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绿牌新政将成真？五菱店内已无MINI EV，荣威回购微型新能源车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车东西”（ID:chedongxi），36氪经授权发布。
作者 | 克克
编辑 | 晓寒
关于上海绿牌新政的讨论仍在进行！
日前，关于上海新能源车上牌政策的讨论层出不穷，有媒体报道称，新政策规定全长小于4.6米和（或）补贴后价格低于10万元人民币的车型不再享受免费的新能源沪牌。
此消息一出，不少车型都受到了冲击，尤其是同时满足上述两个条件的“国民神车”五菱宏光MINI EV。价格高于10万但全长不足4.6米一汽大众ID.4 CROZZ、比亚迪元Pro 、小鹏G3、荣威RX5 eplus等也都成为了消费者讨论的重点，它们甚至称为了网络段子上的“冤大头”。
在众多的讨论声中，两种声音最为明显，一是有用户表示自己的车确实得不到免费绿牌了，二是用户表示自己的车仍然能够顺利上绿牌，并不存在卡脖子的情况。
一时间“实锤”和“辟谣”皆层出不穷，反转再反转的剧情让消费者们也一头雾水。
另一方面，传闻中5月10日发布的政策至今也没有发布，让消费者心中的疑虑也与日俱增。
那么，目前上海绿牌新政的情况究竟如何？传闻中被波及的车企的态度又是什么样的呢？带着这些疑问，车东西赶赴上海探访了七家4S店，从一线销售人员口中得到了以下消息。
01.五菱：店员口径统一，店内已无实车
因为五菱宏光MINI EV同时满足“全长不足4.6米”和“补贴后价格低于10万元人民币”这两个条件，所以车东西决定首先探访五菱4S店了解政策带来的影响。可惜的是，这家位于嘉定区的五菱4S店中并没有宏光MINI EV展车。
▲车东西探访的位于嘉定区的第一家五菱4S店
销售人员告诉车东西，五菱宏光MINI EV现车很久以前就卖完了，目前厂家因芯片荒而产能受挫，暂无法提供更多此车型到店。不过他并未透露他们现车是何时卖完的，也没有指出新车何时会运送到店。
他还表示，截止最后一辆现车交付完成，车主还可以免费获得绿色沪牌。至于官方将在何时公布新政策的细节，或者再推出更新的政策，他毫不知情。不管政策如何改变，经销商都会完全听从政策安排。另外，他也表示有最新信息将向车东西分享。
随后车东西探访了位于浦东新区的另一家五菱4S店，这家店的展车中也不包括五菱宏光MINI EV。
▲车东西探访的位于浦东新区第二家五菱4S店
这里的销售人员也表示他们的现车很久以前就卖完了。截止本店最后一辆现车的交付完成时，车主可以免费获得绿色沪牌。受制于芯片荒，目前厂家的产能受挫，他们也不知道何时会有新车到店。
还有一名员工表示，五菱在上海的经销商都是连锁店，车辆配额都是由厂家统一指派的，如果车东西探访过的两家店目前均没有现车，那么其他五菱4S店极有可能也没有现车。
说起新政策，他们和前一家店的销售人员一样，并没有直接否认新政策的存在，只是否认自己听说过有新政策。车东西推测，厂家有可能已经要求经销商们对外要统一口径。
事实上，媒体对新政策的报道让他们也感到心里没底，他们也正时刻关注着来自官方的最新动态。
02.比亚迪：元Pro仍送绿牌，但建议月底买车
在探访两家五菱4S店后，车东西来到了位于浦东新区的一家比亚迪4S店了解政策。比亚迪旗下有一款纯电小型SUV名为元Pro，它的补贴后价格为12.13万到13.14万元人民币，但全长仅为4.375米，有被政策“卡脖子”的风险。
▲车东西探访的位于浦东新区的比亚迪4S店
销售人员表示他是在劳动节前后获悉新政策的。新政策规定，同时满足“全长不足4.6米”和“补贴后价格低于10万元人民币”两个条件的新能源车不再免费获得绿色沪牌。他推测，这个政策主要是限制廉价微型车的销量，并不是针对新能源车。
诚然，市场对于廉价微型车的需求是旺盛的。但在这位销售看来，过低的获得门槛已经让廉价微型车可能有些泛滥了。
他表示，除了支持汽车行业电动化转型外，上海政府出台限牌限购政策的另一大目的就是缓解机动车数量激增带来的交通压力，而日渐泛滥的廉价微型车们恐怕会让上海政府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廉价微型车的泛滥不仅增加交通压力，还会影响道路安全。” 这位销售表示，受制于成本，廉价微型车自身的主被动安全性往往都远逊于一般汽车。驾驶安全性欠佳的车辆不仅对驾乘者来说是潜在的威胁，对其他的道路使用者来说也是。
自从有媒体报道过新政策后，他已经接待过多个原本计划购买五菱宏观Mini EV、长城欧拉系列等廉价新能源微型车的消费者，这些人中有的购买了完全不会受限的秦、汉等车型，也有的看中了小巧实惠的元Pro，却因对其4.375米的全长有所顾虑而迟迟不肯下单。
