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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拉遭五部门约谈，“甩锅侠”能改过自新吗？

晰数塔互联网快讯
2021-02-10 15:37

编者按：本文来自财经杂志，作者：胡闲鹤，编辑：朱弢，36氪经授权发布。

近日，市场监管总局与中央网信办、工信部、交通运输部以及应急管理部消防救援局等部门，就消费者反映的异常加速、电池起火、车辆远程升级（OTA）等问题共同约谈了特斯拉汽车（北京）有限公司、特斯拉（上海）有限公司。要求其严格遵守中国法律法规，加强内部管理，落实企业质量安全主体责任，有效维护社会公共安全，切实保护消费者合法权益。

2月9日晚间，特斯拉通过官方微博发布声明称：“诚恳接受政府部门的指导，并深刻反思公司在经营过程中存在的不足，全面加强自检自查。”并表示，目前该公司正在政府主管部门的指导下，强化内部工作机制和流程，全方位加强内部管理。

这并非特斯拉第一次因为产品质量问题被约谈。2020年3月10日，工信部装备工业一司针对特斯拉Model 3车型部分车辆违规装配 HW2.5 组件问题约谈了特斯拉(上海)有限公司，并责令其按照《道路机动车辆生产企业及产品准入管理办法》有关规定整改，确保生产一致性和产品质量安全。

尽管质量问题频出，但丝毫未影响到特斯拉在国内的业绩。根据特斯拉向SEC递交的文件，2020年特斯拉在中国市场收入达66.62亿美元，同比大增123.6%。2020年全年，特斯拉实现营收315.36亿美元，这意味着中国市场的销售收入贡献了特斯拉营收的21%。

2020年，特斯拉全球累计交付新车近50万辆，在中国销量超过14万辆。申港证券在研究报告中预计，2021 年特斯拉中国地区销量将达到38万辆，或将超过特斯拉全球预期销量100万辆的三成。

在被约谈的同一天，特斯拉宣布，预计将开始接受比特币作为支付形式，根据新政策，特斯拉总共投资了15亿美元比特币。2月8日，特斯拉股价短暂下跌后，较上一个交易日上涨11.19美元，涨幅为1.31%。

故障频发：异常加速与电池起火

自2020年起，国内外关于特斯拉“突然失控”“自动加速”相关的事故频发，仅在中国，据已有的公开报道，从去年5月份至今，特斯拉异常加速故障至少发生了10起。对于频繁出现的异常加速问题，特斯拉在官方回应中大多认为，车辆本身并无异常，系驾驶员操作失误导致。

就在2021年1月4日，一辆“失控”的特斯拉突然冲进位于山东临沂泰盛广场的一处厕所，并将洗手台撞坏。涉事司机称，造成此次事故的原因是车辆失控，当时车辆无法踩动刹车。

特斯拉方面表示，经过对数据和现场的分析，上述车辆是因为在行驶中驾驶员突然大幅度转向，同时踩下了制动踏板，再加上事发路面存在积水，车辆急转弯时车速过快，造成了事故。

2021年1月9日，美国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NHTSA）发布针对特斯拉“异常加速”（sudden unintended acceleration ）问题的调查报告。报告称，在分析已有数据后，没有证据表明汽车在加速踏板总成、电机控制系统或制动系统等方面存在任何导致上述事故的故障，并拒绝了审查66.2万辆特斯拉汽车的请愿书。

特斯拉对外事务副总裁陶琳在微博上解读上述调查报告称，NHTSA的调查结果“基本上意味着任何导致车祸的加速都是驾驶员的误操作造成的”。

而特斯拉最近的一次起火事故，发生在1月19日。当晚，在上海市闵行区某小区地库，一辆特斯拉起火爆炸，通过现场图片可辨认出涉事车辆为特斯拉Model 3，这款汽车是2020年中国新能源汽车的销量冠军。

特斯拉回应这起起火爆炸事故称：“我们初步判断，起火原因为车辆底部的高压电池受到撞击后引发内部电芯损伤，最终导致起火。”特斯拉还表示，根据车主描述，其驾驶车辆进入地库后感觉底盘发生碰撞，随即停车查看。车主发现车辆前部开始冒烟后返回车辆取出车内个人物品，在其安全离开后不久车辆开始起火。

但据汽车媒体车聚网的实地查证，发现车库“门口周围路面平整”。有车企人士接受《经济参考报》采访时分析，底盘保护是产品设计的关键环节，也就是说，不在特殊情况下，是碰不到高压线以及电池等汽车关键部位的。

