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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3 Vol.01 胡润百富Rupert：以富豪榜为名，记录中国近代经济变迁

晰数塔互联网快讯
2021-03-08 10:45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GGV纪源资本”（ID:GGVCapital），作者：GGV纪源资本，36氪经授权发布。

提到胡润，相信屏幕前的你自然而然会联想到一位位赫赫有名的企业家。这份耳熟能详的财富排行榜不仅赋予了企业家人生中的高光时刻，更多是为这个时代留下了更深的印记。20年来这份榜单见证了中国经济的风云变幻，以及中国企业家的发展，也让世界更加了解中国。

今天，《创业内幕》第三季的第一期，我们邀请到了这位重磅嘉宾——胡润百富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调研员胡润Rupert，以及GGV纪源资本管理合伙人符绩勋，让两位相识已久的老朋友和我们聊聊胡润百富榜背后的故事，重温中国20年来的经济变迁。

胡润:

我是一个英国人，我正好今年50岁了，在20岁的时候第一次到中国，1990年去了北京的人民大学待了一年，很多人说我是人大毕业的，我没毕业过，就在那里待了一年左右。然后就回英国做注册会计师，在安达信会计事务所一共待了7年，其中2年是在中国。在1999年的时候，阿里创业的同一年，我创立了自己的胡润百富，给中国最出名的企业家们进行排名。

Lily:

胡润是您自己起的汉语名字吗？

胡润:

我的姓叫Hoogewerf，所以我就用了一个“胡”比较方便。我的名叫Rupert，如果用中文字，胡如就不太好听了。所以当我在安达信印名片的时候，我跟印名片的说胡如不太好听。你要不要给我再挑一个名字，他拿了一个词典，我们就看润，好吧，这个比较好，就印这个，这在中国算比较顺口的一个名字。

Lily:

绩勋我知道您也是外国人，您是从小就学汉语吗？您到中国之前会说吗？

符绩勋:

我虽然在新加坡出生长大，但我一出生就是说中文，在我家里汉语是我的母语，因为我爸妈当年都是在新加坡南洋大学教中文的，所以我打从出生就是有说汉语。当然新加坡的教育是以英语为主，所以我在整个新加坡的教育体系里面都是英语主导多一些。但确实我有一个小小的经历，因为早年的时候新加坡是有华语为母语的一些学校，当时我去的小学中文是第一语言，到了中学的时候变成是英语是要作为第一语言，所以他的要求是不一样的，在初一的时候我的英文变成不及格了。

Lily:

胡润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学的汉语？也是上高中吗？还是到中国来之后才学？

胡润:

我出生于一个小国家叫卢森堡，我们出生的时候就讲卢森堡文、德文、法文，我们家是英国人，所以讲英文。到了中学的时候，我就增加了一个葡萄牙文。高中毕业了以后，我拿了一个奖学金，去日本去留学了一年，在那边也开始学一点日语，但是我在日本的时候，我觉得从语言来说，应该学源头，那就是中文，所以我把我的专业日语改成中文。

Lily:

我们中国人在90年代最熟悉的两个老外，一个是您，一个是大山。大山主要是因为他上了春晚，演了小品，熟悉您是因为您做了一个中国人从来没有想过的富豪榜的事情，当时是什么契机让您选了这样一个创业机会留在了中国？

胡润:

其实我当时做过很多的研究，主要是因为我自己想知道，我看到中国的变化，从1990年到1999年已经很多了，楼升上去了这些，穿的衣服跟以前不一样了，一直在想知道背后是谁在做。如果我能把这些人列出来，然后做个排名，他们的故事就可以代表中国的新经济的故事。做完第一期之后，我就想这个是比较好玩的，要不然我试试看看公开一下。公开了有个好处，很多人给我反馈意见。

Lily:

90年代末到2000年初的中国富豪是什么样的行业和阶层？

胡润:

那个时候很多人对富豪这两个字非常有意见，积累一定财富的基本上都不是特别尊贵的，类似做卡拉OK的这些人比较多。

Lily:

二位都是从发达国家来的，不论新加坡还是英国都在我们20年前是大家非常向往的地方，您二位到中国来做生意、工作，身边人会不会觉得你们疯了？

符绩勋:

确实在早年的时候，我们来中国看项目，可能大家都会有异样的眼光，都会觉得说你来中国挣钱太难了，就不熟悉的一个环境。我来到中国的时候，我的切入点就是科技互联网，因为我觉得在科技互联网我能够找到跟中国人的共同语言，只有在有共同语言的时候，你才能够去把握这当中的机会。所以回答刚才你问胡润同样的问题，我早年的时候，中国的富豪在哪里？说实话我也不太知道，隐隐约约中他会是在房地产、煤矿这些大零售里面。但是近几年确实发生了本质上的很大的一个变化，其实中国的创业者，尤其是在整个互联网科技圈的创业者都已经被带出来了，他们今天的成就大家是可以去向往的。

