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红王一博、孟美岐的经纪公司，到底有多赚钱？
文 | 豹变，作者 | 杨光、秦海清，编辑 | 刘杨
坐拥韩庚、王一博、孟美岐等一众明星的艺人经纪公司“一哥”准备赴香港上市了。
3月9日，乐华娱乐集团发布招股说明书，正式启动赴港融资计划。这是乐华娱乐第四次冲击资本市场，之前几次都含恨而终。
乐华娱乐成立于2009年，依靠复制韩国偶像团体文化和“流水线”造星模式，吃到了国内偶像经济的一波红利。公司旗下艺人王一博、孟美岐、韩庚、吴宣仪四人的微博粉丝总量将近1.5亿。王一博更是在2021年拿下39个代言，堪称“品牌收割机”。
而乐华娱乐的创始人杜华素有“拼命三娘”，临产前一天还在工作，即将临盆时请求老板给她两三小时，先把孩子生了。她曾经高调表示：“乐华在国内偶像艺人经纪公司里是第一，即使在韩国，韩国乐华也是仅次于SM、YG、JYP的选择。”
这样一位冲击资本市场屡败屡战的“铁娘子”，这次会把乐华娱乐带向何方？
在郑爽税务风波中，郑爽被曝接一部戏平均每天赚208万元，吃瓜群众无不惊叹于艺人赚钱过于容易。
那么，艺人管理公司的赚钱能力怎么样？
弗若斯特沙利文的数据显示，中国艺人管理行业的市场规模由2016年的566亿元增至2018年的685亿元，此后两年市场规模连续下降，2020年约为523亿元。以2020年艺人管理收入计算，乐华集团是中国最大的艺人管理公司。
虽然乐华娱乐是国内头部艺人管理公司，但并不具备明显的市场优势。艺人管理是一个行业集中度非常低的行业，前五大公司仅占6.1%，乐华娱乐1.5%的市场占有率与第二、第三名的1.4%和1.3%并未拉开差距，也让乐华娱乐缺少可靠的护城河。
收入方面，招股书显示，2019年到2021年，乐华年收入从6.31亿元增长至12.9亿元，年复合增长率达到43%，每年的毛利率也都在40%以上。
乐华集团的收入由三部分构成：艺人管理、音乐IP制作及运营和泛娱乐业务。其中，艺人管理业务是乐华的支柱。
截至目前，乐华集团有58名签约艺人和80名训练生，乐华旗下在娱乐圈内比较知名的艺人有韩庚、王一博、孟美岐、范丞丞、黄明昊、吴宣仪等。
总之，这些艺人为乐华贡献了绝大部分收入。2021年，艺人管理业务的收入达到了11.75亿元，占比总收入超过九成。
乐华是怎么通过艺人赚钱的？根据招股书，艺人给乐华产生收入的方式有两种，一是参与商业活动，包括代言、商业推广活动等；二是提供娱乐内容服务，例如出演电影、剧集及综艺节目。
数据显示，艺人提供娱乐内容服务产生的收入明显增长乏力，近年来主要通过商业活动来赚钱。以王一博为例，截至2021年12月底，王一博共有39个代言。
艺人为乐华带来大部分收入的同时，艺人的收入分成也是乐华最大的营业成本。
2019到2021年，乐华给艺人的分成从2.41亿元增长到5.29亿元，占乐华同期总营业成本的比重也由68.4%升至76.9%。
乐华方面称，2021年收入分成的增长一方面是因为艺人管理总体业务的增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若干成名艺人的收入分成比例较高。
给艺人分成越来越多，从一定程度上讲并不是坏消息，毕竟乐华的收入也在增长。乐华最大的风险可能是艺人的变现能力戛然而止。
近年来，吴亦凡、罗志祥等明星接二连三爆出“塌房”事件，给娱乐圈敲响了警钟。丑闻曝光后，不仅明星遭遇封杀，背后的经纪公司、广告主往往也连带损失惨重。就在去年，“乐华七子”的多位艺人均爆出感情负面，让不少粉丝直呼“脱粉”。严重偏科已成为乐华娱乐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02 一波三折上市路
乐华娱乐寻求在港上市，并不是其第一次试水资本市场，乐华的上市过程可谓一波三折。
从2015年9月挂牌新三板，到3个月后又计划“卖身”给上市公司，再到尝试独立A股IPO，乐华娱乐每次离成功都差了一点点。
2015年9月登陆新三板是乐华娱乐的资本市场首秀。开盘第一天，股价就从20元/股暴涨到31.8元/股，让韩庚、周笔畅、黄征等一众“明星股东”身价大涨。最大明星股东韩庚持有的300万股股票，市值近亿元。
但新三板毕竟“输血能力”有限，仅3个月后，乐华娱乐又作价23.2亿元准备“卖身”给上市公司共达电声。然而，随着政策收紧以及承诺业绩不达标等原因，这笔收购案拖延日久，最终不了了之。
