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德时代德国建厂，欧洲是新能源车企的下一方福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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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中部的埃尔富特市连接着欧洲的东西两端。在中世纪，埃尔富特曾是欧洲大陆重要的贸易中转站。而如今，这里又将扮演一个至关重要的崭新角色——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电池生产商的工厂所在地。
中国商人曾毓群执掌的宁德时代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CATL）是全球锂离子电池的顶级供应商，为汽车、 储能系统和电网等领域提供电池。2021年，宁德时代将在埃尔富特市郊的工厂开始量产电池，埃尔富特工厂也是这家成立10年的公司第一家在海外的工厂。
这个耗资20亿美元的项目给了欧洲厂商巨大的压力，他们不希望在传统汽车行业向电动汽车迈进的赛道上失去竞争力。根据 BloombergNEF 的预测，2030年欧洲的电动车销量有望从2019年的不到50万辆跃升至770万辆。但中国公司目前占据了79%的世界电池产量，稳坐行业的的第一把交椅。除非欧洲公司主动出击加快建立本地供应链，宁德时代等亚洲制造商将会长久主导电动汽车电池生产。
这家新工厂代表了汽车行业电动化过程中一个不容忽略的趋势。在需求增长的刺激下，亚洲主要的电池生产商开始直接向欧美扩张。
在建的宁德时代德国埃尔富特工厂。摄影：Martin Schutt。
重仓欧洲市场
2020年，欧洲的电动汽车销量已首次超过中国。据彭博 NEF 预测，2025年，欧洲在全球电池制造中的份额将从2020年的6%上升到17%。而在拜登担任总统后，美国电动汽车应用推广的预期亦大大提高：据 Bloomberg NEF 预测，与 2019 年同期相比，2021 年上半年的电动汽车销量将增长 30%。
韩国 LG 集团旗下子公司，LG 化学的电池部门 LG Energy Solution 正逐步增加波兰地区的产能。与此同时，LG 化学与通用汽车公司达成协议，在俄亥俄州建立了一个价值 23 亿美元的新工厂。无独有偶，已在匈牙利设有工厂的韩国大型能源、化工企业 SK Innovation 将于今年在美国工厂进行试生产，而松下公司正在考察位于挪威的一处潜在工厂选址。马斯克日前也表示，特斯拉将在柏林郊外的新工厂生产电池组件。
至2025年各主要电池大厂产能示意（单位：千兆瓦时）。制图：Bloomberg NEF
“欧洲即将面临电动汽车需求的激增，因此扩充足够的产能刻不容缓。”波士顿 Wood Mackenzie 咨询公司能源储备咨询师 Mitalee Gupta 说。受到疫情的影响，汽车制造商就近寻找关键供应商的情况大大增加。
根据 SNE Research 的数据，在去年销售的192.9千兆瓦时的电动汽车电池中，宁德时代和 LG 合计占了近一半。BNEF 数据显示，到2023年，宁德时代表示计划将其全资和合资企业的产能翻两番，达到约 263千兆瓦时，而 LG 的生产线也有望翻一番以上。SK Innovation 表示，其目标是到2025年全球产能达到 100千兆瓦时。
2020年末签署的脱欧协议将为英国和欧盟专注发展绿色经济铺平道路，也利好了本土电池公司建设。但新进入者将会发现，想达到与领先企业相提并论的高度异常艰难。由前特斯拉高管Peter Carlsson 创立的 Northvolt AB 希望借助其在瑞典北部和德国的工厂主导欧洲电池产业，该公司预计到2024年产量将接近56千兆瓦时。
“这很有挑战性，即使是对于像 Northvolt 这样早期进场的企业来说，”瑞银集团（UBS Group AG）香港分析师 Tim Bush 表示。Tim 称，顶级生产商拥有一系列毋庸置疑的优势：更便捷的融资通道，更成熟的客户网络，也有更多技术专家通过自研重要部件以降低生产成本。2020年，欧盟批准史上最大的绿色经济刺激计划，计划金额达5720亿美元。欧盟希望借助该计划使其在对抗全球气候变暖的长期斗争中领先于美国、中国和印度等其他主要碳排放国。这项“绿色新政 ”计划增加欧洲本土电池制造和电池回收的公共支出，以确保欧洲拥有关键资源储备。可即便如此，这一额外的政策依旧不足以战胜亚洲龙头企业的固有优势。
机会和挑战
而与此同时，美国的新能源车也会迎来新发展。拜登的当选以及民主党在参议院占领多数席位的局面将加速电动汽车在美国的扩张。 2020年12月，拜登对电动汽车行业做出承诺，称联邦政府将购买更多电动汽车。而在去年夏天竞选时，他亦曾保证将在未来10年内在全国增加50万个充电站。Bloomberg NEF 储能板块负责人 James Frith 表示，倘若这些举动得以实现，将激励美国电池制造业的增长。
至2025年主要国家电池产能（单位：千兆瓦时）。制图：Bloomberg NEF
亚洲大型生产商也将面临不容小觑的挑战。中美之间的贸易关系有可能再某种程度上制约中国制造商的正常运转。而韩国供应商也在面临一些生意之外的纠纷。2019年，LG 化学在美国起诉当地竞争对手 SK Innovation Co.，称其涉嫌通过挖走数十名高高级员工窃取商业机密，帮助 SK 开发汽车制造商和消费电子行业青睐的袋式电池。而今年2月，韩国厂商 SK Innovation 与 LG 化学的贸易机密纠纷也将告一段落，届时将得知其是否将面临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提起的进口禁令。
技术飞跃也将使龙头企业面临落伍的威胁。Kensington Capital Partners LLC 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 Justin Mirro 表示，以固态电池为代表的突破性技术可以以更大的规模包装制造、充电速度更快，同时更安全，更便宜。这样的发展可能会导致龙头公司庞大的生产线沦为为过时技术。据悉，Kensington Capital Partners LLC 已经成立了一家空白支票公司，并于去年完成与固态电池制造商 QuantumScape Corp. 的兼并谈判。新进入者并不是 “试图通过复制宁德时代的做法与其竞争，”UBS 的 Bush 说，“他们需要独特的优势”。
本文选自 Bloomberg，原文标题 Asian Battery Makers Seize Expansion Opportunity in Europe, U.S.，作者 David Stringer and Akshat Rathi
文｜郭莹然
图｜Unslpash、Bloom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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