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曹德旺”的雄心：帮特斯拉赌赢下一个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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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你可能从来都没听说过的公司最近放出了豪言壮语。
电动机生产企业日本电产公司（Nidec Corp.）最近宣布，他们掌握了生产顶级新能源车用电动机的关键技术。电产相信，新技术能够为特斯拉提供一款质量最优，同时价格最低廉的电动机。
“我非常想和马斯克先生进行一次深入讨论，”日本电产总裁兼首席运营官关润在接受采访时说。他断言，如果没有更多靠谱的外部合作伙伴，特斯拉将无法实现马斯克设定的到2030年每年生产2000万辆电动汽车的目标。
这个提议似乎有“蹭热度”的嫌疑，毕竟不久前，马斯克才刚刚成为世界首富，特斯拉也成为全球市值最高的科技公司之一。不过日本电产这家企业并非等闲之辈，我们不能简单将其视作普通的零件供应商。
比起不时上头条的特斯拉，日本电产似乎更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尽管我们大部分人都在使用该公司的产品，但几乎没有人意识到这一切。电产是世界上最大的电动机生产企业，从硬盘到工厂机器，凡是有需要使用电动机的地方，就有日本电产。全球约85%的硬盘驱动器上的电机都由电产提供；从空调到工厂机器人的各类产品中的无刷电机（没有电刷和换向器的电动机），也有一半是由日本电产提供的。从市值上看，电产是日本第九大企业，市值约为820亿美元，较去年同期上涨了73%。
从市值上看，日本电产是日本第九大企业。制图：Bloomberg
根据彭博亿万富翁指数，电产去年的成长帮助公司创始人、首席执行官永守重信成为日本第四富豪，他的净资产为102亿美元。一年前，他从日产汽车公司挖走关润。这是一次全新的冒险，关润是工程师出身，1986年加入日产汽车，曾担任中日合资的东风汽车有限公司总裁。几十年间，他一步步从技术人员成长为日产副首席运营官。永守重信希望，这位技术与管理能力兼备的人才能够帮助电产，这家47年前在京都一个工棚里诞生的企业，成长为汽车电动车行业无可撼动的霸主。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永守决心在未来五年内投资100亿美元，让电产的车用牵引电机拿下世界40%-45%的份额。
这一目标也是在呼应世界范围内的新能源革命。根据涩谷咨询公司报告，根据日本、美国加州和其他主要汽车市场政府部门要求，未来20年，各大市场出售的新车会逐渐电动化，随之而来的是，到2026年，全球电动车牵引电机市场规模有望达到约290亿美元的水平。而迄今为止，鲜有厂商留意新能源车的牵引电机，业内关注的重点一直是电池：生产更多的电池，以及，提高每个电池组的效率。
而除了电池之外，牵引电机是电动汽车中最昂贵的部件，电动机成本约占电动车整车成本的10%。如果一家公司能够量产一种颠覆性的廉价电机，这意味着它将掌握这一行业的话语权。牵引电机结合了电机、齿轮和电子元件，除了新能源车，还广泛应用在电气化列车上。因为在运行时功率极高，牵引电机必须能够承受很大的机械应力并在短时间内有效冷却。
59岁的关润说：“伴随着量产后的规模效应，电产生产的牵引电动机成本将会进一步下降，帮助电产更容易战胜竞争对手。”尽管很多地区疫情依旧严重，关润仍然多次出国拜访，寻求与汽车大厂合作，以期击败博世公司（ Bosch Corp.）、采埃孚弗里德里希沙芬公司（ZF Friedrichshafen AG）、达纳公司（ Dana Inc. ）等竞争对手。
下一步：和全世界做生意
总部位于加州湾区费利蒙的特斯拉只是日本电产关注的众多汽车制造商之一。据关润称，这家日本制造商已经确定向22家汽车制造商提供车用电动机，包括中国广汽集团和法国标致汽车。
