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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反垄断法案先河，北犹他州成为科技巨头的下一战场

晰数塔互联网快讯
2021-03-09 18:50

编者按：坐落在美国中西部地区的北达科他州是全美最保守的州之一，人口密度极低，主要产业是农业，在科技应用领域的发展不算突出。然而，日前围绕一项法案的听证和表决使它吸引了来自硅谷巨头和全球媒体的目光——北达科他州参议院提出的一项新法案可能对应用商城产生深远的影响，该法案禁止苹果App Store和谷歌Play Store等应用商城强制要求开发者使用内购支付系统、抽成高达30%的做法。作为一项州级法案，拟议中的立法只会影响北达科他州内应用商店等企业的运营。但该法案所要求的大刀阔斧的改变，很可能会要求苹果等公司做出实质性的平台级改变，从而带来世界范围的影响。尽管这一法案最后没有通过州参议院表决，但仍然给硅谷的科技巨头们敲响了警钟。本文编译自《纽约时报》，作者Jack Nicas，原文标题Big Tech’s Unlikely Next Battleground: North Dakota，希望给您带来启发。

前不久，来自Epic Games的说客Lacee Bjork Anderson向北达科他州的参议员Kyle Davison提出了一项不同寻常的建议：通过法律阻止苹果和谷歌等巨头从公司的App营销收入中抽成。

60岁的Kyle Davison是一名共和党人，此前他曾提出“20万美元扫盲计划”和为无家可归者创立出生记录的相关法案。日前，他表示被说客的观点所吸引，认为这样的法律可以吸更多引科技公司来到北达科他州，所以他正式提交了这一提案。

“Anderson对我说，这个提案一定会大获成功。但对我来说，这意味着我将登上报纸头条，”Davison说，“实话说，我早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在全州最高的建筑、一座21层的建筑，这一法案的听证会如期举行，吸引了来自华盛顿的律师、硅谷的高管和北达科他州的各家新闻媒体。与苹果和谷歌站在一边的是科赫（Koch）家族资助的保守派组织“美国繁荣”（Americans for Prosperity），法戈商会（Fargo Chamber of Commerce）则站在另一侧。

法案的支持者表示，它将帮助小规模公司成长，而“只会减少苹果和谷歌的收入”；苹果公司的首席隐私工程师Erik Neuenschwander则表示，该法案“可能会毁掉那个你熟悉的iPhone”。

抽成30%、强制使用内部支付系统……科技巨头的垄断或将终止

北达科他州成为了大型科技公司的“新战场”。由于法院、监管机构和国会缺乏行动，科技巨头公司的竞争对手和批评人士正在把注意力转向各州立法机构，旨在向最大的科技公司征税、限制它们的权力，并推动相关法案落地生效。

纽约州正在考虑一项法案，该法案将使在该州更容易对大型科技公司提起反垄断诉讼；佛罗里达州的立法者本月提出了一项措施，将限制社交媒体公司监管其网站内容的方式，并得到了州长的支持；周五，马里兰州颁布了一项法律，将对Facebook、谷歌和亚马逊等公司出售的在线广告征税；康涅狄格州和印第安纳州也在考虑类似的法案。

这些州的诉讼给科技公司带来了一系列棘手的问题，尽管它们培养了大批用以消除法律威胁的律师和说客。然而，美国50个州的立法机构各不相同，也难以预测，而两党人士都联合起来反对大型科技公司。

北达科他州的这项法案关注的是苹果和谷歌从智能手机应用销售中抽成高达30%的做法。根据应用数据公司Sensor Tower的估计，这一政策去年为两家公司带来了总计330亿美元的收入。

一些规模较小的公司认为，苹果和谷歌迫使应用程序开发商人为地支付高额费用，仅仅是因为它们占据绝对主导地位——两家公司的软件支撑着世界上几乎所有的智能手机。该法案将禁止苹果和谷歌强制要求应用程序使用它们的支付系统来收取抽成，还将要求苹果和谷歌允许其智能手机用户从旗舰应用商店之外的来源下载应用程序，不过Davison表示，他正在试图取消这一规定，以缓解人们潜在的担忧。事实上，谷歌已经允许用户从非官方应用市场下载App。

