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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造3亿用户钉钉的“疯人”陈航，转向秘密开发阿里新社交产品？

晰数塔互联网快讯
2020-09-29 10:47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深网腾讯新闻”（ID:qqshenwang），36氪经授权发布。

作者 | 孙雨

编辑 | 康晓

6年前，陈航（花名：无招）带着6个人搬进湖畔花园，在阿里巴巴创业胜地、“来往”废墟上寻找新方向；6年后，陈航离开了他一手打造的钉钉。离开时，陈航留下了一家用户超过3亿、超过1500万家企业组织在线的企业服务巨头。

在阿里巴巴最新公布的战略部署中，钉钉被升级为大钉钉事业部，与阿里云全面融合。阿里巴巴方面称，将整合集团所有相关力量，确保“云钉一体”战略全面落地。值得关注的是，仅仅1年前这个战略还被称为“一云一端”，阿里云与钉钉尚处于平等位置。

根据阿里巴巴公告显示，原钉钉事业部、阿里云视频云团队、阿里云Teambition团队、企业智能事业部宜搭团队、政企云事业部、数字政务中台事业部、乌鸫科技部分团队将加入新的大钉钉事业部，并全面融入阿里云智能。大钉钉事业部内，则新成立“智能协同与视频云事业部“、“行业钉事业部“和“政务中台事业部”。

阿里云智能总裁张建锋在内部信中表示：“‘云钉一体’必将改变云的使用方式、应用的开发方式，帮助更多企业和组织在零经验、零成本的情况下直接进入云计算时代。”

随后阿里云相关负责人在朋友圈表示，阿里云和钉钉进入到一个新的历史发展阶段，陈航将调任，集团另有任用，“他将开始新一段的阿里征程。祝福无招，期待你带来的下一个惊喜。”此前，阿里巴巴内部创业另一王牌项目，二手交易平台闲鱼事业部仅接任一年的陈镭（花名：闻仲）也已于8月离开闲鱼。

阿里巴巴一位内部人士对《深网》表示，陈航下一步将前往阿里巴巴集团，担任阿里巴巴董事会主席兼CEO张勇（花名：逍遥子）的助理。阿里巴巴以及阿里云方面并未对此消息做出公开回应。

钉钉创业多年，外界对其最大的质疑是，“如果没有阿里巴巴的资源支撑，钉钉会走向何处。”陈航曾作出回应：和创业公司一样，想办法商业化，想办法活下去。但现在，外界对钉钉的新的质疑则是，“如果没有灵魂人物陈航的支撑，钉钉会走向何处。”

产品“疯人院”

2014年年底，阿里巴巴悄然上线团队通讯软件钉钉：上线后，阿里巴巴并未对这款产品做任何推广行为，整个过程几乎都悄无声息。如果不是明显提示，可能完全不知道这是阿里巴巴的又一款社交类产品。

最初的页面上，钉钉被如此介绍：这是阿里巴巴最新发布的一款团队通讯软件，引领高效沟通新潮流，支持多方通话，发送消息以免费电话或短信形式送达，支持单聊及群聊。

随着钉钉用户从一亿到两亿再到三亿，那些背后的故事才被逐渐挖掘。

2013年时阿里巴巴推出曾被认为是微信挑战者的即时通讯产品“来往”，但这款倾尽集团之力的产品最终失败。从各个部门抽调而来的来往团队拆散，极力支持来往的陆兆禧也最终在接班中输给了张勇。马云甚至如此评价来往：我让你们造一挺机枪，去跟人家大干一场，结果造出个甘蔗棒子，捅了人家一下，还被反过来咬了一块肉。

不过陆兆禧曾表示，来往的失败属于战术试错，而非战略错误，推出“来往”给阿里巴巴培养了移动互联网领域人才，提高了战斗力。陈航正是来往团队里最能打的那一个，但很少有人相信这个曾出走阿里巴巴的人能最终成功。

除了外界不关注外，集团内部对这个意料之外的新生儿也并不关注。钉钉成立之初，内部调岗极其艰难。而在钉钉上线后相当长时间里，阿里巴巴集团甚至未向钉钉调配专用传播团队。陈航曾如此描述钉钉的进程：“互联网世界里，群狼环伺，资源匮乏，周边所有人都是敌人，团体只有维持一个目标，才会产生强大的凝聚力。”

和诸多成功人士一样，陈航也是一个偏执狂。“向死而生，钉钉是自己的事业。”这是写在钉钉办公室的一句话，也是陈航的座右铭。钉钉的一次战略发布会上，陈航穿着印有“stay crazy”字样的T恤登上演讲台，他甚至从不介意别人叫他”疯子“。

钉钉首页的招聘广告则与创始人一脉相承，“热邀加入产品疯人院。”

“疯子”陈航抓住了最后的机会。

2014年12月1日，钉钉测试版上线；2015年1月16日钉钉正式发版，避开社交领域，主推安全的企业信息沟通服务；随后钉钉不断更新升级，上线Ding功能、创建邀请二维码、手机端管理团队等；2.0版本发布时，钉钉已从简单的企业内部沟通，升级为企业内部协同高效工作。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钉钉飞速发展的背后，中国企业级市场正在快速膨胀。截至2017年9月30日，钉钉企业组织数量超过500万家，已然成为全球最大的企业服务平台之一。2019年6月底，钉钉用户数已突破2亿，企业组织数突破1000万。

