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亿英伟达可能更需要中国了
出品｜虎嗅科技组
作者｜齐健
编辑｜陈伊凡
头图｜英伟达
北京时间5月25日凌晨，英伟达公布了截至 2023年4月30日的季度业绩报告。该公司最新季度营收为71.9亿美元，比去年同期下降13％，比上一季度增长19％。虽然季度营收同比下降，但财报公布后，收跌约0.5%的英伟达股价在盘后迅速拉升，涨幅超过20%，次日开盘后最高涨幅一度接近30%。
一天之内，英伟达的市值由7500亿美元蹿升至近9400亿美元。涨幅1800多亿美元，一天内的增长，约等于1.5个英特尔的市值。随着英伟达推出自己的CPU和GPU的组合，英特尔在CPU上的地位也将被进一步蚕食。
在生成式AI和大模型应用、研发需求暴增之下，英伟达几乎垄断了今天的AI加速计算市场。这也使得英伟达持续被各级市场投资人看好，其二季度营收指引，同比增近33%。据英伟达预计，下个季度公司收入将达到110亿美元，实现64%的同比增长，环比增长25亿美元以上，且公司毛利率将增长4个百分点，达到68.6%。
“强劲的连续增长是由创纪录的数据中心收入推动的。”虽然在财报电话会上英伟达首席财务官Colette Kress称，该公司大游戏和专业可视化平台从渠道库存修正中脱颖而出，但从财务数据表现来看，数据中心业务已经是英伟达无可替代的主力业务。
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国市场对于英伟达来说变得更加重要。中国的数据中心业务持续增长，但英伟达与中国的生意往来正在受到国际贸易环境影响变得不确定。5月24日，英伟达首席执行官黄仁勋在接受英国媒体《金融时报》的采访时表示，美国在这方面应该慎重行事，“如果我们被剥夺了中国市场，我们没有应急措施。因为世界上没有其他中国，只有一个中国。”
英伟达的数据中心帝国进一步扩大
“生成式AI推动了计算需求的指数级增长，这种需求正在快速过渡到GPU加速计算市场。”Colette Kress在财报电话会上表示，在训练和部署生成式AI的过程中，使用GPU的数据中心效果更好、更通用，也更低碳节能，在GPU方面的领先技术给英伟达的产品需求带来了巨大的上升空间。
事实上，AI算力需求的迅速升温，对于英伟达的数据中心业务来说只能算是锦上添花。全球算力需求增长，云计算市场持续扩张，早已把英伟达的GPU芯片从单纯面向游戏、可视化市场，推到了更高、更广的应用维度，并大幅加速了英伟达整体的业务增长。
在英伟达的2022财年第四季度，游戏业务营收34.20亿美元，相对于数据中心的32.63亿美元还略占优势。而如今英伟达的数据中心业务已经大幅超过游戏，2024财年第一季度，在英伟达的四大主要业务板块中，游戏、专业可视化和汽车业务三个业务的总收入加起来，也只占数据中心业务的2/3。
在本季度，英伟达进一步扩大了对数据中心业务的投入。在3月底的GTC大会上推出过的最新技术和服务在本季度都有更新。其中包括四个推理平台，将公司的全栈推理软件与最新的 NVIDIA Ada、NVIDIA Hopper和NVIDIA Grace Hopper处理器相结合。
由此，英伟达可以向用户提供GPU+CPU的完整服务器产品。这意味着在服务器市场，英伟达的话语权将进一步扩大，正在突破原来英特尔的CPU帝国。
此外，英伟达还宣布了与多家主要云厂商的合作拓展，扩大了基于NVIDIA H100 Tensor Core GPU新产品和服务的合作伙伴，包括亚马逊网络服务、谷歌云、微软 Azure 和甲骨文云基础设施。
针对谷歌云，英伟达将率先提供新款NVIDIA L4 Tensor Core GPU以加速生成式AI应用程序。在Azure云上，英伟达将把NVIDIA AI Enterprise软件集成到Azure机器学习中，以加快AI训练。
英伟达有多需要中国？
虽然本季度英伟达数据中心业务表现不俗，营收创历史新高，但就在3个月前，英伟达的上一财季中，数据中心业务的环比增长还在下滑。英伟达将此前的业绩放缓解释为“总数据中心连续收入下降是由于中国销售额下降。”
而本季度的业绩修正，似乎与英伟达仍然在和中国做生意有着一定的关系。
