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人总想测测自己?
文丨王与桐
编辑丨宋玮
一款长期霸榜女性用户心智的产品,融合了星座、MBTI、情绪洞察等泛心理工具,看上去像是娱乐产品,但背后却是严肃的算法。这个产品叫 “测测”。
每天,有超过 100 万都市女性打开测测,看看自己今日心情多少分、测测和朋友的缘分指数、问问最近的事业和感情运势。这个看似轻盈的日常动作,为测测带来了数亿营收、多年来持续盈利。测测目前拥有超过 5000 万注册用户,其中八成是女性,且大多数来自一线城市。而达成这样的成果时,团队不过 200 人。
把这个产品做出来的,不是知名星座博主,也不是流量操盘手,而是一位说话慢吞吞、始终执着于 “世界是否可计算” 的理工男。
他叫任永亮,北大医学部预防医学毕业,2004 年就开始研究机器学习。真正走向 “测测” 这条路,是因为一次感情低谷。2011 年,他 “病急乱投医”,开始用算法分析星座、生辰、性格系统,从而试图理解人的情感走向。没想到,这一研究持续了十多年,并最终走向商业化。
“我一个理科男,怎么做了一个这么感性的产品?” 任永亮曾在深夜反复追问自己。他信仰科学、理性,却又不断从 MBTI、多巴胺、星座中寻找对人的解释。他相信这些只是 “智人试图理解自己的假说”,但他也知道,人们需要这些确定性来安放情绪。
还在老家沈阳康平上高中时,任永亮接触到对他影响至今的《爱因斯坦传》,开始对 “人类意识是否可以被数学描述” 产生浓厚兴趣。
大学图书馆里,那些关于混沌系统与复杂性理论的泛黄旧书令他意识到:即使没有现成答案,也许可以换一种路径。他于是转向用计算机分析人类行为,试图从另一条路线理解世界。
“我想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可计算的,” 他告诉我们,“如果是,那人类就有可能理解它的运行方式,甚至人有可能成为 ‘上帝’。”
测测,是他对这个问题的一次回应。他把自己对人类行为的研究、对情绪机制的思考,以及对命运系统的理解,全都揉进了这个轻巧又复杂的产品里。
测测 App 截图
在任永亮看来,移动互联网时代的产品设计模式已经被 “最大化多巴胺” 的循环彻底占领。抖音是这个范式的集大成者——它通过算法优化信息流,把用户情绪精准钩住,源源不断提供高密度刺激,让人沉浸其中,不断刷新、上瘾,无法停下。
在这个机制下,整个互联网产品都不得不遵守这种 “循环”。但这种模式对人类是被动消耗的。
但 AI 和具身智能的发展带来了改变用户关系的机会。任永亮想做一个陪伴机器人,像一个拥有情绪感知与互动节奏的 “家庭成员” 一样,主动发起对话、观察你的状态、提供建议或陪伴,从而打破 “最大化多巴胺” 的产品循环。
以下是我们和测测创始人任永亮的对话,这也是他创业 14 年来接受的首次深度访谈。
偶尔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
晚点:测测是怎么诞生的?你曾说你创立测测是因为爱情遇挫,真的吗?
任永亮:准确的版本我已经分不清了。不知道是因为被大家问得多了还是什么,我已经很难回想起具体的原因。
大体上来说是因为情感问题,让我产生很多疑惑,我就试图去找到一个框架把疑惑解释清楚,找到一个心理安慰。基于这样的动力,就病急乱投医,把各种各样的可以解释的东西都往里套一下,也就对星座这些东西产生兴趣了。
我是一个程序员,就想把这些逻辑写出来,做成产品,我觉得这样会比较有意思。
晚点:做测测和你在北大学医的经历有关吗?
任永亮:略有关系。因为医学在很早时就是一个安慰人的工作。在一百多年前、青霉素发明之前,医学里很大一部分工作其实是安慰人。有一个结核病医生的墓志铭就是 “偶尔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
随着科学发展,医学变得越来越精准,但情感抚慰作用一直都在。现在测测也在和北大医学部人文学院合作做 “叙事医学”,就是通过讲述病人的故事,让医生理解病人怎么看待自己的病,也让病人在理解中获得力量。
晚点:你最开始是怎么设计测测这个产品的?