Lily:

当时来的时候，你家人什么态度？

胡润:

我觉得我的体验是一个从“啊？”到“哇”到“噢”的阶段，刚开始是“啊？你要去中国干嘛？”当时没人去中国，可能你要去香港还可以理解的，但是到大陆几乎没人愿意考虑的。到了最近大家都说“哇，你选择中国那么对的，中国最近也都涨得那么快了。”现在就变成“噢”，因为现在中国在全球口碑也发生了比较大的一个变化。

说道“富豪”，我认为富豪这两个字太单一，因为富豪只有一个作用，消费，我见到一个富豪，我就觉得这是一个大钱包，我就是把他当消费者，但是我们上榜企业家不能当富豪，必须要把它当超级财富创造者，为什么全球各个地方的政府，全球各个最优秀的投资人都想认识他们，不是因为他是一个富豪，而是因为他是一个超级财富创造者。所以我觉得我们要特别地小心，不能把他当做富豪，因为富豪真的是太单一了，我们用超级财富创造者（Wealth Creator）这个词汇。

Lily:

我认可Rupert的解释，这些人养活了很多人，这是一件具有极大社会价值的事情。所以在你最早做百富榜的时候，你的初衷是什么？

胡润:

就很简单，就是要把中国这些故事讲出来，给民营企业家们拍一张快照，让全球多了解中国，这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东西。百富榜更多是一种鼓励的作用，可以鼓励很多年轻人去创业，我们通过这些人的故事讲述中国的经济。

我还有一个小的个人目的，我认为如果你能加上透明度这个清水概念，确实这些企业家们会受到一些社会责任的压力。因为如果你就是站在上面，发生什么大的事情，其实应该是有一定责任感在上面的，要接受这种透明度的结果。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在90年代末。如果能把透明度稍微加强，这对整个经济健康发展有推助作用。像今天我们上榜最超前的几位大家都是认识的，这些企业家要承担的社会责任就大一点。

符绩勋:

你说的这一点我蛮认同，但我想也补充一下，我觉得这当中背后还有一个资本市场的助力，因为资本市场不管像丁磊，到今天我们看马云、黄峥、李彦宏登了一系列榜。你所说的透明度跟被透明化，它其实很大程度上是资本市场在把这个价值给体现出来，从而去有更强的一种监管，包括一种外部透视的压力，你说的这种压力，包括对他自我的一些调节，我觉得都很有帮助，这里除了媒体的力量以外，其实资本市场开放的力量也是很大的。

Lily:

对，所以说政府的驱动和整个市场的开放是双向的。

胡润:

这个对他可以说是一个双刃剑。一方面对个人来说，我见过几次企业家们说你第一次把我写在榜单上，我都没有公关部，去解决母校捐助的事情等等这方面的事情。但是另外一方面，对企业也是个好事情，因为在公开场地能见到它，会有更多的机会转到它那里，可能会有投资者通过我们这种途径能认识这些企业家，但是投资者一般比我们要早认识他们。

Lily:

而且其实投资者是把旧经济向新经济转移的一个非常好的具体的介质，可能这些老钱，做地产、做能源，他们其实要往新经济靠拢，也没有办法。

胡润:

这背后还有一个主题可以讨论，很多的上榜企业家们他们为什么要继续创业呢？因为他的财富远远够了，一个国际财富自由门槛就是5000万美金，大概3亿人民币，我们的百富榜门槛是20亿。你说他们有什么动力让他真正第二次创业、第三次创业、第四次创业？是什么原因让已经成功的人士驱动把已经拥有的千亿变成万亿？

这个原因很难说，是一个哲学的思路，可能他认为是自我实现。

Lily:

这个我相信绩勋你的体感是非常强烈的，您看我们的成功创业者几乎他都在进行二次创业。举一个例子像庄辰超对吧。

符绩勋:

庄辰超确实我从第一次认识他应该是2005年，当时去哪儿也就是他跟戴福瑞两个人。当时创业的时候，我还真没看上这个点子，经历过两三年打磨去哪儿，然后慢慢成型，背后百度投资，庄辰超把它带上市，后面再跟携程合并。前后这一段时间弄完，去哪儿跟携程、跟百度合并大概是2015年。庄辰超本身是1975年的，所以他就40岁，对他来说他还有很长一条路，他做过创业者，身价也不低了，但是他所追求的已经不是更大的一个财富创造，而是一种自我价值的体现。这种是需要有下一个载体，就是下一个创业的项目，让他去体现他的价值。所以他开始的时候是探索了做基金，但是他又是一个创业者，他想管，他不想做一个VC，他希望是能够参与到管理。所以在摸索的过程里面，最后觉得说便利店这个方向挺好的，然后他就开始组织，最后他是把整个基金，他自身的全部精力全放到一个项目上，也就是今天的便利蜂。

