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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女足的商业价值真能起来吗?

据不完全统计,男足创造了互联网时代一半数量的笑话。在前互联网时代的春晚小品里,也屡试不爽令人捧腹。2008年宋丹丹与赵本山合作的“白云黑土完结篇”之《火炬手》中: 

主持人问什么运动揪心?白云举手:足球。主持人又问什么运动更揪心?白云再次抢答:中国足球。不过,随着2月6日中国女足在亚洲杯时隔16年后再夺冠,硬糖君觉得这些笑话最好把男足和女足分开,也不要只用“男足”代表“国足”。 

男女足的区别对待,早在1999年小品《球迷》中就被大声疾呼过。蔡明打抱不平:“咱们女足奥运会亚军,世界杯亚军,这次亚运会冠军三连冠,人家女足咋就什么都能行?……女足的姑娘们踢得多好,踢得多艰苦,可是亚运会决赛那天就没有几个中国球迷在现场跟人家呐喊助威。在电视上我看见冷冷清清的观众席,我就像一个大萝卜扔在醋缸里泡了三个月,心都酸了。” 

当时,本届亚洲杯的功勋球员王霜只有4岁,看了节目也不一定懂,但今年27岁的她依旧有着和蔡明相似的表达:“什么时候你们支持女足的角度不再是为了讽刺男足,那么我们中国女足在未来才会真正强大。”

不说什么性别红利了,就算在女运动员内部,面对谷爱凌和女足,媒体、商业资源的倾斜度也有数量级差距。谷爱凌混血洋气,外加归化的政治正确,就连失误也被夸可爱,“青蛙公主”一天刷八百次屏。女足姑娘也个性洋溢,但国产品牌好像认定人家平时不化妆似的,媒体用的词语还是20年前的“铿锵玫瑰”。 

莫非运动员的商业价值也是看脸?头部资源吃肉,边缘即使水平再高也只能喝点残羹。女足夺冠后一周,还有多少人在持续关注?。 

巅峰女足,重获关注

中国女足已获得9次亚洲杯桂冠,超过其他任何一支球队两倍以上。朴素的一句话,却蕴藏了几代女足运动员的荆棘与汗水。从未在亚洲杯夺冠的男足,要是有女足一半的成绩,天天吃海参咱也不骂他们。 

成熟自信、坚毅果敢,这些溢美之词曾用来形容中国女足。田震那首《风雨彩虹铿锵玫瑰》更是每次唱响,都让人感到血脉贲张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儿。“一切美好,只是昨日沉醉。淡淡苦涩,才是今天滋味。”这句歌词简直是女足的真实写照,赢了球高兴两天继续训练,真占据不了多少公共资源。 

不过,关于玫瑰战将们的骄傲记忆基本尘封在了上个世纪。1986至1999年,是中国女足的巅峰期,连续包揽七届亚洲杯冠军。荣誉簿上的另外两个Masterpiece是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银牌与1999年美国世界杯亚军。可惜的是,当年两个关键误判让女足与几乎到手的世界杯冠军奖杯失之交臂。虽是亚军,但无疑有过世界一流的竞技水准。 

铿锵玫瑰意志坚,敢叫冠军跪阵前。巾帼完胜须眉,她们用体育精神激励着经济变革中的整个国家,将一支球队的集体荣誉融入了大刀阔斧的时代变奏曲中。然而随着孙雯、刘爱玲、高红等黄金一代的退场,中国女足陷入了十余年的青黄不接时期: 

2000年悉尼奥运会的惨败成为转折点,2003与2007年两届世界杯更是无缘四强。在2003年主教马良行离开后,“惨案教练”张海涛执教中国女足。从未接触过女足的他,得到支持的关键竟然是英语能力出色,能及时了解世界发展潮流。他对女足的偏差认知,直接导致了雅典奥运会中女足刻骨铭心的“0:8”惨案。盲目选择与强大的德国队对攻,让中国女足跌入历史低谷。 

2014年的仁川亚运会,中国女足止步8强,创下了女足亚运会的最差战绩。这个时候的女足,不要说与世界强队抗衡,就连称霸亚洲也成了艰难挑战。而在水庆霞执教之前,著名的“假教”贾秀全,差点让女足丢掉了东京奥运会的参赛资格。 

俗语有云“水不水,贾真假”,正是用来评价贾秀全和水庆霞的。跌入绝境便逢生机,本届亚洲杯决赛水庆霞的排兵布阵有如神助,唐佳丽的点球和底线传中,王珊珊的背后塞球助攻,肖裕仪伤停补时的绝杀,让0:2落后于韩国队的中国女足上演了逆转戏码。 

如果王者归来的故事有剧本,那么女足无疑选择了最荡气回肠的方式。时隔16年重返亚洲之巅,女足的意志品质令人叹服。面对荣誉,冷静的主教水庆霞依旧指出女足与强队的差距,胜利更多来自姑娘们的咬牙坚持。 

男足女足,两种工资

本届亚洲杯,黄健翔曾提议:“请按照男足奖金标准,双倍给女足发奖金。”不少群众惊讶地发现,原来同样是足球,男足收入是在迪拜皇室上班,女足薪资约等于东南沿海电子厂打工。 

数据显示,2014年足协女子部年度预算总额仅4000万元。由于没有赞助商,部分地方球队球员的工资是2300元底薪加800元奖金。与此同时,“不吃海参不得劲儿”的国足队长吴曦,苏宁时期续约年薪达到700万。现阶段最高200万年薪的女足队员,不够人家一半。 