任永亮:在对投资人的第一版商业计划书里,我对测测的定义是基于大数据的个性化推荐引擎。
晚点:怎么听起来像今日头条?今日头条最早也是说 “基于大数据的个性化推荐引擎”。
任永亮:那不是。我最早的思路就是基于你的性格、出生信息和一些人口统计学的信息,每天推荐个性化的生活建议。
我是学医出身,做过比较专业的科研。但越专业的东西,受众越小。那时候我又没有资源和背景,我必须找一个大众高频使用的入口来创业。所以我就从星座、心理测试这些年轻人愿意讨论、愿意转发的内容切入。
我当时做了很多小程序,在社交平台上测试大家对不同内容的兴趣,最后综合用户反馈,摸索出了测测最初的形态。这个赛道刚好卡在一个空档里:喜欢这些内容的人可能技术能力不够,而程序员又往往看不上这个方向。但我刚好两边都能搭上,就想试试看——用技术手段把这些 “有点无聊、但又有一点意思” 的情绪和心理问题,用科技的方式解决。
而且星座、MBTI 这些理论至少是从数据出发得出结论的,也符合我个人对数据、推理、结构化的偏好,它是符合我审美的。
晚点:听说早期创业,所有事情都全是你自己一个人干的?
任永亮:我的优势是想法落地特别快,别人聊起一个点子自己就能马上做出来。我第一次创业,连什么是产品经理、什么是设计师我都不了解,全是自己一个人干的。
晚点:你本科读的是医学,为什么能自己写产品?
任永亮:我刚上大学时对计算机还不太懂,是后来偶然接触了才下决心转行做程序员,天天写代码。2004 年,我接触到当时还叫 “机器学习” 的方向,做了一些生物信息学的科研,那个年代叫支持向量机。
当时我们主要是做 siRNA 的序列的预测,我和美国的老师合作,还以一作发表了论文,也算是我对 AI 的初步认知。
晚点:现在打开测测,集成了 MBTI、生辰、星座合盘等工具、社交玩法,以及测测达人的咨询服务平台。最开始时,你们有什么功能?怎么一步步演化到今天的产品形态?
任永亮:大家对我们的初印象就是比较 “全”,只要能信息化、产品化的工具我们都会做。核心的几个功能,MBTI、沙盘、星座,跟荣格心理学紧密相关。如果我们有祖师爷的话,那一定是荣格。
但是,人的思维方式本就是在整合大量信息后,作出直接反馈。所以当时我就想做 AI 化的服务,因为我发现通过心理、星座等方式得到的结论还是非常多的,想用简单的方式把这些结论综合起来。但当时机器学习的方式来做还是达不到效果。
晚点:为什么这个领域一直没有出现和你们类似的产品?
任永亮:这个市场比较小,在那个年代大家也看不上这种机会,大机会都特别多。
但这是一个垂直的领域,好处就是给了我一定学习时间和战略缓冲期,让我能够去弥补我 INFP 空泛的特点。
晚点:测测的吉祥物也是你设计的吗?长得很像你。
任永亮:那可能是设计师被我影响了。
测测吉祥物 “小测”,来源是心言集团(测测)
人为什么总想测测自己?
晚点:听说测测用户在 “测测 AI” 上问得最多的问题分别是 “他在想我吗”“他对我什么感觉”“他在干什么”,都是情感相关的问题。
任永亮:确实最多还是情感问题。我觉得这跟佛教里的 “贪嗔痴” 一样。我们总希望事情按照我们想的去做、去实现,但实际上、客观上做不到。所以我们需要找到一种方式,缓解自己的执念。
晚点:如何从科学、数据角度解释 “爱情”?
任永亮:我在做陪伴机器人的过程中,跟 LOVOT 创始人交流过,他说他最大的困惑是如何让机器人调节人体催产素的分泌,怎么找到那个值?比如机器人的大眼睛、动作、拥抱这些设计,其实都和催产素有关。
顺着这个思路,我就开始研究情绪受哪些激素影响,把常见激素都了解了一遍。
我觉得情绪问题本质是物质,可能就是各种激素的调节。比如,影响爱情的是多巴胺和催产素。
晚点:抖音就是以最大化多巴胺为基础的产品。催产素方向的产品,有哪些?
任永亮:LOVOT 就是。更古早的,比如宠物,毛绒玩具。毛茸茸的东西,容易激发人的催产素。
晚点:测测是激发人的什么激素?
任永亮:多巴胺、催产素都有。聊天本身就能激发多巴胺,尤其是失恋、焦虑时,如果有人支持和鼓励,很容易同时分泌多巴胺和催产素。短期能缓解痛苦,长期则通过催产素建立一种持久的情感连接。
晚点:在测测,用户用得最多的前三大功能是什么?
任永亮:每日心情,测测 AI,MBTI。
晚点:你自己会在什么场景用测测?