包括我们看何小鹏，从他UC创业，到后来跟阿里合并创造了自己人生的财富，那时候是2014年，阿里巴巴上市他已经完全财富自由。但是他就开始孵化他下一个项目了，叫小鹏汽车，2017年的时候全身投入到小鹏汽车。所以对于很多创业者来说，他对于创业的这种追求，不一定完全只是财富，财富可能是第一阶段。后面的一个阶段，更多的是自我价值实现，还必须有个载体，这个载体就是他的创业公司。

胡润:

你会更喜欢一无所有的创业者，还是已经财富自由的创业者呢？

符绩勋:

我觉得得看创业动机，我也投资过像哈啰单车的杨磊，杨磊是一个连续挫败两次都没太成功的创业者。第三次受挫转型，做了哈啰单车，今天算还是比较成功的，只是说创业的路挑战是不间断的，他还要再上一个台阶，他还有上一个台阶的挑战。所以要看人本身，我觉得杨磊他虽然挫败过两次，他也没有财富，但是我觉得他之前的两次挫败就是他的一种财富，他所提取的一些经历是他能够在下一次创业，在哈啰单车上去实现他的能量的地方。所以今天我们看很多的创业者，我觉得即便你有财富，还要回到你创业的动机，你创业的动力来自于哪里？如果你的动机跟动力是对的，我还是非常愿意去“陪你玩”。

Lily:

话说超级财富创造者，我特别喜欢这个词，他的一个巨大的能力，就是能把钱变成更多钱，所以我觉得绩勋你说陪这些人玩的目的，或者我们叫跟这些创业者一起陪跑，就是能给我们带来更多财富，我觉得Rupert这个观察也是有道理的。

胡润:

最近我在重点做一个中国五百强和世界五百强的系列，我们就看价值创造为主的，有一些企业可能它的销售并不是特别多的，但是它能创造的价值是被投资者认可的，那我认为这个是最了不得的。我们看今天很多的创业机构他不一定销售多少，它可能都亏损了，但是它创造的价值是巨大的。所以在做的这个榜单我们也是觉得非常好玩的，现在我们要给不是企业家，而是企业，就是五百强创造价值最大的这些给他们做排名，我觉得这是比较有趣的。

Lily:

您二十年访谈了无数的中国的顶级富豪，你觉得富豪之间的变化是什么？他们在生活上有什么变化？

胡润:

以前的企业家可能我当时认识都是特别勤奋，他们认为成功的素质就是三个，诚信、勤奋和务实，现在成功的思路可能又发生很大的变化。第一，创新，然后速度、资源整合，所以确实从这个角度也可以看到一个比较大的变化。

符绩勋:

我觉得现在的这种行为确实是一个比较大的变化，就是在于怎么去体现自己，我觉得现在更多的创业者他愿意“花”，花的是在于内在的体验，他愿意去尝试更多的东西，体验更多的东西，而不是说能够去展现自己的“花”的能力。

Lily:

您觉不觉得在教育上也会有一些变化？

胡润:

这里我来说一句，我认为中国这些企业家是特别重视EMBA和商学院的，我之前接触的很多企业家，感觉他们蛮孤独的，但是后来我在这些商学院就发现他们能交很多好朋友，不是一般的朋友，最铁的最信任的朋友们都是来自这些商学院的，这一块我觉得是一个非常大的中国特色。我在欧美接触的这些企业家，根本没有像中国那么多上过商学院的，他们可能各做各的，但是不会像中国这些企业家终身学习。前段时间我在温州见了一个企业家老朋友，因为我自己也做了一个商学院平台，我说你要不要参加？他说我已经上了6次课，长江商学院做了4届，五道口做一次，另外做了一个复旦的还是哪里的，所以到你这儿就是第7次，我就算了。这是很了不得的一件事情，所以他的朋友圈子很厉害，都是跟企业家在一起边学这种理论，边学人脉关系，边学这些体验性的。

Lily:

对，我们也有自己的商学院，也在想各种办法把我们的创业者带去培训，但是商学院办学也有蛮大挑战的，你要找到自己的优势。

胡润:

这个价值是非常大的，因为一旦你开了以后，你会发现大家都会慢慢地变成朋友，可能刚开始大家有点不清楚应该怎么做和表达等等，但是过了一年你会发现这些人都成为朋友了。我觉得这是中国企业家群里一个非常大的特点。

我参加过一次一个企业家的孩子的婚礼，我就发现前两桌全是上榜企业家，我说，你们怎么认识的？我们这里都是中欧一个、长江一个，两桌人，就变成特别铁的朋友了，这是一个巨大的价值。