关润说，无论是传统的汽车制造商，还是电动卡车初创公司，抑或据说正打算研发自动驾驶电动汽车的苹果公司，“任何进入电动汽车领域的新公司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机会。”他补充说，通过与标致集团合资，日本电产会和即将与标致合并的菲亚特克莱斯勒汽车公司（Fiat Chrysler Automobiles NV）促成一个“大机会”。
日本电产向汽车制造商主推的是其“E-Axle”系统，该系统将电机、齿轮和逆变器组合成一个整体。随着电动汽车制造商寻求体积更小、更高效的动力系统，长期钻研精密小型电动机，机械冷却速度更快的电产优势会更加明显。
关润说，为了获得所需的技术和资源，日本电产准备花费高达1万亿日元（97亿美元）进行各种并购。他也特别指出，电动机齿轮和逆变器是两个即将爆发的行业。
如果日本电产的愿望得以实现，它将能够在五年内为特斯拉和其他电动汽车制造商提供单价不到1000美元的牵引电机，远低于业界目前2000美元的均价。
日本电产认为，从全球范围看，欧洲和中国会更早完成新能源汽车的替代。因此，在过去三年里，电产已经在中国大量投资，并计划向其欧洲业务拨款约2000亿日元。该公司正考虑在塞尔维亚建设一家全新的工厂。
目前，关润正在为满足2025年后大概率激增的需求提前布局。由于各国政府投资、补贴不断增加，生产电池和整车的成本正在下降。未来，电动汽车将更加实惠。与此同时，包括日本和英国在内的一些国家表示，他们将让燃油车在一段时间内退出市场。
彭博数据显示，到2035年，全世界电动汽车的年销量预计将超过4800万辆，高于今年的约200万辆。而从市值上看，特斯拉的市值已经超过了丰田汽车公司和日本其他六家主要汽车制造商的总和。为了在特斯拉的迅速发展中分一杯羹，关润希望将其变成自己的客户。目前，尽管日本电产的美国代表已经主动联系了特斯拉，但两家公司之间还未正式公布任何合作。
虽然估值很高，但特斯拉去年只生产了约50万辆汽车，不到丰田产量的十分之一。公开资料显示，特斯拉 S 型、X 型、Y 型三款电动车的牵引电机都是特斯拉自己设计和制造的。随着美国德克萨斯、德国的超级工厂建设，以及中国及美国现有工厂产能爬坡，马斯克在2020年9月曾表示，特斯拉未来会达到预设的长期产能目标。这对电产来说是个机会。
特斯拉的电动车用牵引电机都是自己设计和制造的。摄影：David Paul Morris / Bloomberg
关润表示，除了特斯拉，目前还有很多车企在自研牵引电动机。日产就是其中之一，它将为未来的电动车配备自己的双电机“E4orce”系统。通用汽车公司也在设计自己版本的“E-Axle”系统。
自研固然有一些优点，但从成本等方面考虑却不是最优。和其他汽车零部件一样，从长远看，会有很多新能源车企选择外包电动机。尽管电产是电动汽车行业的新入局者，还需要向外界证明很多东西。但电产坚信，在牵引电机上的提前布局可以帮助电产复制往日的成功。在电脑硬盘电动机领域，日本电产就是得益于早期大规模投资扩大产能，降低了边际成本，最后成功抢占了市场。
在传统思维较重的日本，电产仿佛是新趋势的风向标，它很早就察觉了世界范围内工厂自动化、智能化等趋势。如今，日本电产每年生产超过30亿台各类电动机。电产这次押注，汽车业务将在销售额中占据越来越大的份额。电产预计，凭借牵引电机的热销，到2030年公司的总销售额将达到10万亿日元。
继牵引电机之后，日本电产正在考虑提供电动汽车整车制造平台（类似江淮汽车代工蔚来）。关润表示，新能源领域的新进入者会有外包生产的需求，厂商更加愿意关注品牌的设计和概念打造。
他还说，随着电气化浪潮冲击传统汽车行业，“这种崭新的分工方式已经开始萌芽”。
本文选自 Bloomberg，原文标题 The World's Top Maker of Mini Motors Bets It Can Win Over Tesla，作者 River Davis、Yuki Furukawa
文｜金恺悦
图｜Unslpash、Bloom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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