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银杏财经”(ID:threemornings),作者 勿言语,36氪经授权发布。
天色阴沉沉,这里每一栋楼都超过百层,乌鸦造型的天眼无死角的辐射着每一个角落。
楼房外壳上包裹的长毛是吸收光能的主要工具,把四面大厦围着的却是阴暗天空中不停翻滚的云团。而带着窗户的楼房要跨越十三个地区,在城市的最中央才有,一条人工长河专门把这两种地方给隔开。
天上、地下、无处不在的真空管道运输工具,正繁忙的运输着人、机器人、仿生人。在交通管道的连接点上,人流有条不紊的汇集、分散。一切都悄无声息,没有人开口交谈。普通人类已经不能再上学,只需要和自己出生就有的阿尔法狗交流就能知道“一切”,开口说话是在少部分郑重场合才使用的工具,大都通过传感器完成交流。
普通人不需要训练就可以完成工作。绝大部分职责只需拉一个杆儿,再去按一个纽儿。你根本不明白这世界是怎么回事,然后就死掉了......
以上场景只是科幻小说中对于未来AI世界的描写。
2014年霍金接受BBC采访时说:“人工智能的全面发展将宣告人类的灭亡。”
面对霍金的警告,人工智能时代却已经到来。Vicarious AI公司正模仿人脑做人工智能;AI技术的奠基人Terrence J. Sejnowski(特伦斯·谢诺夫斯基)认为:人工智能将是人类创造的一个新“物种”。
而关于人工智能将带来的影响,人类社会从来没达成意见一致。
埃隆·马斯克作为一名目标是星辰大海的男人,火星殖民计划的开创者,创新技术的狂热者,典型的未来主义,却对AI技术无比的担心。在电影纪录片《你相信电脑吗?》中,他大声的发出警告:
“所有的人类独裁者都固有一死,但数字化的超级智能有朝一日会变成一个不朽的独裁者,到时候我们谁也逃不了。”
埃隆·马斯克
有趣的是,同样出演这部电影的奇点大学校长雷·库兹韦尔,与他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态度。他预测,2029年将会出现与人相媲美的人工智能,到了2045年人类将得到永生。
人类的历史上从不缺乏欺世盗名的预言家,但对雷·库兹韦尔的预言却有很多人深信不疑。
1990年,他预言到1998年计算机将打败象棋冠军;1999年,他预测到2009年人类将通关预言对计算机下指令;2005年,他预言到2010年虚拟解决方案将能够提供实时的语言翻译,外语能被实时翻译成你的母语,并用字幕的形式呈现在你的眼镜上。
他这些预言都如巧合般的实现了,连比尔盖茨都被其折服,甚至说出了:我认为雷是预测人工智能未来最准的人。
而以上两位大佬的猜测,是当今人类主流社会对于未来AI世界的两种看法:
第一种是人类找到了与机器人共存的办法,彻底改革社会体制,建立新的分配制度。机器人代替人类做大部分事物,更加有效率,越来越多的人不需要工作就能享受生活。另一种可能性就是大量人口失业,社会动荡不安,人类对AI进行打砸,一片混乱。
第一种对未来的幻想是很美好的,乐观到大同世界离人类似乎触手可及。但人类现有的社会、经济、政治制度都会被改变。普通人很难再找到工作,大多数将成为浪费资源的负担。
第二个可能看起来是很糟糕,人类社会会经历很大混乱。但这样的事在人类的历史上并不少见,上世界工业革命英国出现的“卢德运动”,也并没有翻起什么水花。卢德运动被彻底消灭,人类继续进步,而新卢德主义的出现也并未影响到人类。
新卢德主义是一种反对多种形式的现代技术的哲学思想。但有一个天才重新定义了这一“思想”。
希尔多·卡辛斯基是个神童,16岁就念了哈佛大学,考上后博士几个月就毕业。他的导师评价说,卡辛斯基的论文在美国能看懂的人不超过二十人。他25岁时候就被伯克利大学聘为助理教授,说他是世界上最精英的人类之一并不过分,但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反科技的恐怖份子。
希尔多·卡辛斯基
从1978年5月25日起,卡辛斯基就利用各类邮件邮寄了16个自制炸弹,对象大都是美国高校的教授。因为他还特别讨厌飞机,美国的航空公司也没逃过被他的毒手。炸死3人,伤23人就是他“辉煌”的战果。
“邮包炸弹狂”成为了笼罩美国各大高校长达17年的阴影,FBI也被逼迫得无地自容,动用了特工五百多名,花费超过500万美元的经费,抓捕嫌疑犯200多名,美国政府还为此悬赏100万美元。在《时代》杂志评选的人类史上十大搜捕行动,邮包炸弹狂排名高达第二。
