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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爱优腾“联合打压”背后,“天价版权费”成过去式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网视互联”(ID:wxs360),作者:猫叔,36氪经授权发布。

3月17日,由张翰、徐璐领衔主演的电视剧《若你安好便是晴天》在东方卫视播出。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一线卫视上星剧集都会选择在爱奇艺、优酷、腾讯视频等第一阵营视频平台播出。然而,《若你安好便是晴天》却是个例外。

据《若你安好便是晴天》制片人杨利透露,“与爱、优、腾三家谈崩”。剑指三大视频平台垄断市场,刻意压低版权剧购买价格。

无奈之下,剧方选择了舍弃爱优腾等视频平台,自建“晴朗剧场”APP,对《若你安好便是晴天》这一部剧进行付费独播及周边售卖。

这也让《若你安好便是晴天》成为了第一部在一线卫视播出,却无缘主流网络视频平台的作品。

视频网站谈崩,是片方漫天要价,还是平台刻意压价?

“站出来发声,实在是被逼无奈。”《若你安好便是晴天》制片人杨利在微博上公开向爱奇艺、优酷、腾讯三大视频网站开撕。

杨利称,为了降低成本,平台方联合打压版权剧的价格,“几乎所有影视公司尤其是国有和中小影视公司都深受其害。”

按照杨利的说法,从2020年开始,在东方、北京、江苏、浙江等几大卫视播出的诸多剧集,都被爱优腾联合打压。“在定价上,就它们三家决定,说多少就是多少。制片方抗衡,达不成一致,就拖到卫视开播前最后一刻,不然就裸播了。”

根据相关报道,爱优腾三家给《若你安好便是晴天》的报价在20万元一集,即每家视频平台以20万元一集的价格购入本剧。这显然远远低于杨利的预期。

一位资深制片人向网视互联(ID:wxs360)透露,一部剧的版权费一般是由剧集质量决定的,视频网站会对剧集本身进行评估。这个评估价可能会跟片方的心理预期价相差甚远。

“虽然视频网站作为渠道方、平台方确实比较强势,但三家平台联合压价的情况应该不会,近年来版权价格有所下降,可能是剧方的心理预期太高了些。”该制片人表示。

爱优腾已经是国内视频网站的第一阵营,一般来说,爱优腾对剧集的评估结果基本就相当于最终结果。如果爱优腾的评估情况不太理想,大多数片方也只能怪自己剧集缺乏竞争力,最后只能选择妥协,最多就是选择独播或者全网的区别。毕竟,网络发行已经成为电视剧发行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能播出总比束之高阁要强很多。

不过,《若你安好便是晴天》却选择了硬杠,通过自建APP来发行剧集。

自建APP能否成为网络发行新出路?

为了一部剧,做了一个视频APP。听着不可思议,但《若你安好便是晴天》就这么干了。

在跟爱优腾谈崩后,《若你安好便是晴天》在东方卫视开播的同时,也选择了“晴朗剧场”APP上线。晴朗剧场APP的官方微博简介是,“只播一部剧的APP”。

晴朗剧场APP无广告,无会员费,采用单集付费模式的观看。观剧需要使用观影券,兑换后观看,观影券也可赠送好友,一起追剧。《若你安好便是晴天》定价1集3块钱,6块钱3集。

《若你安好便是晴天》共45集,除第一集免费外,剩余44集都需要购买。按6块钱3集的方式追剧,看完全集需要90元,如果按1集3块钱的方式追剧,看完全集则需要132元。3月23日,开播一周后,晴朗剧场APP又放出了45元提前购买全集的优惠。

不过一个APP要想凭借一部剧实现正常运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据广电总局官方的“中国收视大数据”(3月13日-3月19日),《若你安好便是晴天》开播收视排名第5,排在《妈妈在等你》《觉醒时代》《生活万岁》《暴风眼》之后。据CSM59城收视,《若你安好便是晴天》的收视率徘徊在第4-7名之间。

可见,《若你安好便是晴天》收视并不算差,但也并不是大爆款,这样的一部剧对于网络付费播放量的带动,可能也是有限的。

爱优腾目前的体量,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砸钱积累起来的。而对于晴朗剧场APP来说,只有装机量上去,才有资格谈后面的付费用户转化。

目前的情况是,晴朗剧场APP既没有种子用户,又缺乏基础流量,剧集本身的影响力也比较有限,付费金额还并不低,情况可能并不比以20万/集的版权费卖给视频网站更好一些。

更要命的是,从3月23日起,晴朗剧场APP就陷入瘫痪。截至发稿前,网视互联记者用iPhone打开晴朗剧场APP客户端,依然无法正常运行,页面提示“发生SSL错误,无法建立与该服务器的安全连接。”

不过晴朗剧场最新的回复是,通过微信公众号复活。网友在关注其公众号后,可以通过“小鹅通”平台观剧,但目前刚刚恢复,体验并不是很好。而且虽然“死而复生”,但这样的情况依然极大地消耗着观众的观剧热情和信任。

在更换观剧平台和方式后,还有多少用户愿意留存,目前并不乐观。

版权价格回落,“天价版权费”成过去式

虽然《若你安好便是晴天》制片人认为是遭受了爱优腾视频网站的“联合打压”,但这仅是剧方的一家之言。

剧集买卖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更大的可能是,源于剧方对近年来版权价格回落的不接受。

近年来,视频网站作为传统电视台之外的新闯入者,大量烧钱不断发起价格战,某种程度上助推着电视剧版权价格不断高涨。视频网站甚至超越电视台,成为了影视剧最主要的购买方,视频网站的介入对影视剧价格的走势产生了巨大影响。

2011年,乐视以2000万元的价格买下《甄嬛传》的网络版权,在当时被认为“疯了”;结果没过几年,《甄嬛传》姐妹篇《如懿传》网络独播权的价码高达900万/集,总价8.1亿元。

短短几年,作为头部剧集的《甄嬛传》与姊妹剧集的《如懿传》的版权价格相差了40多倍。在视频网站疯狂烧钱抢优质内容的10年里,爱优腾疯狂砸钱、不遗余力。

结果就是,IP价格、制作费、演员酬劳都在涨,以至于电视剧版权价格也如同火箭一样往上窜。整个行业看上去都在涨,可是一旦视频网站不再愿意买单,这个“天价”的现象还会持续吗?

事实上,重金烧钱抢购版权也正在让视频网站陷入困局,不断攀升的版权费也为视频网站带来不小压力。随着视频网站大量发力自制内容、2C内容,版权抢购趋于理性和保守,天价版权费随之减弱已经成为趋势。

尤其从2018年开始,爱奇艺、优酷、腾讯视频三大视频网站先后联合发布了《关于抑制不合理片酬,抵制行业不正之风的联合声明》《关于规范影视秩序及净化行业风气的倡议》,一致抵制明星的“天价片酬”。抵制天价片酬的背后,其实也是间接为连年来的天价版权费用降降温,缓解视频网站一直以来的版权焦虑。

这些年视频网站最大的痛点就是,非理性上涨的网络版权费。

而在完成“水电煤”建设,视频网站目前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话语权,再加上爱优腾三足鼎立格局初定,各家都在优化平台成本,在这样的情况下,版权局的采购成本下降是必然趋势。

视频网站目前处于强势地位是事实,对于片方来说版权费降价未必能接受,但对于视频网站来说,烧钱大战打了这么多年,也该到尝试盈利的时候了。而尝试盈利的第一步就是,控制版权剧的采购成本,让版权费价格回到正常水平。

这一切,无关垄断,都是市场行为,不管剧方是否愿意接受,这一天都正在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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