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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传奇投资人大卫·斯文森病逝，去世前两天上完最后一课

晰数塔互联网快讯
2021-05-07 15:25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巴伦周刊”（ID:barronschina），作者：安德鲁·巴里等，36氪经授权发布。

过去20年，在斯文森的带领下，耶鲁大学捐赠基金每年的投资回报率为9.9%，高于美国股市的6.2%，也高于其他大学及学院捐赠基金5.6%的平均年回报率。

美国当地时间5月5日，耶鲁大学捐赠基金首席投资官大卫·斯文森（David Swensen）因癌症去世，享年67岁。

斯文森早年先人一步涉足另类资产的策略曾被捐赠基金和养老基金广泛效仿。他创建的投资模型后来以“耶鲁投资模型”（Yale Model of Investing）闻名于世，在他的领导下，耶鲁大学成功进入私募股权和风险投资等另类投资领域，他也是普林斯顿大学捐赠基金首席投资官安迪·戈尔登（Andy Golden）和鲍登学院捐赠基金首席投资官宝拉·沃伦特（Paula Volent）等知名投资人的导师。

管理哈佛大学419亿美元捐赠基金的N·P·“纳尔夫”·纳维卡尔（N.P. “Narv” Narvekar）在5月6日致员工的一份信中写道：“大卫是当代投资组合管理领域的‘捐赠模型’之父，他在机构投资界发挥了巨大的影响力。”

1 另类投资为导向，改变机构投资格局

自1985年以来，斯文森一直负责管理耶鲁大学的捐赠基金，并取得了优异的长期投资成果。

耶鲁大学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大学捐赠基金之一，截至2020年6月30日，该基金的规模达到312亿美元。过去20年，在斯文森的带领下，该基金每年的投资回报率为9.9%，高于美国股市的6.2%，也高于其他大学及学院捐赠基金5.6%的平均年回报率。耶鲁大学去年表示，相比其他大学及学院捐赠基金5.6%的回报率。此前20年，耶鲁大学捐赠基金的投资业绩以增加支出和提高捐赠款价值的方式带来了259亿美元的增值，捐赠基金规模从100亿美元扩大到312亿美元。

耶鲁大学校长彼得·沙洛维（Peter Salovey）5月6日发布声明说：“大卫的理念在耶鲁之外引起了巨大反响，他彻底改变了机构投资的格局。”沙洛维称，斯文森在与癌症进行了长期而勇敢的斗争后，于5月5日晚间去世。他曾于2012年暂时休假接受治疗。

沙洛维还表示，5月3日斯文森“和老朋友兼同事迪安·高桥（Dean Takahashi）讲授了这一学期《投资分析》的最后一堂课，二人共同执教了35年。”

在斯文森的领导下，耶鲁大学在风险投资、对冲基金和私募股权领域投入了大量资金，在美国股市投入相对较少。该基金在2020年度报告中称，“对非传统资产类别的大量配置是因为它们的回报潜力和推动投资多样化的能力。”

2020年6月，耶鲁大学捐赠基金对美国股票、债券和现金的配置比例9.75%，而对外国股权、绝对收益产品、房地产、自然资源、杠杆收购和风险资本等一系列资产的配置比例高达90.25%。2020年6月，该基金对美国股票的实际配置比例仅为2.3%，是所有大型捐赠基金中最低的。

过去十年，由于股市强劲上涨，耶鲁大学捐赠基金以另类投资为导向的策略跑赢美国股市的难度加大。在截至2020年6月的十年里，该基金的年投资回报率为10.9%，低于美国股市的13.7%，但高于其他学院和大学捐赠基金7.4%的平均回报率。

2 跨时代影响，

了不起的投资人、导师、教师

值得一提的是，来自威斯康辛州的斯文森在31岁还不为人所知时就被任命为耶鲁捐赠基金的负责人，这种情况放在今天不太可能发生。风投公司Kindred Capital高管、塔夫茨大学捐赠基金会前主席史蒂夫·加尔布雷斯（Steve Galbraith）曾在发给《巴伦周刊》的电子邮件中回忆了斯文森告诉他的一个故事，加尔布雷思写道，耶鲁大学的一些重量级捐赠人最初不太信任名不见经传的斯文森，他们要求把捐款投向美国国债而不是放在“捐赠资金池”（endowment pool）里。

