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天下网商”(ID:txws_txws),作者:王诗琪,编辑 徐艺婷,36氪经授权发布。
一根钢圈引发的“血战”。
女性胸部引发的“战事”,越来越激烈了。
618电商赛事过半,一些优秀选手已经跑到前头,新老品牌交替,竞争最激烈的当属内衣了。从天猫的数据看,Ubras开售1天就破亿,牢牢占据首位,蕉内紧随其后;奶糖派开售2小时超过去年3天;去年才开出天猫店的“素肌良品”,已经闯到了服饰新品牌成交额的TOP10。
爱慕、曼妮芬这些“老大哥”表现还算稳健,但看着这些冲劲十足的新选手,也只能叹一句:后生可畏。
有业内人士表示,判断一个新品牌是否站稳脚跟,有三个标准,其一,看它是否开辟了一个全新的赛道;其二,是不是做到了快速起量;其三,增长的营收背后,能不能守住复购率和净利润。
按这个标准,Ubras、奶糖派算是站稳了。
而我们好奇的是,看起来大牌环伺的市场,Ubras们凭什么搅起风云?为什么新消费品牌的冲锋,会在女性内衣的堡垒里率先吹响胜利号角?
你知道,2019年天猫双11内衣榜单的前三名是谁吗?
答案是:南极人、恒源祥、优衣库。
前两名都是做品牌授权或者说贴牌生意,优衣库是顺带做做内衣,而现在618一天就能卖出1亿元的Ubras,两年前还是个无名小卒。
如今的Ubras俨然成了“无钢圈”“无尺码”的代名词。到线下的内衣店逛一圈,会发现,摆在最显眼位置的“橱窗款”,通通从性感蕾丝聚拢塑身,变成了宽肩带性冷淡无钢圈。
一根钢圈,压倒曾经的内衣巨头。
实际上,“无钢圈”内衣的趋势,至少在五六年前就初现端倪,当时淘宝上无钢圈内衣的销量已逐渐超过有钢圈内衣,但内衣巨头们没有引起重视。因工厂问题,爱慕在2015年砍掉了旗下一个无钢圈内衣品类,而都市丽人因为没能及时更新技术供应,跟上无钢圈内衣,直接导致2016年销售收入下滑。
这以后,就一步迟、步步迟。2018年,爱慕也推出了自己的无钢圈内衣品牌“兮乎”,但目前声量尚小。
绵延数年的“无钢圈”革命,终于在2020年的线上迎来爆发,疫情成了催化剂。这很好理解,居家隔离也不能真空,一件舒适的无钢圈内衣恰到好处。
Ubras其实也不是无钢圈的先驱,在它之前还有“内外”。但Ubras聪明的地方在于,把“无钢圈”这一概念,从小胸女性专属,变成了普适,不论大小。
行业加速洗牌,大牌承压,而新品牌层出不穷。
从已上市的中国内衣四巨头的情况看,2020年,除爱慕营收实现1.33%的微增外,汇洁股份(曼妮芬)、都市丽人、安莉芳营收都同比下滑,其中都市丽人和安莉芳双双亏损。
数据来自上市公司财报
另一面,新品牌加速起飞。
2020年天猫双11,成立四年的Ubras销售额达数亿,冲到天猫内衣榜单第一;同一时间,奶糖派实现年销售额破亿,同比增长3倍多;自2017年上线以来,蕉内连续三年实现100%增长,2020年的GMV据称破10亿,去年11月份的A轮融资后,投后估值高达25亿。
这显然也吸引了资本市场的注意。据烯牛数据,2019年-2020年,至少有8家2014年以后成立的内衣品牌获得融资。
数据来自:烯牛数据
爱慕和都市丽人错失“无钢圈内衣”的风口,除了路径依赖外,可能还有一个原因:没找到种子用户,导致市场教育推行缓慢。当狮子沉睡时,挑战者在蠢蠢欲动。
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是,当下很多新的消费品牌,都是从社群里长起来的。
比如,2016年-2018年,Ubras在微信公众号上做了不少投放,也尝试过招募二级代理,通过微商推广。不少用户最初是从“女神进化论”这样的女性护肤、穿搭公众号上了解到Ubras。大牌看不上的渠道,帮Ubras积攒起第一批精准的种子用户。
奶糖派
无独有偶,大杯文胸奶糖派,萌芽自一个专门讨论Bra的豆瓣小组,直到一年前,奶糖派的创始人大白还会在豆瓣上写日记,讲奶糖派和他的故事。
“以用户为中心”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简单。
主做男士内衣的蕉内,2016-2017年第一批产品一口气上了27款,涵盖不同价位、成分、设计风格、规格,更重要的功能不是卖货,而是测款,让消费者用钱投票,从而快速调整。当年的蕉内还多为“性感”风格,几经迭代,变成了现在的主打基本款。