卡辛斯基说:“联邦调查局是个笑话。”对于一个智商高达170的数学家而言,这算不上侮辱。被追捕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些琐碎小事,他不停的向报纸、学者寄出不少信件,要求正视高度发达的科技文明对于人类自由生活的迫害与剥夺。并发出威胁,如果不在大媒体上刊登他的宣言《工业社会及其未来》,他就要去炸毁一架民航客机。美国司法部与FBI从不向恐怖分子妥协,可迫于这位高智商罪犯带来的压力,他们打破了这一原则。
1995年9月19日,它被发表在当天的《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上。
卡辛斯基在《论工业社会及其未来》中写道:
工业化时代的人类,如果不是直接被高智能化的机器控制,就是被机器背后的少数精英所控制。如果是前者,那么就是人类亲手制造出自己的克星;如果是后者,那就意味着工业化社会的机器终端,只掌握在少数精英的手中。
而精英控制只会导致两种结果:
一种,由于机器的高度智能化,人类的工作不再是必需的,人类就变成这个系统的负担。如果精英们是残酷的,他们就会直接消灭大部分人类,如果他们仁慈,他们就会利用宣传手段或者生物学技术,降低人口出生率,直到大部分人类灭绝,无论使用哪一种方法,地球都会归于精英之手。
另一种结果,如果精英中有一些心软的自由主义者,他们就会成为人类的牧羊人。他们会用科技改造人类的生理和心理结构,“治疗”他们的问题,使他们变得完美。这些被改造的人类也许是快乐的,但绝不是自由的,他们更像是精英们饲养的家畜。
美国联邦调查局也很聪明,他们让媒体原封不动的影印出这份稿件,以供公众辨认字体和语言习惯。卡辛斯基最终被自己的哥哥嫂子大义灭亲,但这篇文章刊登后,已经掀起了空前的影响。人们开始认真思考卡辛斯基的观点,美国主流的杂志还刊登专文讨论过他的思想,艺术家更是深受影响。
“赛博朋克”里就能看到它的影子,无数此风格的作品被搬上荧幕,近期大热的《阿丽塔:战斗天使》只是其中之一。
最中心思想就是未来世是高科技与低端生活,控制人类与被控制的人类。
而以此为主题的作品多为幻想的未来世界,但里面的世界并不是乌托邦似的美好,超人工智能下的人类没有都能像活在童话里一样,现实依然很残酷,人性从未变过。
世界被权势滔天的大寡头所统治,精英阶层可以为所欲为,自然资源消耗殆尽。高大的霓虹灯广告牌下是没有光亮的街区,新污染、恶臭、毒品、犯罪、恶棍、私自执法的执法者、不自由的肉体、人工智能、隐藏的黑客......
而反抗压迫肯定是制造矛盾的主旋律,他们的主角更加贴近现实,几乎都是边缘英雄。正义就是暴力和革命,可这并不是自由。主义与主义之间的战争,那也只是少数人之间的龌龊罢了。
而这些是作者们也在实行一名小说家的义务,反应和隐喻当今的社会。他们的取材,几乎都基于一个既定的现实,上世纪被黑暗控制的香港九龙城。
九龙城可以说是香港或者是地球上地形最复杂的城寨,不到十英亩的占地面积,却有大大小小的街巷三十几条。
九龙城
这是一个贫民窟,在无良地产商介入后,把原本没有地基的房子改成高楼,人数暴涨。城寨的居民从此感受不到白天,密密麻麻的楼房挡住了光,随时要靠蜡烛和电灯来照明。日本的统计机构给出过这样一个答案,八十年代,九龙城的人口密度是1923077人/平方千米,是全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区。
由于历史遗留原因,九龙城寨一直是无政府的状态。这里聚集了整个东南亚的罪犯,出了名的罪恶之城,居住于此的人,早已习惯了肮脏、狭隘的街区,和几分钟一趟的飞机轰鸣。这里聚集着无数制造罪恶地下加工厂,娼馆林立,地下黑拳盛行,毫无秩序,暗无天日,被人类的罪恶统治。
而在九龙城以南,则是美丽新世界的现代都市,温柔迷人的维多利亚港口。落后与进步,丑恶与美好,构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以现有的思维模式去臆想未来世界就是如此,必定是愚蠢的。在这几千年来的发展中,人类从未当过主宰者,在文明的衍进中,人类一直都以一个适应者的身份去配合文明进步。在数千年前人类已经开始听命于法律,这也让人类社会变得稍微美好一些。
马克思说过:怀疑一切。
对AI的能力有所忌惮,再正常不过。但如果AI能促进文明的进步,少数个体有什么能力拒绝它的到来呢?AI的发展是影响文明下一步进步的重要因素,这已经成了共识,时代车轮滚滚撵下,欢呼和抵制都没有意义。
要想更好的实现AI技术的应用落地,用于运行AI算法和数据处理的芯片是所有人都迈不过去的话题。AI在消费者看来正越来越普遍,而这背后是AI企业的数据中心越来越专业。一场处理器之战已经在用户看不见的战场打响。
