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融中财经”(ID:thecapital),作者:安多,编辑:吾人 ,36氪经授权发布。
“我们公司的投资经理离职都去证券公司了。”
伴随二级市场公募基金的火热,一级市场投资人正在逃离。
2020年国内股权投资市场“募资难”趋势延续,新募集总金额同比下降3.8%,为11971.14亿元。在成功募集资金的VC/PE机构中,有超四成的中小机构募资金额低于1亿元。
一九分化一语成谶,腰部的中小机构更难找到钱。其中,早期投资机构成为严重受灾区。虽然近几年,高瓴、红杉等头部机构都纷纷布局更早阶段的投资,但这基于自身强大的壁垒:既有钱、也有研,但在市场较为边缘徘徊的中小、早期机构正在面临更尴尬的局面。
王成元就职于一家早期投资机构,他告诉融资中国,现在基金正在转型VC投资,“早几年的投资亏空漏洞去年才补上。”
“公司的投资经理离职都去证券公司了。”王成元表示,“可能是投资不好干了吧。”早期,王成元所在的机构从事的是天使投资和产业园运营及孵化器相关项目,去年开始,投资向VC端转移。
天使难做。诸如王成元所在的机构,以天使投资、早期孵化为主的机构在双创时最为红火。呈现的形式不仅仅是孵化器、产业园区,更有创业咖啡等模式。
但天使投资的事件数量在过去5年里持续减少,从2016年的七千多个投资案例,到2020年只有一千多个。
青山资本创始人张野指出,交易金额上天使投资的整体表现也不乐观,2020年迎来了最低点。另外,天使投资机构的新成立数量也在持续下降,2016年全年,新成立了16家天使投资机构,而2020年到现在,这个数字是0。
一边海水,一边火焰。
头部机构则不吝重金布局早期投资。
此前,君联资本董事总经理王俊峰曾表示,权投资通过IPO差价进行套利的时代已经过去,投资机构要与时俱进以应对激烈的市场竞争。
如何应对?关键在于能否投资到大体量项目并提高大体量投资在基金投资中的比例,以在基金退出时获得可观回报。
更重要的策略是往早期走。“有追求的投资机构正在早期和极早期投资中发现机会。”王俊峰分析说,股权投资市场玩家正在从追逐项目、发现项目走向创造项目。
“如果不能勇敢投资于硬科技、投资于真正有技术原创性的企业,还是简单套利的风格的话,这样的机构会被市场所淘汰。”王俊峰认为,股权投资机构应当把握好市场机会,以持续为基金出资人持续创造长期高回报。
目前,包括高瓴、红杉在内的一线机构都开始大胆往前走。
巨头入局,腰部机构止步,未来,早期投资,将成为头部机构竞争的新战场吗?
截至2020年11月底,中国存续私募基金管理人24611家,管理基金数量94739只,管理规模达到了15.91万亿元,逼近16万亿元大关。
2020年,共有565家中国企业在A股、港股以及美股成功IPO,在上述565家上市企业中,共386家有VC/PE背景的中企实现上市,VC/PE机构对IPO渗透率为68.32%。其中,科创板VC/PE的渗透率高达82.76%,深交所创业板VC/PE的渗透率为72.90%。
即便如此,在更广的市场上,VCPE仍然是一个较为小众的存在,大家可能知道美团和王兴,却不一定知道红杉和沈南鹏,字节跳动虽然名声在外,但其背后源码资本曹毅的早期支持又有几人知?这些耳熟能详的投资大佬的名字,仅仅流传在圈子之内。
相比之下,伴随高收益的赚钱效益,公募基金则以“一夜爆红”的形象走向了更多人。
今年初以来,包括蔡嵩松、张坤、刘彦春等基金经理登上了热搜。
随着2020年公募基金年报披露完毕,明星基金经理的“粉丝团”数据也逐一揭开。截至2020年末,刘彦春管理的景顺长城新兴成长仍是粉丝数最多的明星产品,持有人户数超过360万户。与此同时,由去年股基冠军赵诣管理的农银汇理新能源主题,持有人户数同比大增26129.17%。
Wind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年末,刘彦春的景顺长城新兴成长、葛兰的中欧医疗健康和张坤的易方达中小盘持有人户数位居前三。
王成元也感言:“我们公司的投资经理离职都去证券公司了,有的直接去二级市场帮大佬做理财了。”
投资经理转身公募基金,内因或许有二:其一是中小机构投资机构正在被头部机构所侵蚀,但公募基金则日益火热;二来,从薪资层面,公募依靠规模取胜的模式显然更具备吸引力。
知乎上甚至有人提问:“诺安基金经理蔡嵩松出门要不要带保镖?”
