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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视频“工业化”时代来了?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BT财经”(ID:btcjv1),作者:BT财经,36氪经授权发布。

一部电视剧可以出十几季,熬的演员都老了。这正是Netflix等国外影视公司工业化的真实写照,如今工业化再次被爱奇艺提起,连年亏损的长视频行业这次有救了?

5月下旬,爱奇艺发布了今年一季度业绩报告,毫无意外,依然是大额亏损。

一季度,爱奇艺总营收同比增长4%,净亏损大幅收窄,从去年同期的29亿元,到今年的13亿元。亏损幅度小了,绝对值依然不容乐观,尤其是包括爱奇艺在内,中国的长视频网站都想对标Netflix,但会员费是Netflix的收入支柱之一,而爱奇艺来自于会员服务的收入同比不升反降。

爱奇艺5月13日举办的“2021爱奇艺世界·大会”上,CEO龚宇和CTO刘文峰都重点强调了“工业化”中的一个点,即智能制作,似乎透露了爱奇艺今后发展重点的转变。

正如龚宇在演讲中所说:“影视工业化说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说了二三十年,也没能让这个行业实现盈利的概念,如今被爱奇艺加上“新意”重新提起,真的能改变行业现状吗?

爱奇艺的困境

爱奇艺从业绩披露(2015年)以来,就一直处于亏损状态,根据公开披露数据,2015-2020年,爱奇艺共亏损超过355亿元,亏损在2019年达到顶点。

优酷、腾讯等也面临相似状况,长视频平台盈利难已经不是秘密。

曾经有媒体分析,中国的长视频平台亏损,根源在于中国人缺乏版权意识,平台无法收取足够的会员费。现在版权意识逐步培养起来,再靠慢慢提升会员费,这些平台早晚能盈利。

版权意识的确是视频平台推进收费制的一大阻碍,然而,爱奇艺通过会员分级提高了会员费,并增加了“超前点映”等“套娃”式收费项目之后,来自会员服务的收入同比竟然出现下跌,从2020年一季度的46.34亿元,降至43.12亿元。究其原因,是付费会员数出现了下降。

虽然降幅小,但这对爱奇艺乃至整个长视频平台行业来说,打击是巨大的,这意味着它们原本给予高期望的靠会员费盈利的模式,可能从根本上出现了问题。可以预计,“粉丝倒奶”事件带来的后续影响,将让爱奇艺未来不短时间内的会员服务收入雪上加霜。

靠向会员收费的方式走不通,长视频平台还有什么新的选择?广告商的投放基本已经见顶,加上短视频平台对广告投放的分流,能保住现在的广告收入已经实属不易。靠压缩制作成本、提高运营效率,是节约开支、减小亏损的良方,却无法从根本解决“盈利难”的问题。

长视频之间的比拼,依然是内容质量之间的对决。BT财经在与多位长视频平台用户交流后,发现大家的想法几乎相同,即如果有优质的内容,大家付费意愿都不低,但现在视频网站的通病是,内容质量的增长无法匹配会员费用的增长。

目前,版权购买是长视频平台们最大的成本,为了盈利,它是近乎唯一的选择,是找到具有中国特色的爆款复制法,靠推出更多自制爆款内容。

影视工业化:老话新提

5月13日,先于一季报发布,爱奇艺在上海举办了“2021爱奇艺世界·大会”。开幕式上,龚宇提到了视频的分类方法、爱奇艺品牌的三个支撑点,总结了爱奇艺过去几年在内容方面的大投入等,算是对爱奇艺过去工作的总结。

随后,龚宇提出行业现状有“一大堆负面的事情”,提出:“很多事很初级,比如说你拍的镜头是糊的,或者空镜,为什么要让编辑干这些事呢?机器干不就行了吗?”

