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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价打骨折,波音到底怎么了?

编者按:本文来自“华盛学院”,作者:华盛学院Jay,36氪经授权发布。

本轮暴跌,很多美国公司都跌的相当惨,例如特斯拉从960美元跌到不足400美元、迪士尼股价也打了6折,但跟波音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2019年2月,彼时的波音股价高达437美元每股。一年后,波音股价不足100,最低跌至89美元左右,一年累计跌幅接近80%,简直是价值绞肉机!

股价打骨折,波音到底怎么了?

行情来源:华盛证券

或重蹈08年雷曼的下场?

疫情全球蔓延,令因737 MAX禁飞而艰难度日的波音,处境雪上加霜。

订单方面,2019年波音公司全年交付飞机380架,创2007年以来最低,更令人担忧的是,2020年1月甚至未收到任何新的商用飞机订单。

市场上开始担忧波音或将倒下,就像08年的雷曼一样。

更令人担心的是负债。

截至2019年全年财报,波音公司总负债1419.2亿美元,相当于近万亿人民币,其中流动负债超过900亿美元。

波音近5年的资产负债率一直攀升,最新财报显示,波音公司资产负债率为106%,名义上已经处于资不抵债的境地。

股价打骨折,波音到底怎么了?

资料来源:华盛证券

2020年1月,穆迪将波音的高级无担保债务评级从A3 下调至Baa1,距离垃圾级还差3个级别。

3月17日,标普将波音公司信用评级从“A-”下调至“BBB”,距垃圾评级只有一步之遥,并将波音公司信用评级列入负面观察名单。此外,标普预计,波音2020年自由现金流将为负110亿至负120亿美元。

3月20日,道琼斯新闻称,波音公司在现金流消耗情况下考虑削减派息和裁员。同日,波音表示,美国前驻联合国大使海莉(Nikki Haley)已经辞去波音董事一职,原因是反对波音向美国政府提出救助要求。据说这位董事的理由是“波音不应该依靠纳税人的资金来挽回财务状况”。

听起来很正义,但波音倒下并不只是股东受损。作为美国防部最大承包商和NASA的长期合作伙伴,如果波音倒下,旗下10万名员工、背后的10万个家庭以及产业链上17000家供应商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波音对美国来说太重要了,可以说是Too Big To Fall。

波音到底做错了什么?

表面上看,波音是因为此前的737Max停飞事件、叠加疫情蔓延航空业受损而陷入危机,但分析一下,那只是外因,还有内因。

一种说法认为,美股此前的十年长牛,是依靠Fed大放水、叠加美国大企业借债回购怼出来的牛市。

从图中可以看到,美国企业债占GDP的比例,已经超过1987年股灾、2000年科网泡沫以及2008年金融海啸的水平。

股价打骨折,波音到底怎么了?

资料来源:公开网络

企业借了这么多债,都拿去做什么了呢?

当然有一部分企业借债用来扩大生产,提升运营效率,但不少公司似乎很喜欢玩,借钱回购+分红的资本游戏。通过借债做高EPS,在推高股价后管理层可以通过期权获利不菲,但这样玩并不是没有风险的,波音就玩脱了。

从现金流量表上看,波音就是在疯狂玩借债回购,来推高EPS的游戏。

从2015年开始,波音每年回购和派息的金额都要超过净利润,钱从哪里来呢?很大部分都要依靠借债。即使是已经深陷737Max停飞危机时的2019年,波音仍然保持了一定比例的回购,并且提高了派息金额,为了实现这样的操作不可避免的借了巨额外债。

股价打骨折,波音到底怎么了?

资料来源:华盛证券

是不是听起来很神奇?2019年自由现金流已经是负数了,却还要借债分红回购?

这种操作背后反映的,是管理层对股东利益的漠视。事后有大量分析指出,波音管理层为了维护股价以获取期权激励,在本来可以采取收缩战略的时候仍在高位借债回购大量股票,是典型的管理层利益与股东利益出现分歧的表现。

从这个角度看,本轮波音深陷危机,虽然有航空业衰退和737Max停飞事件的影响,但更多是内部的原因:在危机面前,管理层更关心自己的得失,而不是整个企业的长期稳定。

波音未来怎么办?“大而不倒”会倒吗?

波音目前正寻求华盛顿向业界提供600亿美元的援助,而美国总统特朗普也表明会向波音提供保护。波音是目前美国最大的制造企业,在美国拥有超过10万名员工并且拥有庞大的产业链,间接影响着数百万名工人。

从过往的案例来看,如果波音挺不过来,或许有被通用、洛马等公司重组兼并的可能,但原有的股东权益或无法再保持。现在波音的投资者,只能祈祷新冠威胁早日消失,波音在支援中熬过去,但目前来看,仍然有一定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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