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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enAI CEO：适用于一切的“摩尔定律”

晰数塔互联网快讯
2021-03-31 17:23

神译局是36氪旗下编译团队，关注科技、商业、职场、生活等领域，重点介绍国外的新技术、新观点、新风向。

编者按：尽管互联网引发了一波创新浪潮，并且创造出大量新财富，但那些财富基本集中在少数寡头手上。收入分配的日益不平等导致西方社会的两级分化越来越严重，难道技术也不能带来更美好的未来？在AI即将掀起下一场科技革命之际，怎么才能解决资本主义的体系性问题？OpenAI CEO，前YC总裁Sam Altman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对公司市值和土地价值征税，让全民分红。原文发表在其个人博客上，标题是：Moore's Law for Everything。

划重点：

更多的权力会从劳动力转移到资本那里，如果公共政策没有做出相应调整，那么大多数人日子会更糟

AI革命会创造出惊人的财富

AI渗透到一切，让一切都遵循指数式增长的摩尔定律

美好的未来并不复杂：我们需要用技术来创造更多的财富，还需要制定政策来公平地分配财富

我在OpenAI这里的工作每天都会提醒我，社会经济的变化来得比大多数人认为的都要早，而且它的量级会有多大。能够思考和学习的软件完成人们现在所做的工作会越来越多。更多的权力会从劳动力转移到资本那里。如果公共政策没有做出相应调整，那么大多数人最终过得要比今天更糟。

我们需要设计这样一个系统，这个系统应该拥抱这个技术化的未来，并对构成那个世界的价值主体的资产（公司和土地）征税，从而对部分即将被创造出来的财富进行公平分配。这么做可以让未来社会少一些分裂，并让人人都能分享收益。

未来五年的时间之内，会思考的计算机程序将可以阅读法律文件，提供医疗建议。在接下来十年的时间里，它们会从事流水线的工作，甚至可能会成为人类的同事。在此今后几十年的时间里，它们将会做几乎所有的事情，包括找到新的科学发现，让“一切”的概念不断扩展。

这种技术革命是不可阻挡的。由于这些智能机器本身可以帮助我们制造出更智能的机器，因此创新的递归循环会加快革命的步伐。这种革命带来的关键结果有三个：

这场革命会创造出惊人的财富。一旦足够强大的AI“加入到劳动力大军”当中，多种劳动力的价格（也会驱动商品和服务成本的价格）将降至零。

世界会发生变化，这场改变是如此的迅速且彻底，以至于政策也需要同样大刀阔斧地改革才能分配好这种财富，并让更多的人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如果我们把这两件事情做对，我们就能够改善人们的生活水平，那种改善程度将超过以外任何时候。

因为我们正处于这种结构性转变的开端，所以现在有一个难得的机会，去面向未来而转型。这以转型不能光是解决当前的社会和政治问题。它还必须针对不久的将来完全不同的社会进行设计。如果没有考虑到这一迫在眉睫的转变，相关的政策计划就会失败，就像将农业社会或封建社会之前的组织原则运用到今天遭遇的失败一样。

接下来我将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进行描述，并提出如何驾驭这一新形势的计划。

第1部分：人工智能革命

把时间跨度拉长来看的话，技术进步遵循的是指数曲线。这一点不妨对比一下15年前（还没有智能手机），150年前（没有内燃机，没有家庭用电），1500年前（没有工业机器）以及15000年前（没有农业）的世界。

即将发生的变化将围绕着我们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能力展开：那就是思考，创造，理解和推理的非凡能力。除了三大技术革命（农业，工业和计算技术革命），我们还会迎来第四次技术革命：人工智能革命。如果我们是一个负责任的社会的话，这场革命会为每个人带来足够的财富，让他们拥有需要的一切。

在接下来这100年的时间里，我们的技术进步会远远超过我们自从首次征服了火并发明了车轮以来所取得的所有成就。我们已经开发出会学习能做有用的事情的AI系统。它们仍然很原始，但是向上的趋势很明确。

第2部分：一切的摩尔定律

一般说来，想过上好生活有两种途径：个人多赚钱（这会让个人变得更加富有），变便宜（这会让每个人都变得更富有）。财富就是购买力：利用我们拥有的资源可以得到多少东西。

增加社会财富最好的办法是降低从食品到电子游戏等一切商品的成本。技术会在很多方面迅速推动这种成本的下降。以半导体和摩尔定律为例：几十年来，同样的价格，芯片能力每两年大概就要翻一番。

在过去几十年的时间里，美国的电视、计算机以及娱乐方面的成本下降了。但是其他方面的成本已经显著增加，最突出的是住房，医疗保健和高等教育的成本。如果这些成本继续飙升，光靠财富再分配是行不通的。

人工智能可以降低商品和服务的成本，因为劳动力是供应链各环节的驱动成本。如果机器人可以利用太阳能，在你拥有的土地上，靠挖掘和提炼自然资源建造房子，那么建造房屋的成本就接近于租个机器人的成本。而且，如果这些机器人是由其他机器人制造的话，那么租用它们的成本要比人类制造出它们时花费的成本要少得多。

