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手机了，但《暗黑破坏神：不朽》还想让我花70万
6 月初，暴雪出品的手游《暗黑破坏神：不朽》（以下简称《不朽》）“终于”于国际服上线，由于“那个”知名的梗，国内玩家都翘首以盼着它能有什么表现。当然，渴望着它能翻身的算少数，许多人还是想看个笑话。
看笑话的成了，无奈中带着些许的滑稽。截至 6 月 7 日，《不朽》在知名评分网站 metacritic 上共收获了 1513 份用户评价，荣获 0.6 分的用户均分，和《魔兽争霸3：重制版》一个水平，同时，这也让旁边高达 81 分（目前 79 分）的媒体评分显得相当扎眼。
metacritic 上大量 0 分差评都在针对《不朽》的内购项目，不少玩家表示游戏并没有糟糕到玩不下去的地步，但氪金内容实在是太多了，已经达到了不氪金就很难玩下去的地步。
有玩家直接指责了暴雪的立场，表示“曾经的传奇工作室暴雪竟已沦落到制作赌博游戏的地步，真是可耻。”
metacritic 上负面评论还在持续增多
YouTube 频道 Bellular News 对《不朽》的氪金内容做了一次测算。在游戏中，有一种叫“传奇宝石”的道具，宝石分为三个等级，可以镶嵌在装备和武器上，提升角色的战斗力。目前，不氪金的玩家无法获得最高等级的宝石，而氪金玩家通过购买游戏中的战利品箱，也只是“有概率”开出最高等级宝石。
Bellular News 推算，在《不朽》中每花费 20 美金，就有 45% 的概率开出一颗最高等级的传奇宝石，最终得出结论：在当前版本，玩家要把一个角色的性能提升到最高，大概需要投入 11 万美元（折合人民币70万），如果不花钱，需要付出的时间是10年。
国内游戏媒体人“雷电BlueCube”的评价则是“理解了网易游戏的又肝又氪”，雷电测算，如果单用钥匙来“开门”，需要花费5万人民币，且同时需要投入250小时，相当于付费打工，“时薪”200元。
不过，相较于国外一边倒的批评，“氪金手游”经验丰富的国内倒分成了两种声音。一派与国外的批评声音一致，认为这是一款“逼氪手游”，有玩家在游戏论坛 NGA 发帖，表示应该自发抵制这类游戏，不应该纵容厂商难看的吃相；另一方则表示“存在即合理”，或称“免费游戏有它自己的收费机制”。
《不朽》在 NGA 上风评不一
弹指一挥间，《不朽》名场面已经过去4年。
2018 年的暴雪嘉年华，是很多玩家对彻底失去信任的节点。彼时，仍有玩家期待着一年一度盛宴会迎来怎样的结尾，在提前被暴雪告知将放出《暗黑》系列游戏后，玩家们最终等来的却是这款名为《不朽》的手游。
在压轴环节宣布一款手游，让不少暴雪拥趸感觉自己被抛弃，自然招致了大量的嘘声。在现场提问环节，一位玩家直接发难：“这是一个不合时宜的愚人节玩笑吗？”《不朽》的总设计师 Wyatt Cheng 给出了否定的回答，之后也便有了那经典的一问：“你们难道都没有手机吗？”
这句名言已经成了一个梗
亲者痛仇者快，这一问将玩家的情绪推到了顶点，为暴雪招来了巨大的公关危机。嘉年华结束后，有玩家在 Reddit 发帖表示：“《不朽》是对所有暗黑系列玩家的羞辱，暴雪应以此为耻。”
与此同时，《不朽》的预告片在 YouTube 上受到了大量点“踩”，为了刷掉点踩数暴雪不得不重新上传了一次视频，然而无济于事，谩骂、批评还是涌进了评论区，并通过各种梗图继续发酵。
在激烈的情绪之外，玩家对《不朽》也泛起诸多猜测。在游戏公布时，暴雪就公布这款游戏将与网易合作开发，此后，有人一度发现《不朽》与网易手游《光明大陆》存在部分相似点，担心《不朽》会是一款“换皮手游”。
2021 年，《不朽》推出 Alpha 测试时，Wyatt Cheng 接受了媒体采访，坦言《不朽》的开发确实借助了网易的引擎，并认为网易在手游开发上有更丰富的经验值得暴雪学习。
不论前面的声音有多大，等得有多久，《不朽》总归来到了与玩家见面的时刻。只不过这 0.6 分的结果（可能还会降），既包含了玩家对暴雪这家公司顶格失望，也引起了关于“免费+氪金”玩法的新一轮讨论。
讨论当中，昔日“难道你没有手机吗”的梗，已经变成了“难道你没有70万吗”？
一直以来，玩家对游戏内购的态度就有非常明显的区域性划分，例如在东亚，尤其对日本和中国的玩家而言，氪金的接受度很高，甚至被视为免费手游一种合理的运营手段。但在欧美，氪金往往被视为贪婪、不思进取、不尊重玩家的标志。
这是因为不同地区形成了不同的游戏文化。氪金手游自日本而起，随后被中国等周边国家的厂商沿袭并发扬光大，这与中国游戏的发展历程当中单机游戏的缺位、但智能手机的繁荣又促成了手机游戏的繁荣，一起共享了语境。
无数玩家的手游启蒙作《扩散性百万亚瑟王》就来自日本
但欧美游戏市场一直以来都是以买断制游戏为主，这让欧美拥有了主机游戏文化兴盛的游戏社群，也发展出了鄙视和抵制氪金游戏的风气。
另一方面，一些欧美监管机构也多次提出，游戏内的“战利品箱”属于赌博性质内容，有些国家甚至会直接禁止此类行为。在比利时，大名鼎鼎的FIFA系列游戏就无法通过购买卡包的方式抽取球员。截至目前，《不朽》已经被一些禁止游戏内开箱赌博的国家（如荷兰）封禁。
游戏文化存在差异，相同的是，当曾经的“传奇游戏工作室”暴雪，做出了一款以氪金为盈利方式的手游，不论在地球的何处，都会收获震撼。在国内，讨论还多了一层对网易游戏习惯操作的讨伐：已经不知道助纣为虐的，是暴雪，还是网易。
“王权没有永恒”，一个需要氪金进大秘境的暗黑，和曾经的想象也相去甚远。如今，与微软达成收购协议的暴雪还有大量待处理事项，而在它真正迎来本篇终章之前，估摸着很难再给玩家带来感动了。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游戏披萨”（ID:PizzaGame），作者：郭亨宇，编辑：周亚波，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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