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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读懂苹果谷歌应用商店听证会：苹果谷歌坚称自家商店有利于竞争

晰数塔互联网快讯
2021-04-22 11:41

编者按：本文来自腾讯科技，作者皎晗，36氪经授权发布。

【划重点】

1.此次听证会是美国国会对科技公司数字市场影响力展开更多审查的一部分。主持此次听证会的参议员克罗布彻正利用听证会为自己在2月份提出的法案争取更多支持。

2.苹果和谷歌高管告诉与会参议员，两家公司对其应用商店的严格控制以及相关的收入抽成是有必要的，目的是保证应用商店的持续运营和为支付功能提供安全措施。

3.听证会主持人克罗布彻认为苹果和谷歌的能力使得它们可以利用市场影响力“排除或压制与自己产品竞争的应用程序”，并“收取影响竞争的过高费用”。

4.来自Spotify、Match和Tile的三名高管都认为，像苹果谷歌这样的公司有必要通过立法来改变它们的行为。

4月22日消息，当地时间4月21日下午2点30分，美国参议院竞争政策、反垄断及消费者权利小组委员会召集苹果、谷歌、Spotify、Tile和Match等公司高管召开应用商店反垄断听证会，专门就苹果和谷歌旗下应用商店的市场主导地位、以及这两家公司是否滥用市场影响力、损害规模较小竞争对手的利益进行质询。

此次听证会由美国参议院商务委员会参议员阿米·克罗布彻（Amy Klobuchar）主持，谷歌政府事务和公共政策高级总监威尔逊·怀特（Wilson White）以及苹果公司首席合规官凯尔·安德尔(Kyle Andeer)出席听证会。

听证会主持人克罗布彻

此外，出席此次听证会的还有音乐流媒体服务Spotify、智能设备开发商Tile和约会服务开发商Match的法律高管霍拉西奥·古铁雷兹(Horacio Gutierrez)、克里斯汀·达卢（Kirsten Daru）和杰雷德·西恩（Jared Sine）以及美国消费者联合会(Consumer Federation Of America)的研究主管马克·库珀(Mark Cooper)。

听证会背景

应用程序开发商多年来一直抱怨，苹果和谷歌迫使他们放弃应用程序销售收入中的很大一部分。他们还抱怨说，这些公司管理应用商店的规则过于严格，有时还前后不一致。参议院小组委员会目前正在调查苹果和谷歌的竞争问题，以及来自应用程序开发商的一些担忧。苹果首席合规官安德尔此前曾在众议院和其他美国议员面前就苹果的几个问题作证。

此次听证会也是美国国会对科技公司数字市场影响力展开更多审查的一部分。美国参众两院议员正在推动修改反垄断法，使竞争监管机构更容易对那些他们认为正在排挤竞争对手的公司提起诉讼。

主持此次听证会的参议员克罗布彻正利用听证会为自己在2月份提出的《竞争和反垄断执法法案》争取更多支持。该法案的条款与应用商店的问题并不完全一致，但其中一些关键条款可以让Tile这样的公司更容易反击苹果，比如说该提案降低了监管部门起诉科技公司从事“排他”行为的难度。克罗布彻周三接受采访时表示：“我认为人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从苹果或谷歌等大公司下载喜欢的Spotify音乐会被征收15%到30%的税，而且存在着很多排他行为。”

到目前为止，美国国会的审查更多集中在谷歌而不是苹果身上，谷歌已经在几个方面均面临反垄断监管的诉讼。美国司法部去年提起诉讼，指控谷歌非法垄断互联网搜索业务。德州和其他一些州也已经就谷歌的数字广告业务提起诉讼。

但针对苹果公司的反垄断投诉也在不断增加，指控主要集中在苹果应用商店的做法上，目前美国司法部也在对苹果应用商店的这些做法进行调查。

各方立场

谷歌高管怀特在提交给听证会的证词中解释了谷歌为何要开发Android操作系统以及谷歌应用商店，表示在2008年Android发布之前，手机生态系统高度分散和封闭，垂直整合的平台是常态。与今天相比，移动设备更贵，服务质量更低。Android和谷歌应用商店所提供的自由、开放和可访问性，改变了手机生态系统和移动应用的开发和推广。