今年2月,曾有消息传说,蔡嵩松年终奖达7000万。消息指出,诺安成长混合基金的基金经理蔡嵩松旗下管理基金规模超300亿,假设管理费是1.5%,基金公司一年的收入等于4.5亿(300亿*1.5%),一般来说像蔡嵩松这样的明星基金经理年终奖能拿到15%左右,也就是近7000万,作为网红基金经理,也许还能拿到更多。
对于传言,诺安基金也很快给出回应称,公司实行密薪制,“这个数字太夸张了”。
对于金融圈来说,2020年基金打了一场翻身仗,结构性的牛市也造富了一批基金管理人。对于一般中型基金而言,有研究员拿到百万年终奖,普通员工的年终奖普遍是4~6个月工资。由于规模效应,部分绩优百亿级基金更是收益颇丰。
一般而言VC/PE就职的投资经理薪资结构一般是:基本薪资+carry+有的基金有投成奖+有的基金有跟投机制。但这些都是以GP的业绩为基准,如果退出业绩不佳,就难再拿到LP的钱,就更不要提管理费。
但是基金公司的商业模式则不同,无论投资者最终盈亏,基金公司都可以按照年管理费率1.5%每天提取管理费。以蔡嵩松管理的2只基金合计约400亿元资产规模计,如果未来能保持这样的规模,将每年给诺安基金带来6亿元管理费收入。
2020年中报显示,诺安成长、诺安和鑫的分给银行和第三方销售机构的客户维护费率约为35%,也就是说,如果未来能保持400亿的规模,蔡嵩松能给诺安基金带来的年管理费净收入约为3.9亿元。
都是“打工人”,谁不会为这样的薪资所吸引呢?
虽然薪资具备吸引力,但是公募基金的投资人所承受的压力也不少。基民戏称,看基金经理就要认准发量,发量越少,能力越强。
更有甚者,曾以基金经理业绩研究出一套识“基”之法:年轻基金经理结婚,则业绩下降程度小于年长的基金经理;年轻基金离婚,业绩下降大于年长的基金经理。
相对于站在基民面前的基金经理,VCPE的投资经理们则更为低调。与此同时,只要能够在相对时间中取得LP认可的业绩,即能持续募资;而因基民每日可看到基金收益变化,即便是明星基金经理的粉丝,“忠诚度”却并不高。当然,那些拿到天价奖金的基金经理也是少数,更多都在小规模基金中不断试水挣扎,不仅话语权不高,在外界的影响下,也很难保持自己的投资逻辑。
对于VC/PE们,外界压力也不小。今年1月,中国VC/PE市场募集基金规模为794亿元,同比下滑25%。募资难,已经成为老生常谈。
但对于头部机构,反而成了利好。LP的避险心理,让他们更乐于将钱投资到确定的机构中。
不仅是早期天使投资机构难,处在腰部的PE、甚至VC在投资时也遇到了更大的阻力。
一方面,伴随注册制和科创板的火速落地,很多项目的上市速度更快、流程也更短。这直接导致,一些项目本来没有上市的必要,可用于并购,但是门槛低了,也决定上市;另外,一些早期项目不再纠结于多轮融资,没有BCDEF轮,A轮后直接IPO。
张集是某一线PE机构投资合伙人,他对融资中国表示:“项目库中长期跟踪的项目,一半都上市了,投资机会就这样没了。”他表示,对PE而言,在行业研究时,也会发现一些早期的优质项目种子,但因不符合自身的投资阶段,会长期跟踪,直到有机会就立刻投资。但目前,这样的项目已经不需要在一级市场融资了,直接跨越到二级市场发行。
“这样一来我们的压力也很大,内部也开始在讨论,投资阶段到底要不要向前移。”
PE向左,天使向右。目标是相同的:用更大的份额,博出更好的业绩。
(应采访嘉宾要求,文中王成元为、张集化名)
公募基金的投资经理业绩不以基金盈亏为定论,而是以规模为主,基金规模越大,收入越高。具备如此诱惑力的年终奖之下,哪个打工人不爱呢?欢迎在评论区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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