任永亮:很多场景都用,比如 MBTI。
MBTI 是自我认知,自我探索的工具,甚至改变了也都没有问题。这其实是最简单的心理学理论,你只要了解基本的原理,可以分析任何一个人。如果你把人想象成一个计算机,就很好理解。
E 或 I,看你能量来自哪里,E 是通过外部交流充电,I 是靠独处和内省;S 或 N,看你关注具体细节还是抽象概念; T 或 F,是你做判断时更依赖逻辑推理,还是情感感受;最后是 J 或 P,代表你是有计划、有秩序地推进事情,还是更灵活、随机应变地行动。
四个字母组合起来,其实就是你怎么看世界、怎么处理信息、怎么做决定的一整套方式。
晚点:那什么 MBTI 的人更适合创业?
任永亮:有次我跟一个高管聊,我说自己是 INTP,他说美国很多创新型公司的 CEO 也是 INTP,马云和张一鸣也是 INTP,我还以为是故意迎合我,结果一查还真是。整个互联网圈里的创始人,几乎都是 I 人,雷军是少有的 E。
我还看过一篇党校的研究,说公务员最常见的 MBTI 类型是 ESFJ,正好和 INTP 完全相反。看到这个研究,我也释然了,我注定做不了公务员。
晚点:每日心情,是根据什么来打的分?我们同事里,有人总是 40 多分。
任永亮:这其实是根据周期算的。
无论是东方的生辰八字,还是西方的十二星座,本质上研究的都是周期系统,都是围绕太阳与地球的关系所建立的一套 “太阳历系统”:二十四节气与十二星座在时间划分上是高度一致的。
为什么一切都绕着太阳转?地球离它近一点或远一点,生命都可能无法存在;角度稍微变化,沙漠和绿洲的位置都可能对调。太阳是整个系统的核心,它的周期变化对地球的影响非常大,而这些变化往往也很难被完全解释。
周期真的很重要。再比如,有一个理论叫康波理论,说 “人生财富靠康波”,这确实是的,我们中华文化里有六十甲子。为什么是六十甲子?因为一代人就是 60 年:前 30 年,你在积累和创造,后 30 年则是只消耗不创造。基于这样的周期,经济学就会延伸出很多结论。
晚点:也就是说,人出生的时间、地点,都和命运有关。
任永亮:回到我高中时关心的、我特别喜欢的混沌理论:当一个系统变成复杂性系统,就会对初值很敏感,初值差 0.1,结果可能差 100 倍。
哪怕在物理学里,三体系统的轨迹都很难预测,如果初始条件稍有偏差,后面结果就会完全不同。三体就是指三个天体,就是《三体》那个小说的来源。
太阳系看似有万有引力公式,但真要精确预测行星的位置,是很难预测的,因为对精度要求太高了,所以还是得靠观测去修正。
复杂系统就是这样,对初值极其敏感。在我看来,人出生的时间、地点,基因、家庭里的环境,所有的这些,都是初值,而人又是一套最复杂的系统。
正因为有太多不确定,我们才渴望找到一个确定性的解释。
晚点:到现在为止,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应该没有任何理论能完全解释你说的这个混沌系统吧?如果把人当做一个混沌系统,那像星座、生辰,它们都可能只解释了其中一部分。
任永亮:它们每一个都只是一种假说而已,只是一种宏观的假说。
晚点:你觉得为什么人总是想测测自己?
任永亮:我们智人的特点就是喜欢找规律。
我们不会只是接受客观事实,更希望把它变成自己能理解的一套理论,因为这样记起来也更省力。
像有个实验说猴子打游戏是靠记细节,像素级地记,但人类会先给它套个概念,比如 “这是个圆” 或者 “这是个人”。很多现象我们都想用理论去解释,实在解释不了的,就用假说或者文化去定义它。
晚点:你怎么看待科学、数据、传统文化跟星座、生辰这些之间的关系?这些东西在你眼里怎么结合在一起的?
任永亮:其实就是算法 + 概率。
我觉得科学讲的是可逆、能复现的东西,但人生不是,你没法重来一遍,初值也改不了。所以才会有社会学等人文学科,用来理解那些没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
像星座,它确实有周期性和大数据的底子,但本质上还是个社会现象,是人试图用确定性去应对生活里的不确定。所以它不单纯是一个纯粹的理性、科学的问题。
而且它还有心理价值,有情绪价值,可以安慰到人。
要打破抖音 “最大化多巴胺” 的产品模式,就要调整和用户的关系
晚点:AI 热潮之后,有很多新的公司用 AI 来做测测里某个单一的功能,比如 AI+ 生辰、AI+ 星座。这会迁移走你们的用户吗?
任永亮:大家都会觉得这个是一个低垂的果实,是非常容易实现的一个目标。
但我在这块兴趣不大。我那天看到一个说法挺有意思:如果你已经在领先位置,其实不用太折腾创新,看看第二名怎么创新,再把它吸收过来就行。当你已经在有优势的地位,创新反而带来更大的风险。
晚点:你们怎么赚钱的?