同样地，我们可以想象用人工智能医生来诊断健康问题，而且做得比人类医生还要好；人工智能老师可以分析并准确解释学生不了解的内容。

对于买不起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一代人来说，“一切的摩尔定律”应该是他们的战斗口号。这听起来就像乌托邦，但技术可以实现这个乌托邦（在某些情况下已经具备）。想象一下这样一个世界，每两年住房，教育，食物，衣服等所有物品的价格都降低一半，而且这种情况可以连续持续几十年。

我们会发现新的工作——在技术革命之后我们总是能找到——而且由于另一方面的富足，我们对自己的职业会有极大的创造力发挥空间。

第3部分：面向每个人的资本主义

稳定的经济体系需要有两个组成部分：增长与包容性。经济增长很重要，因为大多数人都希望自己的生活每年都在改善。在一个零和的世界（一个没有增长或增长很少的世界）里，社会可能会变得对立，因为大家都想把别人的蛋糕抢走。这种对抗会导致不信任和两极分化。在高增长的世界里，这种缠斗会少得多，因为让大家共赢会容易得多。

经济上的包容性意味着每个人都能合理的机会来获得自己所需的资源，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经济上的包容性很重要，因为它意味着公平，可以创造出一个稳定的社会，并且可以为大多数人创造出最大的蛋糕。而且还有一个附带好处，可以制造更多的增长。

资本主义是经济增长的强大动力，因为它奖赏的是投资于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创造出价值的资产的人。对于创造和分配技术性收益来说，这是一套有效的激励体系。但是，资本主义进步的代价是不平等。

一定的不平等是可以接受的，实际上，这一点至关重要，正如所有试图实现完全平等的制度所表明的那样，但是，一个社会如果不能为每个人提供充分平等的机会的话，是不能持久的。

（美国等）解决不平等问题的传统方法是累进税。由于种种原因，这种方法收效不佳。而且将来效果会越来越差。大家仍然可以找到工作，但其中的很多工作不会像我们今天所认为的那样创造出大量的经济价值。随着这个世界大多数的基本商品和服务都会由AI来提供，人类会有更多的时间跟自己关心的人呆在一起，去关心他人，去欣赏艺术和自然，或致从事社会公益。

因此，我们应该专注于对资本征税，而不是对劳动力征税，我们应该利用这些税收作为把所有权和财富直接分配给公民的机会。换句话说，最好的改进办法是让每个人都能以所有者的身份直接从中受益。这不是什么新想法，但是随着AI变得越来越强大，这个想法慢慢变得可行，因为流动的财富会多得多。财富的两个主要来源是：1）公司，特别是利用AI的公司；以及2）拥有固定供给的土地。

这两种税的实施办法有很多，怎么用也有很多的想法。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也许大多数的其他税种都可以免除掉。以下是我的一些想法，希望能够开启对话。

我们可以设立一支叫做American Equity Fund的基金。American Equity Fund的资本来自对超过特定市值的公司征税，税率是2.5％，用股票的形式转让给这支基金。另外，还要对所有的私有土地按价值的2.5％征税，用美元支付。

所有18岁以上的公民每年都会获得分红，用美元和公司股份的形式打到个人帐户上。大家可以把这笔钱用到自己需要或者希望的地方，比方说获得更好的教育，医疗保健，住房，创办公司等等。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在竞争激烈的市场里面选择自己的服务，政府资助的行业想要提高成本会面临真正的压力。

只要国家的状况持续好转，每个公民每年都会从这支基金那里拿到更多的钱（平均而言；经济周期仍然存在）。因此，每个公民会享受到经济自决所带来的越来越多地的自由，权力，自治和机会。贫困会大大减少，更多的人有机会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

用公司股份的形式纳税可以让公司，投资者和公民之间的激励机制保持一致，这是营业税所做不到的——激励是超级能力，这是关键区别。公司利润可能会被掩盖，递延或离岸处理，而且经常跟股价脱节。但是每个手上持有亚马逊股份的人都希望股价上涨。当个人资产跟国家的资产一起水涨船高时，个人利益跟国家利益就会形成共同体。

1800年代后期，政治经济学家亨利·乔治（Henry George）提出了征收土地增值税（land-value tax）的设想。这个概念得到经济学家的广泛支持。土地的价值之所以会升值，是因为周围的工作社会赋予的：围绕着一片土地开展经营的公司的网络效应，让土地变得可及的公共交通，附近的餐馆，咖啡店，以及亲近自然，让它令人向往。因为所有这些都不是土地所有者所为，所以这方面的价值要跟更广大的社会分享是公平的。

如果人人都能从每个人创造的价值当中分一杯羹的话，那么每个人都会希望国家做得更好：对创新和国家的成功拥有集体股权会与我们的激励措施保持一致。这一新的社会契约会成为所有人的底线，这样换来的是谁都不受上限的限制，而技术可以而且必须提供良性的社会财富循环将成为所有人的共同信念。（我们会继续需要政府强有力的领导，以确保对股价上涨的渴望跟保护环境等方面维持平衡。）

