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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6Z合伙人：该用什么来打破互联网巨头的垄断？

晰数塔互联网快讯
2019-03-01 15:01

编者按：软件蚕食一切，互联网曾经是创新的巨大温床。在诞生的几十年时间里，它们孕育了无数令人赞叹的创新。可最近的情况却令人有带你担忧，因为这个领域日益被少数互联网巨头把持，创新制胜变得日益困难。代表开放精神的互联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如何才能打破巨头的垄断？风投机构A16Z的合伙人Denis Nazarov探讨了软件工具与服务的不同；软件服务的有状态属性是如何导致服务成为封闭的；同时提出了加密网络如何可以催化开放服务的新时代，重燃点燃组合创新的热情。

在互联网服务（搜索、地图、社交、商务）变得无所不在之前，软件在属性上跟工具（文字处理、电子表格、图形编辑）更为类似。

由于开源代码无需许可的性质，受益于组合式创新的软件工具开始快速演进。

互联网服务把软件工具（比如数据库）作为自己的建构块，但是也提供了新的、先进的功能，这是工具所不能的。互联网服务是动态的、社会化的、协作性的，工具不是这样。服务对状态的依赖使得它跟工具有根本性的不同。服务的软件中实例化时就为持续状态创造了一个容器。它从空白开始，然后只有在填充了数据、用户或者二者皆有的时候才变得有用。

互联网服务的商业模式是建立在货币化状态基础上的。状态是竞争优势，靠保持服务的专有和封闭维系。进一步的组合式服务创新受到了限制，这是因为外部开发者无法从现有服务及其底层数据的真正可组合性里面受益。

DNS是互联网的电话簿，尽管其能力有限，但却是早期开放互联网服务带来了大量下游创新的少数成功例子之一。但由于激励不相容，在复杂性和功用方面今天已经没有能跟占主导地位的封闭服务相接近的开放互联网服务了。

这就是加密技术可以发挥的地方。加密网络依赖开源代码，但也实例化了依赖开放状态的全球服务。开放状态是密码核验的关键需求，也提供了区块链中信任的关键。此外，令牌为维系加密网络创造了新的激励模式，而且跟它们的开放状态是一致的。

创新的条件

组合式创新是发明的一种文化过程，是将旧想法用新颖方式组合到一起形成新想法的过程。这个过程的结果又反馈回来，从而产生更多的新想法，如此无限循环下去。探索的想法越多，可能性相应也会更多。

就拿花园来打个比方吧。健康的花园需要有发展空间，充足的光线，定期浇水，以及上心的园丁。健壮的组合式创新也需要类似的先决条件：一个健康的格局需要有多样化的能发展的产品和服务。

首先，创新者社区必须通过沟通技术（语言、写作）相互联系，让想法广泛且有效地流通。共享文化的存在使得想法会接受挑战并加以完善（科学方法、同行评审），最强者才会胜出。

参与到想法的全球市场为发明者竞争和推动创新提供了激励。

不过所有这些都是复杂系统。复杂技术自然会导致模块化。

软件是组合式创新的终极环境，无论从哪一个维度看都是最优的，而且规模是空前的：互联网是终极的连接网络。开源文化不断优化着代码模块。靠设备相互连接的数十亿用户代表着空前的可达市场。

软件工具：受控的用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软件工具跟工业时代的产品没什么不同。就像生产工具一样，它们执行特定功能，本身就是有用的。

实际上，早期的软件是做出了明显更好的工业信息和媒体处理工具：

软件工具 工业化工具

文字处理器（WordPerfect）打字机

电子表格（Excel）账本

图形编辑器（Photoshop）暗房

后来，随着计算机变得更加价格实惠，并且在互联网的普及和互联的促进下，一种新型的服务式软件出现了，这促进了沟通、协作以及交互的新模式，颠覆了自顶向下的模式以及媒体业的制作与分发，同时也对权力和控制产生了新的影响。