在讲述这个故事时，加尔布雷斯认识斯文森已经20多年了。20多年前加尔布雷斯担任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股票策略师时和斯文森相识，当时他和也认识斯文森的传奇策略师巴顿·比格斯（Barton Biggs）共事。

“大卫在他的工作领域中是最优秀的，他对捐赠基金的贡献就像杰克·伯格（Jack Bogle）对基金的贡献一样重要，不管是人品还是职业态度，他都是最优秀的，”加尔布雷斯说，“大卫为耶鲁创造了300多亿美元的价值，几乎可以说没人为这所大学做得比他更多。”

斯文森为耶鲁捐赠校友感到骄傲，称他们为“耶鲁系”（Yale pups），这一称谓来自“老虎系”（Tiger cubs），指的是曾在老虎全球管理基金（Tiger Global Management）工作的投资经理。

“大卫是一位了不起的投资人、导师、教师和朋友，”鲍登学院捐赠基金首席投资官沃伦特在发给《巴伦周刊》的电子邮件中谈到自己的前老板时说。

沃伦特写道：“他对投资的热情以及对通过捐赠和基金会为优秀机构提供支持的使命感极具感染力，”她写道，“他在投资管理方面的创造力和他表现出来的诚信在许多领域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他热爱教学，并鼓励学生们在世界上有所作为。对我来说，他改变了我的生活，在形成我个人的投资管理方法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我会非常想念他的。”

5月7日凌晨，斯文森的学生、高瓴资本创始人张磊发文哀悼纪念恩师

负责管理普林斯顿大学270亿美元捐赠基金的戈尔登在发给《巴伦周刊》的电子邮件中写道：“一位老同事给我发电子邮件说：‘这些年来我只见过大卫几次，但我通过你从他那里学了不少东西’，这些话深深地触动了我。”

戈尔登称，他的这位同事认为斯文森的师徒关系“具有跨代影响”。

“在谈到大卫取得的成功时，人们必然会想到他与迪安·高桥之间非凡的合作关系，”戈尔登写道，“这种合作关系产生的力量是我从大卫身上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

大卫·斯文森的著作“Pioneering Portfolio Management: An Unconventional Approach to Institutional Investment”被奉为投资管理的圣经

延伸阅读：斯文森的生平及所经历的考验

斯文森（David Frederick Swensen）1954年1月26日出生于美国威斯康星州的里弗福尔斯（River Falls）。他的母亲是路德教会的牧师，他的父亲是威斯康星州大学里弗福尔斯校区（University of Wisconsin-River Falls）的化学教授。

斯文森先生拥有耶鲁大学的学位，曾在经济学家詹姆斯·托宾（James Tobin）和威廉·布雷纳德（William Brainard）的指导下学习。在雷曼兄弟（Lehman Brothers）和所罗门兄弟（Salomon Brothers）任职后，他在31岁加入耶鲁大学（Yale）的捐赠基金办公室，接受了80%的降薪。

斯文森先生高大、瘦削并直率，经常抨击共同基金行业的高昂成本和华尔街的利益冲突。

斯文森在1988年经历了第一次考验，当时耶鲁大学的捐赠基金下降了0.2％，而哈佛大学的捐赠基金增长了5.7％。

他在技术泡沫中巧妙地操作。随着泡沫的扩大，他在1990年代后期收获了两位数的收益，并在2000年破灭时回报率达到41％，是捐赠基金平均回报的三倍以上。

他最大的考验是在金融危机期间，当时耶鲁大学和其他采用耶鲁模式的学校表现都跌跌撞撞。耶鲁大学在截至2009年中的财年中损失了近25％。该捐赠基金要恢复到危机前的水平需要五年的时间。对于斯文森而言，这场危机突显出，即使主要专注于被低估的证券的投资者，也无法忽视系统性风险。

危机过后，低利率助长了股市的历史性牛市，耶鲁落后于一些竞争对手。一些人认为，持有指数基金要比大量投资另类资产的投资组合更有利可图。但斯文森仍然相信，从长远来看，多元化投资组合的价值将能胜出。

斯文森先生在2012年被诊断出为肾癌晚期。在确诊后的捐赠基金投资委员会的第一次会议上，他告诉委员会，朋友们正在鼓励他辞职，去完成他的遗愿清单。而他告诉委员会，掌管捐赠基金就是他想做的事情: “这就是我的遗愿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