此后，乐华娱乐曾谋求独立A股上市，于2018年3月9日提交第一期上市辅导材料，并在当月底正式从新三板摘牌。最终，经历多轮上市辅导后，乐华娱乐无缘A股。
乐华娱乐痴迷资本市场或许与娱乐圈很“烧钱”有关，亟需依靠资本市场补充流动性。特别是乐华娱乐倚重的“练习生”模式，在孵化阶段需要持续投入。招股说明书显示，乐华娱乐培育一个偶像团体至少需要3年时间，这期间训练生要接受舞蹈、声乐等全方位培训，在正式出道之前往往不会给公司带来商业收益。
高额投入有时并不能给公司带来回报。乐华娱乐董事长杜华多次表示，培育一个“团”至少需要投入4000-5000万元，有的能回本，而有的仅持平或者需要持续投入。目前乐华旗下80位训练生，都需要花钱培养。
在经历多次冲击A股无缘后，乐华娱乐把目光投向了港股，但目前港股市场并不景气，能为乐华娱乐募集多少资金尚未可知。受多方面因素影响，港股从2021年初开始就一路下滑至今，众多头部明星企业市值跌幅超过50%以上。
同类企业中，稻草熊娱乐在2021年1月登陆港交所，明星股东包括刘诗诗、赵丽颖、吴奇隆。上市一年多，稻草熊娱乐的市值已经缩水超过六成。
不仅如此，这两年明星频频“塌房”，众多过去的优质偶像人设崩塌让娱乐圈成了投资的高危行业。在行业惊魂未定之际，乐华娱乐选择此时在香港提交IPO申请需要勇气，能否打破上市魔咒以及市场将作何反应还有待观察。
03 正在重构的商业模式
“重仓”综艺、流水线造星是乐华娱乐的拿手好戏。
在招股书中，韩庚的名字与杜华并列，显得格外显眼。年近40的韩庚，是国内“鲜肉”的开山鼻祖。
2011年，回国发展的韩庚颇让人意外地没有选择与华谊、光线等大公司签约，宣布以明星股东身份加入乐华娱乐，并将韩国工业流水线造星模式引入国内，这成了乐华娱乐趁势崛起的转折点。
从2014年开始，乐华娱乐先后推出UNIQ、宇宙少女、YHboys等偶像团体，也让艺人管理业务逐渐成为乐华娱乐最重要的收入来源。
偶像经济红利成就了乐华娱乐，但想复制辉煌并不那么容易。
2018年堪称偶像元年，也是乐华娱乐的高光时刻。那年，《偶像练习生》《创造101》等热门综艺火遍全网，乐华娱乐堪称赢家。
《偶像练习生》出道等9人中，第三名范丞丞、第四名Justin、第六名朱正廷都是乐华娱乐艺人，幕后舞蹈导师也是乐华旗下女团成员程潇。《创造101》冠亚军孟美岐、吴宣仪都是乐华艺人，王一博担任舞蹈导师。
杜华曾公开表示：“从第一天到现在，十年了，我可以很淡定地和你说，我的经验是可以复制的，完全可以。但，如果你七八年前，甚至5年前问我，可以复制吗，那时候我是忐忑的。因为没有那么多的经验可循。”
但新团队的市场表现或许还不能让乐华娱乐满意。2021年底，乐华娱乐新女团NAME发布出道曲《Say My Name》，舞蹈动作、LOGO和MV风格却被网友质疑抄袭韩团。
除了自身造星遇到的难题，过去一年政策收紧、选秀综艺停摆，也给这一商业模式打上了问号。2021年，网信办“清朗”行动把整治重点对准了“饭圈”文化；广电总局也下发通知，坚决反对唯流量论、坚决抵制泛娱乐化。各大平台的选秀综艺成为历史。
而随着偶像养成类节目的停播，新出的偶像团体面临曝光难题。
王一博、范丞丞、朱正廷等乐华艺人都是通过选秀节目崭露头角。如今缺少综艺这一重要曝光渠道，乐华娱乐想要推出新人的难度和成本都在加大，或许还会让乐华娱乐出现艺人断层问题。而此前传出乐华娱乐自制综艺《发光的名字》，至今仍未有上线播出的消息。
而在传统“练习生”模式外，乐华娱乐也在探索新的商业模式。近两年，元宇宙无疑是资本市场关注的焦点。2020年11月，乐华娱乐推出首个虚拟偶像团体“A-SOUL”，除发布单曲外，还开通了线上直播。有粉丝评论称，终于不用担心偶像“塌房”了。
A-SOUL吸引了阿里、字节的兴趣，两家公司除入股乐华娱乐外，还提供技术和平台支持。出道之后，A-SOUL在B站的直播表现不俗，成员贝拉成了虚拟区首个打赏突破“万舰”（舰长是B站直播间的贵族头衔，需要付费开通）的主播，意味着单靠舰长带来的收入，每月就有200多万元。
不过，打造虚拟偶像不仅需要巨大的成本投入，在变现方面也需要粉丝的积累，国内虚拟偶像顶流洛天依用了6年时间才实现盈利。
上市之后，乐华娱乐能否顺利找到公司的第二曲线，以及在“后饭圈时代”复制出下一个“王一博”，或许杜华也没办法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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