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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ymo的自动驾驶之路走完了99%，但剩下的1%是最难的

晰数塔互联网快讯
2021-09-03 10:42

神译局是36氪旗下编译团队，关注科技、商业、职场、生活等领域，重点介绍国外的新技术、新观点、新风向。

编者按：说到无人车，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了喧嚣。原先说全面商用化的辉煌未来就在眼前的人，现在已不再开口。作为技术先驱和领导者的Waymo，尽管声称无人车99%的技术难题都已经攻关掉了，尽管去年已经在凤凰城开始了无人驾驶出租车的商用，但遇到下雨下雪甚至一排锥形交通路标都会把它的车辆给难住。是，它的自动驾驶之路已经走完了99％。但最后的那 1% 却是最难的。Gabrielle Coppola和Mark Bergen聚焦了它的近况，原文发表在彭博社，标题是：Waymo Is 99% of the Way to Self-Driving Cars. The Last 1% Is the Hardest

划重点：

尽管Waymo的无人车能应付大部分的情况，但仍然会被一些常见的情形给难住

今春Waymo流失了大批的顶尖人才

无人车行业最近整合的力度很大

Waymo无人车的量产遇到难题，竞争对手正在追赶

当Joel Johnson的自动驾驶出租车停在凤凰城郊区一条繁忙的马路中间时，坐在后座的他紧张地笑了起来。自动汽车先驱Waymo驾驶的这辆车，遇到建筑工地放置的一排交通锥，然后就不走了。Johnson一边说“绕开走吧，伙计，”一边指对着身后按喇叭的司机们做着手势。

在这辆车一动不动阻塞了14 分钟的交通后，一名Waymo技术人员试图靠近这辆车——但汽车却突然意外地向前开走，离开了他。Johnson 回忆道：“当时看起来绝对像很危险的情况。”

今年 5 月，Johnson在他的 YouTube 频道上发布了这起事件的视频，这让本身前进也遇到问题的Waymo感到尴尬。作为 Alphabet旗下的部门之一，尽管Waymo经过了多年的细致的测试，但仍未能把自己的自动驾驶出租车服务扩张到凤凰城以外的地方。这家公司已经将业务转移到其他领域——如卡车、物流、私家车等——但这些业务仍处在早期阶段。公司本打算给旗下的无人驾驶车队扩大规模，但生产进程一直非常缓慢。

完全自主，无人驾驶的Waymo出租车的内部。

今年春天，Waymo流失了大批的顶尖人才。其中包括了首席执行官、首席财务官以及货运产品、制造及汽车合作伙伴关系的负责人等。据熟悉离职情况的人士表示，一些高管对这家企业进展的缓慢感到沮丧。

尽管经过多年的研究，砸了数十亿美元的投资，但自动驾驶汽车背后的技术仍然存在缺陷。不久前，Waymo及其众多竞争对手的自动驾驶汽车的那个辉煌未来似乎已经近在咫尺。但Waymo前雇员兼交通顾问Tim Papandreou说，现在，“大家意识到，未来要做的事情真的非常困难”。

从大多数方面来看，Waymo仍然是全球自动驾驶汽车领域的领导者。公司的技术研发在十年前的谷歌就开始了，并在去年达到了一个历史性的里程碑：在亚利桑那州启动了完全无人驾驶的出租车计划。在疫情期间，Waymo的很多竞争对手要么放弃了自动驾驶（Uber），要么卖给了竞争对手（Zoox ，被亚马逊公司收购）。而Waymo却继续前进，自去年夏天以来又从外部投资者那里筹集了 57 亿美元——而Alphabet本来就已经投入好几十亿美元（具体数字未透露）。

自动驾驶汽车业的整合

2020年3月无人卡车公司Starsky Robotics倒闭

2020年6月亚马逊收购Zoox

2020年12月 Uber宣布将无人车部门卖给Aurora

2020年12月无人送货公司Nuro无人卡车初创企业Ike

2021年3月 Voyage被通用汽车投资的无人车公司Cruise收购

2021年4月 Lyft无人车部门以5.5亿美元卖给丰田

Waymo特别指出了自己的卓越记录，尤其是跟竞争对手相比。该公司表示，自去年秋天以来，公司已经在亚利桑那州提供了“数万次”无人驾驶的乘车服务。Waymo的发言人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我们认为这是一项巨大成就。事实上，再无任何其他公司提供此类全自动驾驶的商用产品就已经证明了实现这一壮举是多么的困难。”

但这家公司剩下的那些竞争对手也开始到达自己的里程碑。福特与大众均有投资的Argo AI 也将在今年晚些时候在迈阿密和奥斯汀开始推出付费无人驾驶出租车服务——不过驾驶位仍拥有安全员监管。由通用汽车、本田以及软银资助的Zoox和 Cruise已开始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公路上测试自动驾驶汽车。虽然这些公司在自动驾驶技术上都还没有实现盈利，但各自都已经投入了数十亿美元，为的是抹除Waymo取得的早期领先地位。

Waymo是在2016 年的时候从谷歌的研究实验室玻璃出来，成为 Alphabet 的最新子公司的，此后公司继续大规模的招兵买马，忙着跟汽车制造商签订商业协议，起草金融模式，游说政府机构，同时推销自家的技术。当时，很多的Waymo员工都认为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完全无人驾驶的汽车马上就可以上路了。