在所有人都从中受益的世界里，大家关注的焦点是让世界“多一些好”而不是“没那么糟”。这些做法的差异比看上去更大，在关注前者时，社会的表现要好得多。简而言之，多一些好意味着要为了让蛋糕做得尽可能大而进行优化，而没那么糟意味着把蛋糕尽可能地平均分配。两者都可以一次性的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但是只有当蛋糕不断做大时，增长才能持续。

第4部分：实施与故障排除

可供American Equity Fund资本化的财富数量非常庞大。按市值衡量，光是美国公司的价值就大概有50万亿美元。按照过去一个世纪的平均水平预测，在接下来的十年中，这一数字至少还会翻番。

美国还有大约30万亿美元的私有土地。假设在接下来的十年中，这个价值大概也会翻一番，虽然这个速度比历史水平要快一些，但是随着这个世界真正开始理解人工智能所带来的变化，土地价值是为数不多的真正有限的资产之一，所以价值增长速度更快是合理的。

当然，如果我们增加持有土地的税负，其价值相对于其他投资资产就会减少，这对于社会来说是件好事，因为它让基本资源更容易获得，而且鼓励的是投资而不是投机。公司的价值在短期内也会下降，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会继续表现良好。

这种税会导致土地和公司资产的价值下降15％是个合理的假设（这将会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恢复！）。

根据上述假设（现值，未来增长以及新税收导致的价值减少），从现在开始的十年内，美国2.5亿成年人每人每年将获得约13500美元。如果AI加速增长，股息可能会更高，但是即便不是这样，13500美元的购买力也会比现在更高，因为技术会大大降低商品和服务的成本。而且这种有效的购买力每年都会快速提高。

对于企业来说，通过发行代表其市值2.5％的新股来缴税是最容易做到的。显然，为了避税（缴纳给American Equity Fund），企业会有离岸的动机，但是一个简单的测试（看看来自美国的收入占比多少）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这种想法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会鼓励公司向股东返还价值，而不是用来对增长进行再投资。

如果我们只是对上市公司征税的话，就会鼓励公司保持私有化。对于年收入超过10亿美元的私人公司，我们可以它们以股权形式纳税，可以累积到一定的限度，直到它们上市。如果公司长期私有化，我们可以让它们用现金结算税款。

我们需要设计好这套系统，防止大家总是投票给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钱的一方。美国可以考虑制订宪法修正案，划定税收的允许范围，从而提供强有力的保障。重要的是，税收不能太狠以至于抑制增长——比方说，对公司征收的税收必须远低于其平均增长率。

我们还需要有一个强大的系统来量化土地的实际价值。方法之一是组织一帮强大的联邦评估人员。另一个办法是让地方政府像现在确定财产税一样进行评估。他们将继续用相同的评估价值收取地方税。但是，如果任何一年辖区内的销售占比远低于当地政府对该资产的估计价值的话，那么在其管辖范围内的所有其他资产都要重新进行评估。

理论上最佳的系统应该是仅对土地的价值征税，而不是对在此基础上的改进征税。在实践当中，这个价值可能很难评估，因此我们可能需要对土地的价值以及土地的改良征税（税率可以设低一点，因为合并后这个数会更高）。

最后，我们不能允许这支基金未来的分红来借贷或者抵押，否则的话就不能真正地逐步解决公平分配财富的问题。政府只需要让此类交易无法执行即可。

第5部分：转向新系统

美好的未来并不复杂：我们需要用技术来创造更多的财富，还需要制定政策来公平地分配财富。所有的必需品都会很便宜，而且人人都有足够的钱买得起。由于这套系统会很受欢迎，所以早日采用这套系统的决策者会得到奖励：他们自己也会变得非常受欢迎。

在大萧条时期，富兰克林·罗斯福得以建设庞大的社会保障体系，五年前没人能想到我们现也会面临类似的时刻。所以，一场既有利于企业又有利于人民的运动能够团结到非常广泛的支持者。

要想推出American Equity Fund，并且减少过渡冲击，政治上可行的方式是通过立法逐步过渡到2.5％的税率。只有当法律通过后GDP增长了50％时，才能完全采用2.5％的税率。可以先从少量分配开始，既起到激励的作用，也会有所帮助，从而让大家对新的未来感到满意。GDP增长50％听起来似乎需要很长时间（经济增长50％，达到2019年的水平用了13年）。但是，一旦AI开始应用的话，增长会非常迅速。顺便说一句，当我们对这两种基本的资产类别进行征税时，我们可能就可以减少很多其他的税项。

即将发生的变化是不可阻挡的。如果我们拥抱变化并未雨绸缪，就可以利用它们建设出一个更加公平、快乐，更加繁荣的社会。这样的未来，你几乎难以想象。

译者：bo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