一切工具式的软件都具备一定的关键属性：

自包含。运行代码就会做约定的事情。不存在外部依赖。比方说文字处理器本身很有用，一些公司靠卖单一用途的计算机也能取得成功。

提供单人效用。就像你手上的锤子一样，你不需要其他东西或者别人就能用了。

用户是操作者。用户有强烈的归属感、所有权感以及控制感。这是你的个人工具，不是你从别人那里雇来的服务。

副本是可互换的。如果你忘了拿你的笔记本，你还可以借朋友的，并且在他们的Photoshop实例里面给你的照片润色。

毫不奇怪，工具式软件最初的商业模式就是买许可。盗版自然就会出现，鉴于工具是那么的有用，但代码又容易复制和共享而且做起来很廉价。从某种意义来说，盗版对于组合式创新过程来说是很自然的，因为知识产权是想法流动的障碍。

开源社区迅速为大多数专有软件开发出开放许可的替代品，这些替代品可以自由重用和修改。尽然工具软件的想法等同于其功用，任何人都可以尝试从头开发开放版本的替代品。（即便开源替代品往往不如专有软件）

其次，随着互联网的连通性变得常见以及web成为主流，软件创新的焦点从到数字化生产力工具转移到计算机之间的程序式沟通和交互上面。软件朝着提供协作性、多人、动态以及社会的新能力发展，反过来这又构建了下一代软件，互联网服务的建构块。

代码 vs 状态

要想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演变，区分程序的逻辑（代码）及其记住的能力（状态）就很重要了。

早期软件本质上是功能性的——输入导致输出。你脑中的故事在文字处理器的辅助下转化为数字化文档。扫描的照片用图像处理软件裁剪然后叠加文字到它上面。

记住之前的事件或者用户交互（状态）的能力是一种基元能力，是最低要求。状态输入也只能来自于该程序的单一用户。

互联网服务利用了复杂的状态管理，使得它们能提供空前的新功效。

互联网服务：用户放弃状态

用户在自己的计算机上运行一个程序的个人化实例，这就是个人计算。在远程服务器上运行一类以共享服务概念为核心的新软件，这就是互联网。

“一台计算机一个程序”是不同个人运行很多相同的软件实例，但互联网是一个服务器操作者（或者公司）在其服务器（或者数据中心）上跑一个程序的单一实例。很多人连接到那个服务上并且通过互联网与之交互。

重要的是，状态不是由用户自己维护了，而是由服务代表用户来维护。

这会产生重要后果。权力从用户及其私有的思想自行车转移走了。一种新的整合力和控制力出现了。令人讽刺的是，互联网，这个去中心化的通信网络，却产生了一些有史以来最中心化的服务。

先来看看服务的一般定义：

提供交通、通信这样的公共需求或者水电这样的公共事业的系统。

服务跟工具截然不同。

工具服务

汽车交通网络

引擎电网

个人博客社交网络

RSS阅读器搜索引擎

TensorFlow Google Ads

Unity Dota2

MP3播放器 Spotify

服务靠规模，这个既包括经济规模（工业化概念），也包括有状态的网络效应（新概念）。它们对全球化和单一性充满渴望。它们有着长期的持续的生命周期，是自动运营的。就像现实世界的服务一样，互联网服务失效对于依赖它的用户来说也是灾难性的。

相对于开发自己的东西，用户能够从接入现有服务中找到更多价值，从而让服务自然会走向垄断。

服务可以部署到数据中心里面，使得应用可以规模运行，这是个人计算机无法实现的。只要有钱、架构合理，服务可以爬取整个web。

状态给服务带来了超能力

一名用户可能会跟服务交互来处理个人需求，比方说，在关键字查询的辅助下寻找特定网站。服务提供返回一系列结果来满足这一需求，但用户行为的副产品是服务改善了其全局状态。在搜索的案例中，用户动作更新了系统选定网站的全球排名，并且为将来的所有其他用户改进了结果。即便用户是出于自私的原因使用了该服务，服务也会变得更加聪明，并且对所有用户都变得更加有用。

在一项服务的生命周期内，其代码的效用开始跟状态的效用分道扬镳。

状态会产生复利，超线性地变得越来越有价值。而代码尽管对运营稳定和服务演进至关重要，其重要性却会逐渐下降，没必要去保护。

大多数服务主要是基于开源部件构建的，这一点并不出奇。任何人都可以尝试去复制一项服务，或者甚至对实际的代码库进行重新实例化，但有着更多用户的已有服务会拥有更多的有用状态，而且新用户也更加想要这样的服务。这就造成了一个反馈回环，用户越多引发更多的状态，更多的状态又导致服务更有用，从而进一步吸引用户，引出更多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