根据龚宇演讲的思路,让机器替代人做初级的事,即他随后提出的“影视工业化”中的“智能制作”,应该就是爱奇艺之后的发展重点。

引用刘文峰的演讲:“智能制作就是通过科技创新的手段服务好艺术家,让爱奇艺和艺术家实现共赢,共同打造多赢的内容生态。”把流程数字化,让艺术家“从琐碎和现实的制约中解放”,用更多时间思考和创造出更多优秀的作品。

为什么影视工业化说了二三十年,一直没有得以很好的实践,如今又重新被提起?龚宇对此的解释是:“对于中国影视行业来讲,一方面是艺术家的创作,另一方面靠技术创新。为什么现在敢说智能制作,是因为技术创新的基础有了,这些技术包括什么?5G+AI+超高清+HDR+3D环绕立体声+VR+XR+CG+动捕+虚拟拍摄+区块链+DR等等。”

科技的发展让影视行业的标准化、数字化,有了发展的技术基础。之前没能实施的概念,现在在众多科技的加成下,可能有了被执行的土壤。

影视工业化现状

放眼世界,工业化做的最好的当属好莱坞,而中国在照搬好莱坞模式铩羽而归后,经过数年努力,终于开始尝到“影视工业化”的甜头。

先看爱奇艺,有影视自媒体认为,爱奇艺2020年推出的《隐秘的角落》“在剧本台词、导演手法、演员表演 3 个方面都达到了很高的统一水准,主角视角呈现、主题表达、社会烈度等方面,在以往的国产剧中都比较少见”。有评论称,该剧足以对标英美日韩剧的内容水准、工业化水准。

今年高姿态进入智能制作领域,爱奇艺是否能用自身的工业化体系,传造出更多爆款,值得期待。

腾讯视频也已经在工业化方面取得了不错的进展。腾讯的“鬼吹灯”系列已经推出4季,在豆瓣上获得来自超过29万人平均8.3的评分,后续腾讯视频将以主创固定的形式继续开发后续4季,围绕着头部IP,以工业化制作模式打造“鬼吹灯宇宙”,从而用最低的成本实现用户的长线留存。

此外,《庆余年》也是腾讯影业参与制作的工业化作品。腾讯视频还准备围绕“三体”这一IP,通过工业化流程,推出系列制作。

镜像娱乐参加优酷的媒体沙龙后得出结论:“从《长安十二时辰》《冰糖炖雪梨》到《山河令》《司藤》,优酷孵化出一两部影视爆款可以说是在押宝,但三四部甚至更多爆款出现就不是运气能决定的了。将其归功于平台对内容创作规律的成熟把控,在工业化摸索过程中方法论的沉淀,或许更为合适。”证明优酷在工业化进程中没有落后。

除了“爱优腾”三大长视频平台,《唐人街探案》系列也是标准的工业化产成品。至今为止,《唐探》系列已经上映三部,每一部的票房都不错。

《司藤》优酷总制片人闫丹丹看来,影视剧的工业化意味的是专业化、标准化、流程化。中国影视行业大范围工业化后,至少能帮人们减少劣质影视产品的比例,起到品控作用。

工业化真的是良方吗?

工业化的好处非常明显,但它真的是拯救中国长视频平台的良方吗?未必。

首先,影视是一种艺术表达形式,而艺术的吸引力往往在于独特性、创造性。工业化带来的是标准化,没有个性可言,与艺术性有一定的冲突。

其次,虽然龚宇或其他视频平台都提到,影视需求有“分众”趋势,即人们的兴趣爱好更加个性化,但其实“分众”对影视工业化的影响,很有可能弊大于利。

其实以工业化开始的最早、最成功的好莱坞为例,其近些年在影视制作方面已经开始乏力。最近上映的工业化系列大片《速度与激情9》在豆瓣上评分只有5.5,是该系列最差,收获了票房,却烂了口碑。

《变形金刚》系列遇到同样的问题,从第一部8.7的评分一路走低,到2017年上映的《变形金刚5:最后的骑士》,评分只有4.9。

按理说,随着技术的发展,科幻大片最重视的特效方面,应该越来越强。工业化大片不再受追捧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观众的喜好不再统一,并且关注点从“视觉享受”更多向“内容情节”转移。标准流程下的工业化系列产品,此时就显得无趣。

中国的影视作品现阶段最大的问题是良莠不齐,工业化毫无疑问是改变这一现状的重要途经,但是以史为鉴,中国的影视作品工业化道路不需要重复好莱坞的老路,而应该在发展初期就解决工业化和艺术、个性化之间的平衡。

工业化流程只能划定影视作品的下限,在此基础上,每部作品的独特性,决定了作品的上限。为了哪怕一点点的独特性,长视频平台们依然需要在艺术创作者身上保持高投入,以获得竞争优势。

影视工业化能让爱奇艺或者其他长视频平台实现盈利吗?答案是未知的,可以确定的是,工业化后影视制作的成本将进一步下降,至少为它们实现盈利提供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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