目前，全球范围内，在生成式AI和大模型领域投入最大，算力需求最旺盛的两个国家，始终是中美两国。且相对于中国市场来说，第三、第四名的算力市场需求，可能很难支撑英伟达数据中心业务的长期增长。
然而，美国政府为了遏制中国发展，在去年下半年推出了一系列限制，影响了多数美国公司的高端芯片及相关产业出口。
“拜登政府对半导体技术实施的出口限制，使英伟达感到‘束手束脚’。英伟达无法在全球最大市场之一的中国开展业务。”黄仁勋近期也曾公开表示对美国政府对华禁售高端芯片的不满。
英伟达显然很看重体量巨大，且富有增长潜力的中国市场。
在美国限芯禁令颁布之后，英伟达一方面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及时对中国断供了高端芯片A100和最新的H100。但在2022年11月，英伟达就推出了比这两款高端芯片稍差的“中国特供”替代品——A800。
与A100相比，A800系列的规格基本相同，比较大的区别在于NVLink互连总线的连接速率，前者为600 GB/s，后者限制在了400 GB/s。A800 GPU在算力上与A100保持一致，但增加了40GB显存的PCIe版本，在NVLink互联速度上，A800相较于A100下降了200GB/s的速度。
虽然目前英伟达没有公布A800的销售情况，也没有在本次财报中说明中国市场对业绩增长的影响。但对比前一季财报中，着重提到失去中国市场对业绩的拖累，或体现了英伟达在中国的业务正在回暖。
目前，英伟达官方已经承认正在与中国客户接洽，以提供不受禁令限制的替代产品，且如果客户需要被禁售的产品，英伟达也可以向美国政府申请销售许可。多位国内算力行业从业者向虎嗅表示，很多中国云计算和IDC企业都已经开始采购并应用A800。
对华芯片贸易风险持续上升
大国贸易摩擦肯定不会只是单边行动，中国对美国制裁的反击，也使中美之间的芯片贸易充满了不确定性。
在芯片方面，从4月初开始，中国政府就宣布了对美国芯片制造商美光科技进行网络安全审查。近期，据报道，中国网络安全审查办公室对美光公司在华销售的产品进行了网络安全审查。 审查发现，美光公司产品存在较严重网络安全问题隐患，对我国关键信息基础设施供应链造成重大安全风险，影响我国国家安全。
基于此，中国对这家美国公司下达了禁令，要求国内关键信息基础设施的运营者，停止采购美光公司产品。而与美光同属芯片行业的英伟达在这方面同样可能面临着数据和安全方面的审查与监管挑战。
目前，中国法律在数据处理和数据本地化方面已经对英伟达等企业提出了相关要求。根据法律，广义上被定义为重要的数据，在未经中国网信办评估和批准的情况下，不得转移到中国境外。英伟达公司认为，无法将个人数据带出中国可能使英伟达等数据中心业务成本大幅提高，甚至面临关停业务的风险。
在高技术产品中添加“后门”或故意设置漏洞，在美国对华技术输出过程中并非个例，很多芯片、工业软件等都曾被查处存在类似问题。这也在很多关键领域催生了大量自主知识产权产品，并加速了国内信创行业的发展。
黄仁勋在前述采访中还表示，对中国的出口限制只会倒逼中国企业自己研发生产芯片，并成为美国的竞争对手。
不过，近日中国商务部与美国再度展开了接触。5月25日，商务部部长王文涛在赴美国参加亚太经合组织贸易部长会议期间，在华盛顿会见美国商务部长雷蒙多。已公开的消息称，双方就中美经贸关系和共同关心的经贸问题进行了坦诚、专业、建设性的交流。
中方就美对华经贸政策、半导体政策、出口管制、对外投资审查等表达重点关切。双方同意建立沟通渠道，就具体经贸关切和合作事项保持和加强交流。本次会谈，或对芯片半导体行业释放更多积极信号。
目前国内科技行业在高端芯片领域虽然受制于人，但有专家认为，没有A100或者是H100，对于目前算力需求最旺盛的AI大模型研发领域来说，并不致命。
“GPU性能相差2倍，大模型的参数量不会缩小2倍，会少1倍多一点。”第四范式创始人兼CEO戴文渊告诉虎嗅，对于大模型来说，参数量差10倍有本质的区别，差1倍多一点，其实感受不到本质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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