好在,全民舆论的关注下,女足兑现的奖金还是丰厚的。首先是亚足联奖励的100万美金(约636万人民币),外加蒙牛乳业宣布将给女足千万现金奖励,以及支付宝履行“十年十亿”的女足支持计划,给出1300万奖金。 

当我们从市场逻辑出发,女足收入长久提升的基础仍然是赛事的关注度。2021年3月,BBC和天空体育发布公告,英足总首次将女足比赛以单独版权的形式出售给电视转播机构,21-24三年的合同合计2400万英镑。其中75%的费用将在12支球队间分配,25%分配至英冠球员。 

尽管这个合同与男足英超的转播合同相比依旧微不足道,但好歹迈出了一小步。国内方面,由于对女足的不重视,比赛转播更缺乏相应的商业价值。尤其是今年亚洲杯,央视根本没有购买版权,看女足呼声甚高才顺应民意临时转播决赛。 

有一桩佚闻,乐视曾给2015年的女足中超开出一年千万人民币的转播合同。无奈还未兑现,乐视就欠款停播了。要是坚持到今年,老贾同志是不是可以靠女足亚洲杯回一把血再赚点感情分? 

在足球这项充满力量速度的运动中,男女各自的生理优势不甚平衡。有人说女足缺乏商业价值的根本原因,是比赛缺乏看点。但男足比赛的感官刺激不见得是偏爱的唯一理由,女足比赛也会有相应的观众群体。本次亚洲杯夺冠,就有很多观众表示想掏钱支持女足比赛,但连购票渠道都没摸明白。 

资深球迷指点:关注女足俱乐部微博或微信公众号,会有具体比赛时间。有的球队门票不花钱或者很少钱。我的天菩萨呀,这么隐秘的买票方式难怪女足薪水涨不起来。 

女足比赛迫切需要培养观众群,进行赛事转播和系列商业运营。春节档八九十一张的票价,你也坐不到刘昊然腿上。但你支持女足比赛,人家可是玩命踢啊。 

咱就说傅欢那种放弃防守的中超比赛,根本不值得球迷掏腰包吧?与其“傅欢而散”,不如看女足“勤劳实干”。男足比赛最吊诡的现象是啥?有的人对足球完全没兴趣,但依旧会买国安套票去工体呐喊。要想改变成绩与薪酬倒挂的局面,必须少给男足脸色,多给女足关注。 

商业价值,看脸还是看成绩?

有博主呼吁,国货品牌可以请女足王霜、王珊珊、唐佳丽这些姑娘们代言。广告就一句:“钱,花在中国女人身上,值得。”其实,这种想法还是没摆脱把“女足当讽刺男足工具人”的刻板印象。 

女足,完全可以按照多元性格去代言时尚、美妆、运动,打造成不拘一格的体育明星。李佳悦的B站视频就做得不错,有亚洲杯日记Vlog,还有群众关心的“女运动员有性别红利吗”,更有八卦人士必备的“运动员无性恋爱防出轨”。妥妥一枚体育圈段子手,女足里的欢乐喜剧人。 

守门员赵丽娜还会打架子鼓,曾经登上《男人装》,走时尚路线没问题。作为一名小红书博主,赵丽娜既身体力行的给大众推广足球运动,也展露了不少穿搭日常。女足运动员们辣么可爱,怎么就不能打破既定的商业天花板呢? 

目前女足里代言最多的是王霜,既有耐克还有佳得乐、丰田汽车。武汉的本地企业武钢盐汽水,也找了王霜为“咸伙计”代言。相信本次亚洲杯后,女足姑娘们会解锁更多代言。 

真正的问题在于,媒体对女足的关注总是“一时脑热”,体育明星的头部倾斜现象依然严峻。硬糖君敢冒天下之大不讳,觉得同样都是女运动员,谷爱凌的商业价值和媒体关注过度了,女足姑娘们得到的关切和资源远远不足。 

谷爱凌,脸蛋漂亮成绩过硬,但很难说成为女排、女足那样的平民榜样。不是她没有竞技精神,而是从小到大都是人生胜利组组长。家境不凡天赋过人,眼下确实掀起了一股大家重学美式精英教育的热潮,但你也一天睡十小时,老师老板怕都不答应。 

更多人是童话里的路人甲,偶尔去迪士尼乐园体验一把公主的感觉,但走出园门就是普通打工人。真追精神爱豆,硬糖君还是选女足。谷爱凌有一个两个就够了(一个就已经能全面霸屏),女足姑娘这样的平民英雄还需要很多。 

解构谷爱凌,她更像是团队运营的佳作,天时地利地成为了这个春天当之无愧的顶流。剖析女足,如同听到时代精神的又一次寂寞呐喊,火个三五天就被弃之不顾。 

成绩差不多的情况下,本土体育明星所能发挥的商业上限似乎是非常“看脸”的。毕竟濒危物种那么多,咋就只有大熊猫招人疼呢?媒体和营销号不厌其烦地剪辑着谷爱凌小时候的可爱口音,因为这样最招流量和评论。却忘了同一时期,倔强的王霜憨憨地在回家路上颠着足球。 

离开家乡远赴北京时,王霜抱着哭成泪人的母亲劝慰:“妈,你别哭好吗?女儿又不是去服刑,我是去为国争光呢!”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 “娱乐硬糖”(ID:yuleyingtang),作者:谢明宏,编辑:李春晖,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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