怀特称，Android的开放生态系统增加了竞争和消费者选择。全世界有1300多家公司生产了超过24000种不同的Android设备。其中一些Android设备的价格不到100美元，这使得过去没有得到技术平台良好服务的社区也可以使用计算机。Android是美国和世界上最受欢迎的移动操作系统。Android让互联网接入和智能手机得以普及，让消费者更容易访问数字内容。

怀特还表示，谷歌应用商店致力于将消费者与优秀的数字体验联系起来，并为开发者提供更多资源和工具，让它们有所作为。对于开发人员来说，Android操作系统以及谷歌应用商店的开放性让数以百万计的开发者建立蓬勃发展的业务，增加了竞争，加速移动领域的创新。到2020年2月，开发者已经通过谷歌应用商店获得800亿美元。2020年，包括谷歌应用商店在内的Android应用程序经济帮助美国创造了近200万个工作岗位。对于消费者来说，谷歌应用商店能让消费者轻松发现所喜欢的应用程序和游戏，同时也确保他们获得安全有保障、便捷和个性化体验。谷歌应用商店还能够确保消费者设备安全，2019年Google Play Protect阻止了来自谷歌应用商店来源之外的19亿次恶意软件安装；谷歌应用商店也帮助家庭为孩子提供一个安全的在线环境，Family Link功能能够让父母为孩子的数字活动设定适当的基本规则和限制；谷歌应用商店计费系统为消费者购买数字内容提供了一种安全便捷的方式，在87.5万家零售店向消费者提供礼品卡，在66个市场提供177个直接运营商计费整合服务，在150个市场提供信用卡整合服务等等。

怀特还称，谷歌应用商店中超过90%的应用程序是免费的。由于聘用了数千名致力于开发Android操作系统以及谷歌应用商店的工程师、设计师和审查员，只是会按标准收取一定费用，但涵盖了安全更新、应用管理以及开发工具在内的所有服务。怀特强调，从7月1日起将降低谷歌应用商店所收取的服务费，不论开发商规模大小，谷歌应用商店对每年开发商所获得的前100万美元仅抽取15%的服务费用。这样一来，99%的开发商所支付的费用将会减半。

苹果高管安德尔在事先提交的证词中指出，苹果应用商店是公司最重要的创新之一，这一iPhone的关键功能为用户提供了近200万个应用程序。他认为，苹果应用商店真正的成功之处在于真正革新了软件发型，为软件开发者创造自行开发和推广应用的机会。有想法的企业家可以使用苹果应用商店开发应用程序，立即就能接触到全世界的客户。

安德尔表示，苹果应用商店是一个安全可信的市场，公司为改善iOS生态系统投入了大量资金，其对开发者和消费者来说都很有价值。特别对于开发者而言，能够将约85%的应用收入悉数归入囊中。苹果一直在降低佣金抽取比例，如今大多数开发商佣金仅为15%。安德尔认为，苹果应用商店面对的竞争激烈而公平。

Spotify、Tile和Match的高管们则通过措辞严厉的证词抱怨数字产品销售的强制性收入分成、苹果应用商店针对iPhone和iPad等移动设备制定的第三方应用准入规则，以及谷歌针对Android设备设立的谷歌应用商店都存在反竞争行为。Match公司高管西恩在证词中表示，谷歌和苹果公司都收取任何数字交易30%的费用，这提高了消费者所要支付的价格。西恩称，Match每年向应用商店支付近5亿美元的费用，这是该公司最大的单笔支出。

智能设备制造商Tile高管达卢也在证词中表示，苹果的“查找”应用程序将使该公司刚刚发布的AirTags防丢器领先于第三方竞争对手。

听证会上大家都说了啥

听证会主持人克罗布彻表示，“我们都很欣赏应用商店，以及苹果和谷歌在帮助创造许多定义我们时代特征的技术方面所发挥的作用。”

但她强调，苹果和谷歌的能力使得它们可以利用市场影响力“排除或压制与自己产品竞争的应用程序”，并“收取影响竞争的过高费用”。

她还表示，苹果和谷歌是“守门人”，它们有权决定与其竞争的应用程序如何或是否能到达iPhone和Android用户手中。“我们的市场应该是关于竞争的，”克罗布彻说。“不仅是新产品的推出、也包括新的竞争对手的出现。在我看来，当两家公司各自主导不同领域时，这种情况似乎不会发生。”