2017 年，Waymo在凤凰城推出了配备了一名后备人类司机的自动驾驶乘车服务，该公司招聘进来的一名员工曾被告知，公司的机器人车队将在 18 个月内扩张到九座城市。而内部的工作人员经常讨论说自己已经解决了无人驾驶汽车“99% 的问题。”另一位前员工则声称：“我们都认为无人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只需把开关打开就行。”

但事实证明，最后的那 1% 却是个杀手。施工人员、骑自行车的人、左转弯、行人等小小的干扰仍然令计算机司机非常的头大。每一座城市都会带来新的、独特挑战，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家公司的无人驾驶汽车可以优雅地应对下雨、雨夹雪或下雪的情况。在最后这几个细节得到解决之前，全自动驾驶汽车的广泛商业化几乎是不可能的。

Gartner 分析师、本行业的长期旁观者 Mike Ramsey 问道：“我们登上月球了，然后大家的感觉是，接下来呢？我们往那上面插了一面旗帜，捡了一些石头，但现在怎么办？我们对这个月球不能做任何事情。”

一开始的时候，似乎Waymo会用超快的速度去生产汽车。2018 年，Waymo签署了协议，要将多达 20000辆捷豹 SUV 改装成Waymo自动驾驶汽车。几个月后，它表示要把克莱斯勒 Pacifica小型货车车队扩大到 60000 多辆。Waymo计划买下这些汽车，然后安装上它所谓的“司机”——由摄像头、传感器以及专有计算机设备组成的套件。

但前汽车高管、时任首席执行官的John Krafcik在当年的一次活动中表示：“组装上系统的车辆并不多。”

2018年，Krafcik在纽约的一次活动中登台亮相。

实际上，组装首先需要熟练的拆卸。工程师必须先拆开汽车，然后手工将它们重新组装起来。据一位熟悉操作的人士称，一根电线错位就可能让工程师困惑好几天，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说这套系统很笨拙，而且容易出现质量问题。与其他原因开诚布公讨论Waymo的人一样，这位前员工因害怕遭到报复而要求不具名。

这位知情人士说，这个过程的辛苦导致Waymo没有可行的大规模生产途径。据熟悉克莱斯勒生产计划的人士透露，Waymo已经削减了汽车制造商小型货车项目的零部件订单，而且交付出去的捷豹汽车也比最初预期的要少得多。

而Waymo发言人则表示，公司在在底特律并无供应约束，而且针对捷豹的所有的内部生产目标均有望实现，但这位发言人拒绝透露具体的份额细节。该公司还对克莱斯勒汽车的制造进度滞后提出异议，并指出相关协议“并不固定，可能会发生变化”。

但Waymo在底特律的竞争对手已经拥有了强大的制造能力。比方说，Argo 和 Cruise 计划从零开始制造无人驾驶汽车。Gartner 分析师Ramsey表示，业内人士的普遍看法是，尽管Waymo在技术上面是领导者，但制造能力可以让底特律的车企在推出车队方面拥有优势。在谈到Waymo 的生产时，他说：“我不知道他们目前的数量有多少，但进展不大。”

2019 年的时候，Waymo曾在底特律租了一个仓库，正如Krafcik当时所说那样，这将是“全球第一个专用的无人车工厂”。密歇根州官方同意向该公司提供 800 万美元的拨款，以换取为该州至少创造 100 个工作岗位。根据相关文件显示，截至去年秋天，Waymo的这场工厂已经雇佣了 22 名员工。Waymo则表示，自己在该州创造的工作岗位已经超过了100 人的承诺，公司不会就具体地方的人数发表评论。一位前员工表示，今年早些时候，Waymo曾尝试让这家工厂每天生产 5 到 10 辆汽车。但公司对这一说法提出异议。

公开兜售了多年的自动驾驶奇迹之后，Waymo的人近年来却开始谈论起期望管理——怎么管理大家对自己的汽车可以做什么以及什么时候可以做什么的期望。几位曾在Waymo工作的人形容母公司 Alphabet 非常谨慎，尤其是在 2018 年Uber的自动驾驶测试车在亚利桑那州撞死了一名行人之后。

比方说，据三位知情人士透露，Waymo 的临时董事会曾否决了Krafcik 的一场华丽的营销宣传活动。2018 年，他曾经想到多座城市对公司的技术进行演示，通过弹出式营销装置展示Waymo 的能力。特斯拉曾对自己的早期车型进行过类似操作。但该公司的董事会（谷歌创始人拉里·佩奇与谢尔盖·布林当时也是董事会成员之一）担心这会重蹈Google Glass的覆辙，在产品还没准备就绪之前就强行推出会有不好的后果。一位Waymo发言人表示，该公司的方向完全不一样。

今年4 月Krafcik从公司离职。新的联合CEO是Tekedra Mawakana以及Dmitri Dolgov。前者此前曾任Waymo的首席运营官，后者曾任公司的首席技术官。今年春天，Waymo结束了新一轮融资时两人曾会见了投资者和合作伙伴。据一位投资者表示，两名新任首席执行官在最近的一次会议上对前景表示乐观，称随着疫情的消退，公司有望在实现目标上取得“巨大进展”。

与此同时，在凤凰城这里，即便出现了令人尴尬的交通锥事件，YouTube网红 Joel Johnson 仍然对这项技术充满热情。他说：“它似乎可以处理我抛给它的任何难题。”换句话说，无人车在99% 的时候都是有效的。

译者：bo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