任永亮:最开始做工具性社区,那个年代做工具其实都是做工具 + 社区。
后面我们发现,在我们这个平台上既有专业的用户又有普通的用户,所以在 2016 年,音频、支付等技术成熟,知识付费兴起时,我们借鉴一些产品,做了在线双边平台。用户通过考核,可以成为达人,为平台上提供咨询,其他用户付费获取服务,平台也由此获得收入。
但我创立办测测,不是想让大家来充钱的。
晚点:不让大家充钱,那你做过哪些尝试吗?
任永亮:我们从 2017 年开始规划 AI 化——正值 AlphaGo 战胜围棋冠军,我们也受到启发,在 2019 年上线了首个对话机器人。用户每天可以免费问 “测测 AI” 几个问题。
另一个就是我去年开始做的——想把泛心理服务 “具身化”,用机器人来实现。因为现在的 AI 产品本质上还是工具,都是被动响应的,我们希望做一个能融入生活、主动发起互动的东西。
晚点:为什么被动响应会推导到要做 “具身”?
任永亮:我家小孩儿特别喜欢和 AI 聊天,已经到了沉迷的程度——这种沉迷是不理想的,是让我们担忧的,所以我就想做一个产品,既让孩子别那么沉迷,又能起到陪伴的作用。
所以我就在想,之前移动互联网的产品,比如抖音,是以最大化生成多巴胺为原理,并且已经做到了极致,甚至说所有的移动互联网产品,最终都要向他妥协,走同样的模式。
如果要打破这个循环,和用户之间的关系就要发生调整:这个产品不是等你用它,而是主动融入生活,像个能陪伴你的伙伴。
这就是我们想做的具身时代的泛心理服务,具有自主交互、主动交互能力。
晚点:什么可以打破抖音制造的循环?
任永亮:我们的设计是,机器人一拆封就自动开机,理论上可以一直不关机。机器人要有一定情商,不能乱打扰人,但能根据场景主动发起互动。
我对分析人、模拟人都很感兴趣。测测已经实现了分析人;长远来看,机器人是可以模拟人的,成功不成功,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探索的过程,挺有意思。
现在大家都在讲硅基和碳基灵魂。我觉得测测做的是让碳基灵魂少点痛苦,而机器人这条线,是在尝试创造一个虚拟的灵魂。以前的机器人都是音箱模式,没有灵魂,我们想做有灵魂感的新一代机器人。
晚点:这件事很难吧?
任永亮:毕竟能把软件、硬件、服务都做好本来就不多,我们也没硬件基因,所以对我和团队的学习能力要求都很高,也有一些高管会反对。
甚至很多朋友还专门介绍做硬件的人让我去聊,就是想让我知道这事儿有多难,别轻易尝试。但我可能就有点叛逆,越是这样,反而越想试一试。
做测测和做机器人,都是在把最先进的技术和具体的市场相结合。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宿命。
晚点:别人都会觉得创业是自己的兴趣或者爱好,为什么你会说这是自己的宿命?
任永亮:我每次在外面跟别人吃饭、聊天,我说我是测测的创始人,大家都很震惊,想象不到为什么是一个理科生,一个男的,做了测测。
我有的时候也会在想,我作为一个对科学很有信仰的人,对理性很有信仰的人,为什么做了这么感性的产品?
晚点:你刚刚说你一直对分析人、模拟人很感兴趣,兴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
任永亮:我高中那会儿看《爱因斯坦传》,也很想用数学解决一些复杂的问题,比如能不能用数学来解释人类的意识到底是什么?等我看到 ChatGPT 时,真的有种震撼感——它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的七八成了。
上大学第一年,我在探索自己喜欢什么,那个时候特别喜欢复杂性这类理论。但一去图书馆,发现相关的书都十几年前的,泛黄了,我就知道这个领域可能没啥新东西了。再说我也没数学天赋,只是爱好。
后来接触到计算机,特别兴奋,我发现可以用模拟的方式让它帮我完成很多事,可能也是理解世界的另一条路。所以图灵在我心里地位不亚于牛顿——一个定义了物理世界,一个开创了计算世界。
晚点:你最近思考最多的一个问题是什么?
任永亮:我最近一直在想,爱因斯坦有个公式,说能量和物质可以相互转化,那能不能加入一个 “信息” 的维度,扩展这个公式?
换句话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判断,这个世界是不是虚拟的?这两个问题,本质上都在问一个问题:这个世界是否是 “可计算的”。
晚点:可计算或者不可计算,分别代表什么?
任永亮:如果是可计算的,那说明人类是有可能成为上帝的。假设真有一个上帝创造了这个世界,那我们就能理解它背后的算法和原理。
题图来源:心言集团(测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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