去年双11，钉钉首次尝试打造“企业服务的双11”，将钉钉的硬件、软件、To B服务在双11期间集体打折：优惠的力度是全场5折起，有上百家服务商响应活动。

由外而内钉钉三亿

“中小企业的IT化都没完成，我们希望通过钉钉让中国的中小企业直接进入云和移动的时代。”在一段名为《钉钉在路上》的内部影片中，陈航如此向初期团队成员解释钉钉的愿景。

与大多数内部创业不同，钉钉先红透墙外才重新在阿里巴巴体系内受到重视：2015年，马云去复星集团参观，听说“你们阿里旗下有一款产品，帮复兴解决了不少管理问题。”

随后，钉钉开始加强与阿里巴巴经济体内部各个业务线的协同发展。2018年6月，钉钉实现与淘宝互通，为线下零售店员工提供智能导购功能；同年12月钉钉接入支付宝，打通数字化企业支付，通过钉钉扫码即可开电子发票并自动归集，员工报销时直接上传电子发票即可。

体系支撑下，重装钉钉再度出发。2019年年底，在杭州举办的ONE商业大会上，陈航表示钉钉将帮助组织智能协同从内部走向生态，拓展业务新增长模式。这一目标在钉钉5.0版本上得到了更好解读，今年2月25日，钉钉5.0版本通过在线直播发布，新增在线办公室功能，钉钉“圈子”也正式亮相。

疫情期间，钉钉进一步提速，政府、企业、教育等组织机构先后开启数字新基建，钉钉成为重要选择之一。这甚至直接激化了学生们与钉钉间的“矛盾”，不想上课的学生为钉钉猛打一星，钉钉则在B站发布在线“求饶”视频。

今年5月17日举行的钉钉春夏新品发布会上，陈航宣布，截至2020年3月31日，钉钉的用户数超过3亿，超过1500万家企业组织全面开启数字新基建。

这个发布会上，钉钉还公布了最新版本，包含专属钉钉、家校共育2.0、视频会议一体机F1、钉钉Live等软硬件系列产品。依然雄心勃勃的陈航用三个关键词：个性化（中大型企业组织定制化服务）、普惠（教育数字化实践）、引领（音视频软硬件升级），描述了此次版本的特质。

几个月后，张建峰在2020云栖大会上表示，疫情期间钉钉增加了1亿用户，浙江省有100多万公务员通过钉钉办公，阿里自身每天1500万条信息在平台上流动。但更值得关注的是，正是此次云栖大会上，张建锋表示云和钉钉是“一个整体”。

这样的表态和此前的“一云一端”不同，尽管此前钉钉与阿里云已有初步融合：2019年6月时阿里巴巴曾发布组织升级通知，钉钉并入阿里云智能事业群，陈航向张建锋汇报。不过这被外界解读为钉钉加速融入阿里经济体并加强协同合作。

阿里云和钉钉看起来更像是一条道上并排行驶的两辆跑车，尽管方向相同，但方向盘掌握在两个不同的司机手上。

事实上今年阿里云推出了远程视频会议产品“阿里云会议”，产品定位是帮助企业在线远程办公。这项业务与钉钉部分功能重合，但钉钉主要针对的依然是企业员工管理，这意味着在未来方向盘必须掌握在同一个司机手上以免业务撞车。

在宣布“一个整体”的云栖大会上，陈航最后一次作为钉钉 CEO 接受采访，“云钉一体对于客户而言，是面向他们用一个接口去解决所有的问题。”

下一站：张勇助理or继续社交

有消息称陈航下一步将担任张勇助理，但这个职位明显与正值当打之年的悍将身份不符。一位阿里巴巴内部人士向《深网》表示，钉钉今年年初上线的社交软件也可能成为陈航的下一站。

身为中国最大的电商平台，阿里巴巴从未放弃对流量的渴求。对于一家以流量贩卖为主要收入来源的公司，阿里巴巴必须将电商的流量源头掌握在自己手中，谁动了阿里巴巴的流量源头，就是动了它的生命线。更现实的是，在电商红利逐渐消失，移动流量越来越贵的今天，社交不再是一个B选项，而是阿里巴巴电商+支付大体系必须握在手中的A计划。

去年阿里巴巴先后投资了B站、小红书、分众、宝宝树和趣头条等多家重要流量入口。此前，阿里巴巴也围绕流量入口先后投资或收购陌陌、微博、优酷、高德地图等相关产品。

但无论PC时代还是移动时代，阿里巴巴基本都处于流量行业的中游位置。在几次转型中，阿里巴巴均未放弃自己的社交梦想：从以砍价为主的阿里旺旺到千牛、旺信，再到投资陌陌，最后则是“来往”。

尽管陈航曾多次表示，“钉钉不是社交软件，不求和微信争高下”，但与阿里巴巴的大方向趋同，钉钉也从未放弃自己的社交身份。今年年初，陈航治下的钉钉推出“圈子”业务，定位为数字化社群运营平台，分为内部圈、在线教学圈、商业交流圈、社群运营圈四种模式，企业和组织可免费使用钉钉圈子进行私域社群管理。

在推出“圈子”同时，钉钉方面还曝光了新的社交产品“Real 如我”。据介绍Real如我是一款面向年轻人主打“真实社交”概念的校园社交产品，鼓励用户分享真实的内容，探索真实世界，表达真实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