车辆远程升级（OTA）将被加强监管

据《证券时报》2020年底的报道，北京的特斯拉Model 3车主王先生称，他在第一次进行车辆远程升级（OTA）时就遇到了卡顿问题，在耗费了近10G流量后，他选择前往特斯拉的维修中心，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连接了店内的Wi-Fi才得以完成升级。王先生表示，与他有类似经历的特斯拉车主不在少数。

“当时店内工作人员给的解释很敷衍，只说第一次升级文件比较大，才会出现卡顿现象。”王先生在接受《证券时报》采访时表示，由于在此后的OTA升级中没有再遇到过类似的问题，他便没有追问，且从使用的感受来说，OTA升级确实很便捷。

OTA（Over-the-Air）是指“任何以无线方式而不是使用电缆或其他本地连接进行数据传输的方法”。在汽车领域，OTA功能最早出现在特斯拉2012年推出的Model S车型上，其更新范围涉及自动驾驶、人机交互、动力、电池系统等。《证券时报》援引关注汽车软件的业内人士分析称，无论是对于汽车还是汽车消费者，OTA功能本身对双方都是有大有益处的。但在实际的应用过程中，行业内却出现了部分车企假借OTA之名钻空子的现象，其中最突出的便是将本应该召回的车辆，以OTA的方式偷偷解决车辆隐患。

2020年11月，市场监管总局发布了《关于进一步加强汽车远程升级（OTA）技术召回监管的通知》，通知要求，生产者采用OTA方式消除汽车产品缺陷、实施召回的生产者采用OTA方式消除汽车产品缺陷、实施召回的，应按照《缺陷汽车产品召回管理条例》及《缺陷汽车产品召回管理条例实施办法》要求，制定召回计划。如OTA方式未能有效消除缺陷或造成新的缺陷，生产者应当再次采取召回措施。

市场监管总局缺陷产品管理中心发布的数据显示，从2014年到2019年，全球汽车召回案例中，与软件相关的召回次数每年占比均高于40%。随着汽车、特别是新能源汽车智能化水平的提升，车企与网络技术的连接愈发紧密。

在2020年1月信安标委发布的《信息安全技术车载网络设备信息安全技术要求（征求意见稿）》中，也拟就身份认证、传输加密、完整性验校等方面，对系统远程升级制定专门的安全要求。可以预见的是，在汽车加速智能化的背景下，车企在网络安全与数据保护领域将会面临监管机构的更多关注。

屡屡“甩锅”惹争议

此次对特斯拉的约谈来得并不突然。

由于产品故障频发，且官方往往并不能给出有力的回应，在经历多次公关危机之后，特斯拉被国内消费者和众多网友贴上了“甩锅侠”的标签，在产品售后等方面面临着较大的争议。其中，1月初的特斯拉“甩锅”国家电网事件引发了广泛关注。

据江西都市频道2020年12月底的报道，南昌市特斯拉车主涂先生称，自己买了仅6天的Model 3在第二次充电后，突然断电无法启动。涂先生介绍，自己在特斯拉超级充电桩上给车充电，拔下充电插头准备离开的时候，车辆发生剧烈抖动，主屏上显示出一连串的故障码。

对此，特斯拉售后人员表示，故障“是因为国家电网的电流太大了”。

1月31日，国家电网南昌供电公司针对特斯拉的解释发布声明称，特斯拉自用充电站有其特有的充电技术标准，特斯拉电动车是与特斯拉专用充电装置直接连接并使用，而非由电源线路连接特斯拉电动车。在使用中，电源线路电压稳定无异常，周边其他用电设备也都正常工作，符合国家规定的电源质量要求。并建议特斯拉公司“请专业人士认真查找车辆充电故障原因”。

随后，特斯拉再次解释称，由于当时导致电流过载的具体原因还在检查中，售后人员在与车主沟通时被追问原因，因此提及多种可能因素供用户参考理解。“这个沟通被录音，并且选取了关于国家电网的部分进行剪辑传播。对于由此引发的网友误会以及给南昌电网造成的困扰，我们深表歉意。”

在美国市场，特斯拉也同样因为频发的事故和产品故障产生了消费者信任危机。2020年度的美国《消费者报告》中，特斯拉的可靠性排名倒数第二。由J.D Power发布的《2020美国市场IQS初始质量报告》中，特斯拉排名垫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