北达科他州的47名参议员在辩论后，于当周对这项议案进行了投票表决。由于立法机构每两年只召开80天会议，所以时间安排加快了：如果多数人投票赞成，该法案将被提交至众议院。

而即使该法案失败，苹果和谷歌的面临的诉讼仍远未结束——乔治亚州和亚利桑那州的立法者正在考虑相似的应用商店立法；马萨诸塞州的一位州代表Andy Vargas表示，他计划提出一个类似的法案；威斯康星州和明尼苏达州的游说者表示也在推动相关法案。

苹果发言人说，大多数iPhone应用程序都是免费的，不需要支付任何费用。她还说，大多数与苹果分享收入的北达科他州公司每年从应用程序中获得的收入不到100万美元，这意味着它们向苹果支付的抽成比例是15%，而不是30%（去年，在苹果应用商店政策受到审查的情况下，公司下调了对小型公司的收费标准）。

目前，谷歌没有回应记者的置评请求。

推动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倒下

这项提案的说客、来自俾斯麦市奥德尼公共事务公司的说客、共和党人Lacee Bjork Anderson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她受雇于热门游戏《堡垒之夜》（Fortnite）的开发商Epic Games，后者也是苹果和谷歌应用程序政策诉讼的原告。她说，她还得到了应用程序公平联盟（Coalition for App Fairness）的支持——这是一个由Epic、Spotify和Match group等公司组成的组织，旨在抗议应用商店对app的抽成，并正在牵头推动相应的法案。

“看，我们是一个非常保守的州，”Anderson说，“但我们也是前总统泰迪·罗斯福（Teddy Roosevelt）的故乡，没有比他更强大的反垄断者了。”不过，她承认，该法案很可能没有足够的票数通过，她认为这是由于一些参议员的困惑和苹果公司的积极游说。

“他们迅速地和每一位参议员都通了电话，”她说，“让加州的高管和说客试图告诉人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在北达科他州这里未必行得通。”

负责处理该法案的州参议员、共和党人Jerry Klein也认为，反对这项立法，主要是因为苹果及其说客警告说，这项法案可能会让北达科他州面临网络攻击的风险，并面临昂贵的诉讼。他还担心干涉两家私营公司之间的协议会对行业发展不利。

Klein现年69岁，是小费森登一家退休的杂货店老板，他说，他的一些同事在努力理解科技巨头公司垄断带来的影响的同时，也对通过这项专注于“数字应用分销平台”和“应用内支付系统”的法案持谨慎态度。

他说：“我们大多只知道手机有电了，可以上网，可以拍照，还可以展示孙子孙女的照片……反垄断超出了我们中的一些人的理解范围。”

然而，一些应用程序开发商对这项立法寄予厚望。丹麦科技企业家David Heinemeier Hansson一直在努力使自己的电子邮件应用Hey避免苹果的抽成，他表示，该法案可能会对苹果的政策造成重大打击，尽管它即使通过也只适用于北达科他州的公司。

他表示，如果该法案通过，公司准备在北达科他州设立办事处。他还预测，如果搬到那里意味着不用向苹果支付30%的抽成，很多其他公司会加入他的行列。

Hansson说：“你不必成为一家规模很大的软件公司——抽成的30%就会成为你最大的收入来源。”他补充说，他从未去过北达科他州，“但我听说那里的风景非常优美。”

Hansson表示自己并不认为北达科他州会通过这项法律，但他认为这项法案正受到关注并得到支持，这将鼓励其他州考虑采取类似措施，从而产生类似多米诺骨牌的效应。

“这就是为什么苹果描绘出一幅’可怕‘的场景——这将毁掉那个我们熟悉的iPhone。当然，就我们所知，这不会毁掉iPhone，他们只是担心，一旦北达科他州开了先例，这一趋势就会变得不可阻挡。”

译者：胡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