苹果和谷歌高管告诉与会参议员，两家公司对其应用商店的严格控制以及相关的收入抽成是有必要的，目的是保证应用商店的持续运营和为支付功能提供安全措施，保护消费者免受有害应用程序和行为的伤害。

苹果高管安德尔告诉参议员，苹果应用商店通过让开发者能够以一种新的方式接触用户，从而彻底改变了软件分销方式。他强调，这些佣金比苹果十多年前刚刚上线应用商店时的软件分销费用要低，而且苹果对哪些应用程序可以上架的严格控制是为了满足隐私、安全和性能标准。

但当参议员乔希·霍利(Josh Hawley)问及苹果首席合规官安德尔时，后者不愿承诺将收取的所有强制性费用都花在安全上。

安德尔和谷歌高管怀特还解释了为什么针对这些服务公司的收费不适用于Uber以及亚马逊等销售实体商品的应用程序，但他们的解释也未能令参议员满意。

“我觉得自己就像刚刚从冬眠中醒过来，”参议员迈克·李(Mike Lee)说。“我没有听明白。”

美国参议员理查德布·卢门撒尔(Richard Blumenthal)还表示，自己对周二晚间接到谷歌业务对手Match的电话表示担忧。

Match首席法律官西恩在电话中表示，谷歌想知道为什么西恩预先公布的证词与该公司之前的言论有所不同。

“这看起来像威胁，说起来像威胁，确实是威胁，”布卢门撒尔谈到电话时说。他誓言要进一步调查谷歌的行动。

Spotify首席法律官古铁雷兹对议员们表示：“苹果滥用其作为应用商店守门人的主导地位，使自己免受竞争，并使Spotify等竞争对手的服务处于劣势。”他补充说，苹果对开发者的限制“无疑是滥用影响力，没收他人创造的价值。”

Match首席法律官西恩告诉参议员，几年前Match希望对旗下一款应用程序进行更改，旨在通过建立身份验证规则来提高用户使用安全性。但苹果拒绝了这款应用，当西恩就这一决定联系苹果一位高管时，这位高管“不同意我们对如何运营公司业务和保护用户安全的评估。”

他补充说，这位高管在谈话中称Match应该感到庆幸，因为苹果没有拿走Match所有收入。西恩说，“他告诉我，你赚的每一分钱都欠我们的。”

两家公司还都证实了与苹果的合作可以多么迅速地转变为竞争。Match首席法律官西恩告诉参议员，苹果应用商店费用是公司最大的一项支出，总计约占公司总销售额的五分之一。Spotify首席法律官古铁雷兹表示，苹果商业模式相当于“典型的诱饵和变脸”，吸引开发者进入其应用商店，然后突然改变条款，以使自家业务受益。整场听证会上，来自Spotify、Match和Tile的三名高管都认为，像苹果谷歌这样的公司有必要通过立法来改变它们的行为。但Spotify和Tile认为，委员会还应该研究提出专门针对应用商店的立法。

就在听证会前一天，苹果公司宣布将开始销售防丢器Airtag，这种小设备可以串在汽车钥匙等物品上，帮助用户找到丢失的小东西。这与Tile公司业务形成了直接竞争，后者销售类似的追踪设备已有十多年的历史。

苹果表示，AirTags是其“查找”应用的衍生产品。“查找”应用可以定位丢失的苹果设备，并共享用户位置，这款应用早在2010年Tile成立之前就已经上线。苹果公司上个月还向其他物品追踪器开放了iOS操作系统，并表示，与Tile和AirTags竞争的初创公司Chipolo也正在使用iOS系统。

Tile法律总顾问达卢作证说，苹果的“查找”应用默认安装在苹果手机上，无法删除。

“苹果再次利用其市场力量和主导地位，限制我们的客户获取数据，从而有效地破坏我们的用户体验，并有意引导我们的用户使用自家的’查找’应用，”达卢说。

“如果苹果背叛了我们，它也可以背叛任何人，”达卢对议员们说。“而苹果已经证明，除非有人让它改变，否则它不会改变，这让立法变得如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