奶糖派在品牌定位上也有过摇摆和困惑。一个是要不要布局小罩杯文胸,满足更多用户,2017年尝试了一下,结果差点被粉丝骂到自闭。在专注做大杯文胸前,奶糖派还犹豫过要不要主做“分胸型内衣”,一度对外的宣传素材都有两套、两种声音。分歧激烈到大白开始逃避公司,闷在健身房里。
直到坚定地做中国女性大杯文胸,奶糖派才逐渐打开局面,销售额也连年翻倍。
不同于过去的大牌,留给消费者一个相对宽泛的品牌印象,比如高端、性感、专业。现在的内衣新品牌,就是集中力量打爆一个点、一个细节,如同一把尖刀,刺穿平庸的市场,激起一阵喝彩,从Ubras的无钢圈,奶糖派的大杯文胸,到如今素肌良品主打的“果冻条”,莫不如是。
素肌良品
中国女性,苦钢圈久矣,苦单一的文胸供给久矣。
话说回来,中国女性脱下肚兜穿上现代内衣,还不到40年,而美国至少有100多年,日本最老牌的内衣品牌华歌尔已有70多年历史。
中国的女性内衣市场还是一个“蚂蚁市场”。据Euromonitor统计,2019 年中国女性内衣市场前五大的市场集中度仅为9%,而同期日本、美国、英国市场前五大的市场集中度分别为 66%、58%和19%。
即便新锐如Ubras已初具规模,但中国女性内衣市场的格局并没有完全固定,大量机会蕴含其中。
中国女性的经济地位在不断上升,消费力也越来越强。2017年,中国女性劳动参与率为68.8%,略高于美国和日本。另有数据显示,自2008年以来,相比男性,中国女性接受高等教育和研究生教育的可能性更高。
这更新了女性对内衣的审美。从过去男性视角强调性吸引力的性感,转向自我视角的舒适、健康,从“悦人”到“悦己”。
品牌代言人,往往就是品牌想要传达给消费者的人格形象。这些年,都市丽人把代言人从志玲姐姐换成了“国民闺女”关晓彤,爱慕放弃了丰满的巩俐,选择以“野心”走红的女明星辛芷蕾,内外找了王菲,而Ubras选择欧阳娜娜,蕉内签了周冬雨。这些品牌甚至刻意避开前凸后翘的身材,更强调独立、独特的个性。
左为爱慕新代言人辛芷蕾,右为内外代言人王菲
日趋个性化的需求,也与中国女性的胸围和自信一同暴涨——运动时需要承托,夏季需要轻薄、美背,有时要小胸显大,有时又要大胸显小……当消费场景无限细分,也就意味着整个市场在不断扩容。也许我们可以大胆地下一个结论,内衣的新品牌还将不断涌现。
媒体人洪晃曾经回忆,至少在六七年前,她跟爱慕创始人张荣明一起吃饭时,就感受到他对互联网电商的“焦虑”,爱慕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包括新开一条价格亲民的电商专供线,还开辟了家居服等新品类。
彼时在线上内衣市场风头正盛的,是淘品牌“歌瑞尔”和“润微”,前者靠卖国际大牌文胸尾货起步,后者也是从工厂通货转到自己设计、自产自销。
工厂直销,减少中间环节,歌瑞尔和润微的内衣具有相当的价格优势,售价大约100元左右,性价比很高,但在设计上基本照搬大牌,没啥新意。当线下品牌集体入驻天猫后,第一批淘品牌所具有的成本优势,就在品牌力面前败下阵来。
这两年从天猫上崛起的内衣新品牌则完全不同。由于在前端的研发设计上耗费大量功夫,卖的又是这一份需求的稀缺性,价格纷纷水涨船高,Ubras、奶糖派、素肌良品的文胸集中在两三百元,与传统大牌差距不大。
从竞争的角度来看天猫上新品牌的爆发,有其必然性。以小博大的创业公司只能发起闪电战,在大品牌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之前先抢占高地。不然,等到睡狮苏醒,骨头渣子都抢不到。
闪电战的策略往往是以大量的营销投入抢占线上渠道,这是一条爆发效率最高的路径。
据“增长黑盒”,2020年全年Ubras花在营销上的钱约占总营收的42%。只看电商渠道,爱慕的电商销售费用率为15%,而曼妮芬母公司汇洁股份为9%。如果放诸全渠道,爱慕和汇洁股份的销售费用率分别为42%和39%,整体持平。
Ubras只用了不到五年的时间,就有了与这些三四十年的品牌抗衡的底气。但也要看到,老牌巨头实力依旧强劲。线下数千家直营/经销门店,深入城镇县乡,这种全渠道能力新锐品牌短时间内难以企及。同时,在被“无钢圈”短暂地撞了下腰后,他们迅速跟进,靠着积累多年的研发、供应链基础,以多品类、多品牌矩阵,开展防守。从今年一季度的数据看,爱慕、安莉芳、汇洁股份的营收、利润都在复苏。
而接下来,Ubras们要开始拓品类、拓渠道、壮大品牌,爆发式增长后的“攻坚战”,考的才是硬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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