AI在这个年代的含义,几乎等同于商业机会。人工智能热潮之前,教育、金融、制造、零售、出行、资讯、每一个行业都在散发着新生机。但这一切,都离不开基础算力的支撑。AI需要专业的芯片已成为共识,其发展从本质上约束着一切。
现今,AI芯片有两种方向:一种是基于冯·诺依曼架构的传统芯片,跟电脑类似,一种是取消架构的类脑芯片,主张像人脑一样CPU内存等集合于一体。前者的研究已经具有一定规模,而后者潜力更大。
冯·诺依曼架构的FPGA和ASIC芯片,是市面上最常见的专用芯片。国内有一家三年前成立的深鉴科技,团队具有清华电子+斯坦福的学术背景。据36kr消息,当其寻求B轮融资时,认购机构争相捧场。
但后来,深鉴科技又婉拒了投资方,并在去年7月决定被全球最重要的FPGA芯片制造商Xilinx收购。据国外媒体 Marketwatch 的统计,Xilinx占全球市场份额 50%、Altera占 35%左右。制造与研发融合,AI专用芯片的发展被不断加速。
和通用型的FPGA芯片一样,定制型的ASIC芯片也进入了群雄逐鹿阶段。这类芯片需要根据功能和性能定制设计、生产,因此开发慢成本高。但经过长期的探索,也已经从全手工设计发展到了全自动阶段。
冯·诺依曼
但冯·诺依曼架构的AI芯片,有其局限性,因此神经形态芯片应运而生。
早前,“蓝色巨人”IBM启动了对类人脑芯片TrueNorth的研发,几年后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它能够实时识别出用30帧每秒的正常速度拍摄自斯坦福大学胡佛塔的十字路口视频中的人、自行车、公交车、卡车等,准确率达到了80%。
苹果、谷歌、特斯拉和英伟达也都相继研发推出过其他类脑芯片,将AI具体落地的细分领域性能提升数十到数百倍。
即便如此,还是仍然不能不能满足AI技术日益增长所带来的多样化需求,这就需要新的技术突破,AI“光子芯片”登上舞台。
AI光子芯片理论是模拟人脑的神经突触作用,设计“光子突触”,其运行速度是人脑的千倍,同时将能耗只不过传统芯片的百分之一。
全球第一家通过光子芯片技术进行AI计算的科技公司Lightelligence,由沈亦晨创立。在麻省理工学院深造期间,他就表现出了不俗的技术天分,做到了利用纳米材料对光的传播方向进行控制,在这之前这项技术尚属空白。
2017年,沈亦晨凭借光子芯片技术,拿下了麻省理工学院创业大赛和哈佛大学创新挑战赛的第一名。同年,他被评为《麻省理工科技评论》中国榜单上最年轻的学者之一,被冠上“35位35岁以下有可能改变世界的年轻人”之一的tittle。
沈亦晨
然而,把科研成果转化为实用技术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让实用技术实现商业落地更难上加难。在一次采访中,沈亦晨透露,光子芯片的样品可能将在今年上半年发布,正式产品则还需要两三年。
或许光子芯片最终只是镜花水月,被残酷的商业世界所淘汰。但更残酷的文明之手还将造就下一项技术,智能时代依然能如期到来。
从2007年以前的CPU芯片,到后来GPU芯片成为主流,再到FPGA和ASIC芯片,以及未来的类脑芯片,AI芯片在专业化探索的路上不断深入,运算速度、数据访问速度、体积、能耗都在不断优化。
科学家和企业家对未来的争论不会休止,智能时代的到来也不会参考他们的意见。
著名历史学家赫拉利在《人类简史》中,提出过一个很有趣的观点:农业革命是史上最大的骗局。
农业革命的到来,让农民不得弯下腰去干活,每天过得枯燥无味,把所有精力花光,只是为了去照顾那几种植物。小麦从一万年前中东很小的一块地区的一种野草,变得遍布全世界。农民们常年照顾它们,加水添肥捡石头清理杂草昆虫。研究古代骨骼可以发现农业时代后期的人,为此患上了许多职业病。
粮食总量确实增加了,但并没有让农民过得更好、更悠闲。农民的工作比狩猎采集时代更辛苦,到头来饮食却更糟糕。反而是人口爆炸后,出现了一批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精英分子,通过土地和赋税控制了人类。
人工智能时代,文明将驶向何方,人类会变成什么样?相比于几款翻译软件或扫地机器人之类的产品,新时代的含义更该是新的需求和新的矛盾。未来种种不得而知,人们今天所发出的种种怪调,其实并不是在恐惧AI,而是在担心自己不能成为那个想象中的控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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