▲比亚迪元Pro纯电小型SUV，全长4.375米
他表示，这种顾虑是完全没有必要的，现阶不仅是元Pro，比亚迪旗下任意新能源车型都可以免费获得绿色沪牌，不管是在新政策发布之前还是之后。
不过他更建议消费者们再耐心观望一阵子，最早等到5月底再准备买车。根据他的经验，到那个时候官方肯定会公布新政策的细节，或者再推出更新的政策。毕竟买车不是小事，几万或者十几万也都不是小数目。他认为，消费者最好等到政策清晰明了、且短时间内不会有较大变动之后，买一辆完全符合政策要求的车，这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03.荣威：微型车将回购，用户可补差价换车
结束了比亚迪之行后，车东西又来到了位于浦东新区的一家荣威4S店了解情况。荣威旗下有一款插电混动紧凑型SUV名为RX5 eplus，它的补贴后价格为15.58万到16.58万元人民币，但全长仅为4.571米。网络段子中，它和全长为4.592米的一汽大众ID.4 CROZZ一起被称为“莫名躺枪的冤大头”。
▲荣威RX5 eplus插电混动紧凑级SUV，全长4.571米
这里的销售人员表示他也是在劳动节前后获悉新政策的。新政策规定，同时满足“全长不足4.6米”、“补贴后价格低于10万元人民币” 和“只有双座布局”三个条件的廉价新能源微型车无法免费获得绿色沪牌。
显然，RX5 eplus只是车长稍短于4.6米，不满足其他两个条件，现阶段RX5 eplus车型可以免费获得绿色沪牌。
这位荣威销售对政策的看法与比亚迪销售的看法基本一致。过低的获得门槛给了廉价微型车野蛮生长的机会，对于交通管理和道路安全两方面来说不是好消息。看到政策出手限制廉价微型车，二位都丝毫不觉惊讶。
不过这位销售还是为自家的科莱威打抱不平了几句。虽然荣威科莱威的价格比五菱宏光Mini EV贵了大约1万元人民币，但全系标配双安全气囊，NEDC工况下续航达到302公里。而五菱宏光Mini EV全系连一个安全气囊都没有，续航最长的版本也只有NEDC工况下170公里续航。
本来，荣威是希望科莱威作为更精致的新能源微型车打入市场的，但新政策的发布打乱了部署。截止车东西探访前，这家4s店已经从30余名未获得绿色沪牌的科莱威车主手中将车辆购回。车主们在倍感无奈的同时也对荣威的做法表示理解，毕竟大家都不可能违背政策行事。
▲荣威科莱威，全车长度3.14米，官方指导价4.6万元
收回这些车辆后，店家对它们进行了维护，随后销往了不限牌照的外地。不过这位销售并未告知这些车辆的回购价格，也没有透露它们将被销往何处、在当地以什么样的价格被出售。
为了进一步了解荣威经销商对新政策的了解以及对科莱威车型的处理方式，车东西又来到了约10公里外同样位于浦东新区的另一家荣威4S店，这家店的展车中也包含RX5 eplus车型。
▲车东西探访的同样位于浦东新区的第二家五菱4S店
这里的销售人员表示他是4月26日获悉新政策的。新政策规定，同时满足“全长不足4.5米”、“补贴后价格低于10万元人民币”、“只有双座布局”和“NEDC工况下续航低于350公里”四个条件的新能源车不能免费享受绿色沪牌。
4月26日是车东西目前了解到唯一一个确切时间点，也是有关新政策事宜的时间节点中最早的一个。
另外，按照其他4s店的说法，新政策规定免费拿牌车辆的长度下限是4.6米。但不知为何，此店的销售人员表示4.6米改为了4.5米。
不仅如此，其他4s店销售也从未表示过新政策中包含“NEDC工况下续航低于350公里”这个限制条件。
如果他所言非虚，那么不仅是荣威RX5 eplus，一汽大众ID.4 CROZZ、比亚迪元Pro等多种车型都将自动甩掉“冤大头”这顶帽子。
这位荣威销售对政策的看法与上一位荣威销售几乎一样，既包含对廉价微型车泛滥的不满，又包括对荣威科莱威命途多舛的惋惜。不过他表示，荣威旗下还有多种优质车型在售，科莱威本身也不是主力车型，新政策的实施对于荣威整体业绩的影响不大。
对于没能免费获得绿色沪牌的科莱威车主，这家荣威4s店提供了两种补偿方式。
这位销售表示，他不敢保证其他荣威4S店也完全一样，但至少他所在的店愿意提供全额退款并收回车辆，并将回购的科莱威销往不限牌照的外地。
车主也可以选择补上差价，购买其他型号的荣威新能源车。除了科莱威，车主购买荣威旗下任意型号的新能源车都可以免费获得绿色沪牌，不管是政策发布之前还是之后。
他还表示，荣威是上海本地的国有企业，在政策上吃亏的可能性是所有车企里最低的。有可能被政策卡脖子的车荣威根本不会拿出来卖，如果连荣威的车都拿不到牌子，非本地品牌车型更拿不到。
04.一汽大众ID.4或不受限 全沪仅一家有实车
结束了对荣威4S店的探访之后，车东西来到了位于闵行区的一家上海大众4s店，这家店的展车中包括ID.4 X。ID.4 X下属四种版本，官方建议售价19.99万元到27.29万元人民币，全系车长4.612米，不会受到新政策的限制。
