面学到了东西。我最终找到办法，得以进入讨论代码的讨论组，在讨论组里面我学到了太多的东西。那是我的至爱，我喜欢写代码。所以，我寻找一切机会去写任何代码。一开始，我只是给某个IRC客户端加点注释什么的。但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件很酷的事情。我很喜欢这个。
后来，我的这门手艺遇到了一点危机。我写了很多很有趣的代码，尤其是开源和演示之类的东西。之后，我曾经短暂给西门子写过东西并拿到了一点报酬，但给他们写代码是以一种受限的方式进行的。这有点类似爵士乐的反面：每个人都有一份歌谱，你必须复现某位逝者的音乐。但只有这样你才能获得奖励和晋升。所以再次地，激励机制的错位强化了这种情况。
我觉得那其实真的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所以后来我其实是想摆脱编程。我试着开了一家自己的滑雪板商店，Snowdevil ，然后利用自己的技术技能来占据优势，不过这实际上却用另一种方式帮我赚到了钱，这样我又可以把编程作为业余爱好给捡回来了。后来，2004年8月的时候，我偶然发现了Ruby（当时还不怎么为人所知）。里面的大多数文档都是日语，但不管怎样我已经习惯了从源代码中学习。其实我也曾暂短考虑过干脆去学日语。
[笑]
后来并没有。
但是我爱上它了。Ruby很好。然后DHH（Ruby作者David Heinemeier Hansson）后来开发出了一个框架，这两个实在是天作之合。
关于游戏
你出名的游戏玩家：你玩《星际争霸》的成就已经成为传奇；你招聘玩《星际争霸》玩得很好的人；《星际争霸》和《异星工厂》对你有什么影响？为什么你要把这些游戏推荐给那些开发大型系统的人？
很有趣的是，我从来都没有参加过团队运动。比方说，如果我非得踢球的话，我只想当守门员。我这辈子都是这样：在所有事情上一向都倾向于跟自己竞争。所以，如果你用的是《星际争霸》里面我最喜欢的种族，也就是虫族，如果你真的非常出色的话，那你几乎自动就能赢得胜利。如果不是的话，你就会输。我喜欢这种鲜明的对比，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失败。当我做某件事情却发现行不通时，我的感觉反而会非常好，尤其是如果我收到有关为什么行不通的反馈的话就更加了。这相当于给了我一个需要改进的项目。所以输了也许还有点有趣。但是，虫族获胜之道基本上属于预料之中的结局。如果游戏的计划有效，并且执行得足够好，你就一定能赢。
......虫族获胜之道基本上属于预料之中的结局。如果游戏的计划有效，并且执行得足够好，你就一定能赢......
我觉得Shopify也有那么一点点像虫族。我们有机会来到加拿大，来到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得以悄悄地做我们喜欢做的事情而不被人发觉。硅谷低估了作为商业模式的贸易是出了名的。如果硅谷早点了解作为商业模式的交易是多么地好，以及这原来是那么地重要的话，我想我大概就不会有这番事业了。
关于作为有限单位的注意力
关于《星际争霸》以及游戏你还发表过另一条有趣的评论，你说这让你认识到注意力真的是有限的单位。
是的。这就是《星际争霸》的奇妙之处——这个游戏1998年就推出了，游戏刚出来的时候我才18岁。在我成长的那段日子里，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玩这款游戏。这里面有一些非常令人惊艳的东西。你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对当前需求和长期利益进行权衡的结果。这样一来，一切都变成延期的决定，我认为人生当中很多的成功就在于你做出长期选择的能力。
而且，《星际争霸》的设定不是具备确定性的环境。但并不是说会有其他人想要搞砸你的计划，游戏的发展完全是无法预测的，所以你永远也不可能完美地执行计划，只能做出响应。你需要的是要拥有足够的防御能力来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攻击，但又不要太多了。因为如果防御工事做得太多的话，你会把太多的资源浪费在防御上面。说到底，从长远看这会对你造成损害。所以，你在玩这款游戏的时候，需要投入的注意力资源不多，你需要的是尽可能多地掌握到关于自身存在的不公平优势的信息，然后把这些信息整合到你的游戏计划里面。
如果你只是站在旁边看别人玩这款游戏的话，感觉就像是不断在做决定：究竟是挖矿，还是把资源投入到扩张之类的事情。顺便说一句，光是这一点我认为《星际争霸》的玩家学到的东西就比很多最终获得MBA学位的人要好。玩星际和上MBA提供给你的是一样的决策矩阵，只不过MBA领域是通过商业案例分析。但玩视频游戏，你会有更直观的感觉。
......《星际争霸》玩家已经比很多最终拿到MBA的人要好了......
不过很快这不再成为问题。其实归根到底问题是这个：我该如何分配自己的注意力？我要投入到侦察去吗？我是打算靠重新调动我的单位去战胜这个特别的对手呢？还是集中精力去引入增援部队？
我认为这是一件非常有学习价值的事情：去感受一下资源被封锁这类一手体验。这在游戏里面很很常见。比方说，我最近就跟增长市场营销部门的某个人进行了交流，他们告诉我，他们已经按照目前的策略把能买到的存货都买下来了，我回道：“这下好了，你已经被资源封锁了（resource blocked，也就是玩家再也没有补给去建更多的单位了）。” 我玩过很多的视频游戏，所以非常了解这一点。这才是你要做的：要生产更多的资源——这个类比非常非常的好。
关于《异星工厂》
玩《星际争霸》相当于上MBA。那《异星工厂》呢？
《异星工厂》出来的时间稍晚一点。我现在正在跟我的孩子们一起玩，能够一起建造这些令人难以置信的复杂工厂实在是太了不起了。我只能把它们想象成比《星际争霸》还要好的训练场。说实话，我认为这个游戏的意义非常深远。
不过，电子游戏之所以有价值，主要是因为迁移学习的概念。比方说，擅长国际象棋的人知道该做什么时候去执行战术，什么时候该专注于局面发展。这种不仅适用在国际象棋，也适用在生活上。
疫情期间，我很认真地玩了一下国际象棋，后来我发现，在国际象棋里面学到的东西同样也可以运用到生活的其他方面，这一点真的是令人惊讶。
完全正确。因为你往往会：“嘿，我现在一点信息都没有，没法在这一块做出战术机动。所以，我们得利用手上的资源安营扎寨，因为，一旦你站稳阵脚，战术就有发挥之处。” 总有办法取得更好的局面，理解这一点非常关键。
在国际象棋里面，这意味着会有更多的棋子来影响中心。Shopify花费了大量时间来开发中心。我们所有的棋子都是这样机动的，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表现这么好的原因。
我们再绕回到之前的话题，身处加拿大，加上对贸易的低估，确实让我们在别人还没有充分理解Shopify的潜力时就实现了超越。等到我把Shopify弄上市时，我对公司所处的位置已经感到非常满意。其实我以为大家会早一点了解我们。但不管怎样，我对我们所处的绝佳位置感到惊讶。
延伸阅读：
Shopify创始人Tobi Lütke的经营与学习之道（一）
Shopify创始人Tobi Lütke的经营与学习之道（二）
Shopify创始人Tobi Lütke的经营与学习之道（四）
Shopify创始人Tobi Lütke的经营与学习之道（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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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bo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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