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钛媒体注:本文来自于微信公众号投中网(ID:China-Venture),作者为陶辉东,编辑为王庆武,钛媒体经授权发布。
“前几年,没有业绩、没有特殊专业能力的投资人却有钱拿;哪怕只有几年从业经历,甚至没有从业经历的人都在成立基金。我其实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向他们投钱。”在离开启明创投单干后,甘剑平对2019年的冷淡的市场环境如此表示。
甘剑平和胡斌创立的渶策资本,是整个中国VC/PE行业2019年成立的屈指可数的几个新厂牌之一。甘剑平有20年的VC从业经验,此前身份已经是启明创投的主管合伙人,他或许有资格发表这番言论。不过即便是甘剑平,其实一开始也不太确定能募到多少钱。当然渶策首期基金最终3.5亿美元的规模,与2.5亿美金的目标相比大大超募了。
2019年的市场之冷已无需赘言,募资、投资断崖式下跌,创业公司估值下滑、资金链断裂,类似消息已经让人麻木。这样的市场环境之下,新的VC/PE厂牌在2019年几乎难觅其踪。
投中CVSource数据终端显示,包括未备案的,2017年中国有3905个中、外资GP成立,2018年这一数字是1186个。而2019年,截至目前为止仅新成立了205个GP。这其中包括大量老厂牌新设的GP平台。因此,真正的新厂牌还要远小于以上的数字。但无论如何,过去三年间做一家新GP肉眼可见的越来越难。
2017年尚是个群雄并起的时代,既有投资老兵创业,比如黎辉创立大钲资本、刘海峰成立德弘资本,也有新生代投资人单飞,各类区块链基金、“炒币基金”也正在高潮;2018年各地方国资主导的产业基金仍势头不减,市场化基金方面也有夏尔巴资本、丹麓资本、星陀资本等老牌VC的投资人离职自创的一批新厂牌。而2019年,既没有新的市场热点,国资系GP势头明显放缓,各大老牌GP中的新生代也不再轻易选择自立门户了。
做私募基金注册代办的程为告诉投中网,已经很久没有做私募壳资源转让的交易了。
这是中国VC/PE一度特有的现象。2015年之后中基协对私募基金管理人注册的审核越来越严格,私募壳资源成为紧俏的生意。市场较热的时候,一个私募壳价格可达百万元。不过,“2019年以来咨询买壳的人明显变少了”,程为表示,当然,现在对壳转让的限制也更加严格,可用的壳不多,壳交易变得很难做。
深圳的年轻投资人张生则遇到了另一件怪事。张生告诉投中网,2019年10月,一位企业家邀请他组建一只新基金,并很爽快地花100万元买了个壳开始募资。而到了11月,张生却感到受骗选择了脱身离开。因为张生发现,这家所谓的VC机构,不过是那位老板试图用于自融的平台。
私募壳市场的变化仅是新GP大幅减少的一个缩影。如果以在中基协完成私募基金管理人登记为标准,2019年新设立的境内GP到目前为止只有139个。这其中,在2019年完成了第一只基金备案的GP只有38家。
虽然总量上,中国的GP数量仍在保持上升。但在北上深这个三个VC/PE最活跃的中心城市,GP死亡也在明显加速,新GP则明显后继乏力。
北上深三个城市的GP数量能占到全国的半壁江山。但近年间,无论是基金数量还是总规模的增长幅度,北上深都在拖全国的后腿。
备案基金数量(数据来源:CVSource投中数据)
备案基金规模(数据来源:CVSource投中数据)
北上深基金数量和规模的下降,与各地方出台优惠政策吸引基金落地注册,以及地方引导基金常有的基金落地条款有关。相比之下,GP的数量更有参考意义。因为GP的注册难度更大,要求“双落地”的引导基金也只是少数。
如果单看GP数量,上海和深圳的塌陷之势更加明显。
私募基金管理人登记数量(数据来源:CVSource投中数据)
上海和深圳的GP数量在2019年出现了史无前例的负增长。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因为上海和深圳正是中国人民币基金最为活跃,尤其是中小GP最为集中的城市。在上海和深圳,平均每只基金的规模为1.3亿元,不仅远低于北京的2.3亿元,甚至低于1.7亿元的全国平均水平。
2014年之后中国VC/PE产业开始井喷,上海和深圳可以说是批量生产新GP。但如今,风向彻底逆转,新GP凤毛麟角,前几年的新GP则开始退出舞台。
一位母基金合伙人就曾谈到,进入股权投资行业之初,经历过手持资金却无GP团队可投的拓荒期,2014年之后老牌机构在发展,也有很多中坚力量创办了新的基金品牌,但一度“两万多家GP实在太荒唐了”。
而现在,新GP断崖式的下跌也让人极为担忧。
诚如甘剑平所言,那个“没有业绩、没有特殊专业能力的投资人却有钱拿”的时代过去了。在2019年创立一个新GP厂牌,可谓是历史级的难度。
诸如前文提及的2019年成立的38家新GP,亦多是国网、航天科工这类产业方组建的GP,或是新疆新动能基金、湖南国创之类政府发起的产业基金,真正意义的新厂牌只有晨壹基金、唐兴资本等屈指可数的几个。
2019年屈指可数的几个新厂牌,也有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它们基本上都不是百分之百的团队持股。
2019年11月19日,原华泰联合董事长刘晓丹创立的晨壹基金在中基协完成备案。刘晓丹是2019年创业的又一位大佬级人物,素有中国“并购女皇”之称。华泰联合原总裁、洪泰基金创始人盛希泰称刘晓丹是并购行业中“院士级的人物”,她的业务水准及操作能力可以代表并购行业的最高水平。但刘晓丹并非完全是独自创业。翻开晨壹基金的股东名单,刘晓丹和她的老部下们组成的晨壹只持有88%的股份,另外12%则属于红杉中国。
2019年11月2日,原光大控股CEO陈爽发朋友圈宣布已完成工作交接,正式离开光大控股。光大控股是管理规模破千亿的大型投资平台。自2019年5月宣布辞职后,陈爽将精力用于筹建一只新的大湾区基金,也就是中集资本,而中集资本正是中集集团的全资子公司。陈爽虽出任中集资本的CEO兼总裁,但工商注册信息显示,陈爽并未持有任何股份。
2019年4月8日,原北极光创投董事总经理姜皓天创立的至临资本完成了首只基金备案。这只基金的主要LP之一是来自四川的德商财富,而德商财富不仅是基金的LP,还是至临资本持股10%的股东。
可以看到,这些创业者都是有一二十年从业经验的行业大佬,他们都选择了出让股权引进合作伙伴,甚至是仅仅担任职业经理人的角色。
相比于过去几年的意气风发,新GP们也变得无比务实。如姜皓天在谈及新基金的愿景时就表示,新基金的当务之急,是在一定阶段内(比如三五年内),实现一定的DPI,充分地为LP负责。
注:文中程为、张生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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