Lily:

这次新冠疫情中国很多行业都经历了洗牌，我想问问二位嘉宾，特别是Rupert，你觉得今年疫情会对富豪榜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胡润:

这是一个非常好玩的主题，我都没想到。中国的千亿级企业家五年前大概只有一到两个人，去年大概十几个人，今年我们发现都有三十来个。所以这是一个巨大的变化，就是财富集中，包括有一些行业的发展，突然被投资者认可的，他们背后的企业家的财富就长得特别的快了。我们在疫情后两个月，大概是三月、四月份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报告，全球TOP100最成功的企业家的总财富是下降了四万亿人民币左右，就是疫情原因。

但是有九个人上去了，他们全是来自中国的，做医疗设备、养猪的、做酱油的，这些都是上升的，有一些是中国特色，确实你说医疗设备可以理解的，但两个月以后我们就发现全球基本上最成功的企业家V字型恢复了，所有的四万亿基本上就恢复了。第三个季度，我们就看到了是像做电商的，亚马逊一天他的个人财富涨了一千亿，就是一天一千亿，第二天还往上了一点点。我们看了很多新能源汽车，特别是埃隆·马斯克（Elon Musk），涨得蛮多的，所以确实是一个新的财富创造的时代，不仅仅是这些大健康相关的。

符绩勋:

其实这种财富的创造固然是好，而且刚才你也提到越来越集中，这个是一个全球化的问题，集中不仅仅是在中国，尤其美国可能更明显一些。但同时这种财富的差距是会造成社会的更不稳定，还是说会更稳定？其实这个是我们现在面对的一个问题，就是财富拉开以后，其实疫情当中经济是不好的，甚至很多人是没了工作的，养不了家的，拉开一个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一方面就是非常火热，财富创造，另外一方面其实有很多人失去了工作。这个不仅仅是在美国，在全球，因为经济下滑它肯定受影响，所以这样的一个问题其实还是挺严峻的，你怎么看待这种财富变化的问题？

胡润:

财富集中这个问题已经很多年了，估计最近十年越来越严重，但是确实在疫情我们看到它的速度又加快，这些超级财富创造者突然财富就又占了很多，像我们今天刚刚说的千亿级企业家，但是一方面可以说这些企业家永远用不了那么多钱，所以这笔钱给他们也没多大意义，有一千亿还是四个亿对他们生活来说没什么区别。但是很多政府我估计确实在很头疼这个问题，因为他的权益有那么大，你有一个千亿级企业家，还是万亿级企业家，他做的东西确实是可以影响很大的。所以这个问题我现在是回答不了，就唯一一个我能做得到，我们每一个人可以改变自己周围的朋友的一些思路，让这些成功的企业家们思维比较健康，他们可能就是多多了解社会企业，有这种责任感。

符绩勋:

其实对于很多我们说的超级财富创造者或者企业家来说，隐含着的它还需要带有更强的一种社会责任，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有这样的意识去回馈社会，带来社会的一个更加的繁荣稳定，才能够形成一种良性循环，因为他的财富的创造也是社会带给他的，这个社会在进步的过程里面带来了他的价值的创造。

Lily:

您怎么看最近中国涌现出的大量的独角兽公司？

胡润:

我们刚刚发了一个全球独角兽榜，我记得非常好玩的一个点是企业家生态，因为你要有一些人才，你要有一些比较厉害的投资者，你也需要一些大环境。我们刚刚找到了全球大概560个独角兽企业，估值10亿美金以上的，美国和中国加在一起占80%，这是了不得的大数字。非中国，非美国的只占20%，但是人口占75%。所以我就想说，这个对创业环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点，可能我们看到全球独角兽的首都不是硅谷、旧金山，而是北京，所以我们能找到的90多个独角兽企业是在北京注册的，旧金山就是六十几个，所以差距已经蛮大。

Lily:

我们有个非常骄傲的数字，就是我们现在累计投资了300多家公司，在历史上有60多家是独角兽，应该还是蛮惊人的一个数字。

胡润:

这些独角兽企业，我觉得它代表的是未来，哪一些行业发展速度最快。所以世界最多就是在中国和美国，差不多的一个数字。中国我们找到了今年230个，美国是232，真的是差不太多。但关键是基本上全球的、最活力的独角兽企业都是在这两个国家，英国是排到第三，只有二十几个。印度只有21个，印度外面还有40来个。

符绩勋:

总量是多少？

胡润:

560个。我们所谓的独角兽就非常简单，成立于2000年之后，还没上市，超过10亿美金估值。

Lily:

其实这也跟中国VC的发展有关系，我们是不是全球拥有最多VC的国家？

符绩勋:

应该是，你从VC的行当来看，是的，注册的基金还是非常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