▲上海大众ID.4 X
销售人员表示，他们是在劳动节前后获悉新政策的，新政策规定同时满足“全长不足4.6米”和“补贴后价格低于10万元人民币”两个条件的新能源车不再免费获得绿色沪牌。
对于段子里提到的“一汽大众成了冤大头”，他们表示没听说过一汽大众ID.4 CROZZ无法免费获得绿色沪牌的事，以往接待的消费者们几乎都是出于对上海大众的信任才来询问和购买ID.4 X的，而不是因为一汽大众ID.4 CROZZ不能免费上牌。
作为上汽集团的员工，他们知道售价高于10万但全长缺了29毫米的上汽荣威RX5 eplus都没受到政策限制，由此推断同样售价高于10万且全长只缺8毫米的一汽大众ID.4 CROZZ同样不会受到政策限制。
不过他们强调，上海大众作为本地品牌，在服务上有着非常大的优势，各行各业对于本地品牌也是一向比较拥护的。如果位于上海的消费者想要购买国产ID.4车型，选择上海大众ID.4 X将获得更多隐形的好处。
他的话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为了探清一汽大众ID.4 CROZZ到底是不是“冤大头”，车东西探访了位于嘉定区的一家一汽大众4S店，可惜这家店的展车中不包括ID.4 CROZZ。这里的销售人员表示，至少在当时，想要体验ID.4 CROZZ车型，必须去位于普陀区的华星鸿捷总店才行。
另外，他们也表示对新政策有所耳闻，但自己并不负责ID.4 CROZZ车型的销售，不适合发表过多言论，预知详情请询问总店员工。至于这家店何时能得到ID.4 CROZZ车型的配额，他们同样表示不知情。
由于时间原因，车东西没来得及探访位于普陀区的一汽大众总店。
05.结语：政策变化确实存在
对车东西来说，未能探访一汽大众上海总店还是不小的遗憾。不过，经过对五个品牌七家4S店的探访，车东西已经对此次上海绿牌政策变化有了一定的了解。
除了两家五菱4S店对新政策讳莫如深、一家一汽大众4S店建议另询他处，其余四家经销商的近10位销售人员均表示新政策确实存在。
通过对销售人员言论的交叉验证，车东西推断，新政策规定同时满足“全长不足4.6米”和“补贴后价格低于10万元人民币”的车型将不再免费享有绿色沪牌，只满足其中一个条件的车型不会受到政策变化的影响。
两家荣威4S店的销售还表示“只有两座布局”是新政策中第三个限制条件。也就是说，同时满足以上三个条件的车型才不再享受免费绿牌。作为上海本地的国有企业，荣威可能是所有车企里对于政策变化的感知可能是最灵敏的。既然两家荣威4s店的销售均表示新政策包含对车辆座位布局的限制，那么这个情况还是有可能属实的。
至于新政策有没有规定免费拿牌车辆的NEDC续航下限为350公里、全长下限到底是4.6米还是4.5米，除了唯一一名荣威销售说起之外，其他4S店的销售均未提及，车东西无法进行交叉验证，不敢妄言真假。
新政策造成的影响是多方面的。
对消费者来说，免费获取绿色沪牌的金钱成本升高了，一辆廉价新能源微型车的价格不过5万元人民币左右，而纯电或插电混动新能源乘用车的价格往往在10万到20万元人民币之间。不过，价格更高的车辆在主被动安全性、内部空间、驾乘体验等方面都远胜廉价微型车。或许多攒些钱换一辆品质更高的车也不是坏事。
对于五菱来说，新政策可能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然也没必要通知经销商对外统一口径了。不过，全国还有不少地区不采取限号政策，哪里的人们对五菱宏光MINI EV的需求恐怕不输上海消费者。只要能把车卖出去，五菱的整体业绩不太可能蒙受重大损失。
不过，五菱或许也应该考虑考虑研发新车型了。目前上汽通用五菱旗下的新能源车包括五菱宏光MINI EV及其马卡龙版，还有宝骏E100和E200。四种车型均为必被新政策卡死的廉价新能源微型车，不管新政策对免费拿牌车辆的限制条件有两个、三个还是四个。
如果推出价格在10万元人民币出头，但续航更长、配置更高的新能源紧凑型车，对于上汽通用五菱品牌来说至少有两大好处。一是新能源车产品线更丰富，让五菱在面对上牌政策变动时更加从容。二是满足消费者的不同需求，间接提升五菱汽车整体销量，毕竟五菱宏光MINI EV确实有这样那样的局限。
对其他车企来说，他们可以通过回购廉价微型车并销往不限牌的外地实现止损。尤其是像像荣威、长城这样的车企，他们旗下还有多种本来就不会受到沪牌新政限制的新能源车型，这些车型往往才是撑起车企整体销量的主力。如果只是单一车型在一座城市上牌受限，车企整体业绩不太可能受到重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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