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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参与”是“成瘾”的代名词

晰数塔互联网快讯
2021-02-25 10:34

神译局是36氪旗下编译团队，关注科技、商业、职场、生活等领域，重点介绍国外的新技术、新观点、新风向。

编者按：对于任何消费者应用来说，关键目标都是提高用户参与度。一切UI、UX都要围绕着让用户更积极使用和互动来设计。但是，在冠冕堂皇的术语背后，实质是什么呢？UI设计师“Craig the Computer Guy”反思了社交媒体的副作用。原文发表在Medium上，标题是：“User Engagement” Is Code for “Addiction”。

划重点：

社交媒体让人成瘾的3个设计要素：

相对时间戳制造出紧迫感

无限的滚动制造出不灭感

虚假的点数制造出上瘾感

刷，不断地刷手机。

关于社交媒体，它的一些东西是人类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社交媒体是人类社会共同体的一个有违常理的、不自然的抽象，而我们的大脑对此的反应并不好。作为人性的忠实写真，它会陷入到某种类似于恐怖谷效应的社交互动中。就我们所知，一个人之所以要在社交媒体上面发帖，主要原因可能是出于愤怒。如果有人进行过适当研究的话，我敢打赌，它的结论将明确无误地表明这一点。

隔离和封锁迫使大家呆在室内，进入社交媒体。这意味着每个人的情绪成为自己的世界里面最重要的东西。突然之间，每个人都要对不健康、不合理的唯我主义习以为常。不是因为我们想要这样，或者会处于其他情况下，而是因为我们所有人对内向和痴迷于消费的极端自我主义者都很适应。

我认为，从根本上来说，就作为社会动物的某些基本面而言，人类需要跟他人形成互信的面对面的共同体。强迫大家呆在室内并将社交互动抽象化，这会迫使人际接触变成一种既易于货币化又方便监控的沟通渠道，除了赋予私营科技企业无尽的权力以外，这还会以我们尚未完全理解的方式伤害我们的大脑。

当Facebook表示要“让世界变得更开放，连接更紧密”时，其实意思是希望成为所有人际互动的中间人。

回顾人类的这一时代，将来的人会这么评价：“他们怎么能一整天手机刷个不停呢？他们难道不知道手机会对他们干些什么吗？” 社交媒体就是新的香烟。人人都上社交媒体，它会上瘾，它是有害的，你应该戒掉。

最奇怪的是，尽管社交媒体极易养成习惯，但那似乎都是些消极的习惯。Webcomic Name的说法很准确，它把社交媒体叫做“没完没了地呈现全世界最恐怖的东西”。这意味着它会对我们的心理健康产生不利影响，而且那种影响我们还没有完全理解。

我是一名UI开发者，我可以明确指出Web UI设计选择的黑暗三要素是什么，这些选择会让人沉迷于社交媒体，并让我们所有人都为之疯狂（故意地！）：

相对的时间戳（用“3小时前”而不是“6:56 PM”）。这会制造出紧迫感（IMMEDIACY）。

没有“更多”按钮或链接的无限滚动。这会制造出不灭感（PERPETUATION）。

虚假的互联网点数（可点击性，往往带有递增数字的动画图标，比如点赞、表情符号、顶、转发等）。这会制造出上瘾感（ADDICTION）。

相对时间戳让一切都有了即时性与时间敏感性。这对于社交媒体公司来说是必要的，因为否则的话这些文字互动感觉就会像是异步的。异步属于电子邮件的优点，可以随时回复。没有了相对时间戳，社交媒体就会给人有点像老式的互联网论坛或BBS的感觉，而不会像即时聊天服务。这种特征变化虽然细微但却有着巨大影响：它会让你的FOMO（害怕错过）下意识地增加，这会怂恿时间更长、更频繁的使用模式，但却要用户付出直接的精神代价。

无休止的滚动也是有问题的，因为这会让用户驻留更长的时间。如果应用可以让你一直向下滚动下去，而且永远都不会停止或中断的话，则意味着任何用户现在都可以无限期地强制滚动下去，有意无意地，而且永远都不会被打断。其结果是，用户会不假思索地盯住没完没了的动态消息不放，一直看很长一段时间，从而给运营这个app的公司带来更多的利润。同样地，这写都是下意识的行为。用户并不知道吸引自己上瘾的使用模式是为了改善科技巨头的利润。

最让人担忧的是“互联网点数”。在Reddit上，这被叫做Karma。在Twitter上，这个东西就是点赞和转发。表面上看，这个简单的点数显示的是社区对特定内容的总体态度。明面上看，这似乎是一个激进的民主概念。人人都可以投票！但现实是非常不同的。比方说，Reddit始终模糊真实的Karma分数（“防止投票作弊”），而且一篇帖子在动态消息里面的位置是可以由Reddit的管理方而不是社区刻意决定的。这是非常灾难性的做法。

社交媒体最容易上瘾的地方是化学物质成瘾。当你单击动画图标来表示对某个内容的欣赏或反应时，你就会有机会多巴胺上头。这增加了互动的价值，且令用户有赋权感。同样地，如果你的内容收到了大量反响，大脑就会给你奖赏。这完全会导致对社交媒体的化学成瘾。

Reddit创建的app表面上看是支持社区的，总体功能上而言似乎是民主的，但实际上是专门针对特殊目的而精心策划的。谁要是敢反对所谓的据说“每个人”都已经认可的事情，就会被营造出一种局外人的感觉。这导致很容易就会陷入到对那个“外人”，或者他们所想象的人或事物的非理性的愤怒之中，并让一个人的观点更加偏激，更具破坏性，形成最恶劣的暴民心态。用户会对自己说：“既然每个人都已经相信了X，我为什么不信呢？我出什么问题了？” 用户因而会放弃自己的原则，开始像羊群一样盲从。毕竟，谁不想融入集体，被看成是“正常人”呢？

Reddit直到最近才发展成为有着七头十角的怪兽。实际上，Facebook多年来一直都在执行这种精确的心理操纵策略。他们告诉你，你的朋友其实都在用特定的方式去思考，而这会让你相信自己是拥有个人观点的怪人。他们甚至偶尔还会告诉用户，他们的朋友给某个知名赞助商的Facebook页面“点赞”了。有的用户甚至看到了自己死去的亲戚还会给某个广告的Facebook页面“点赞”。你说他们还会做出什么更邪恶的事情呢？

Facebook发明了靠同伴压力赚钱的办法。其他所有人纷纷效仿。

《星际迷航：下一代》，第5季第6集，“游戏”

冒着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书呆子的风险，这让我想起了《星际迷航：下一代》里面的一集。副舰长Riker偶尔发现了一种“游戏”，那实际上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多巴胺释放装置。基本上，把这个装置放在头上，就会让你感觉好像打了一针多巴胺、吗啡或某种令人愉悦的大脑药物一样，非常容易上瘾，令人上瘾到给整支舰队都造成了麻烦。在我看来，这一集是为了警告我们小心社交媒体的。这样的警告我们都应该听进去。

困扰二十一世纪的一大幽灵不再是任何形式的主义，而是全球技术统治的那头巨兽，那些垄断性的私营实体。他们用冗长且措词含糊的服务条款，以及范围广泛的最终用户许可协议让你就范。现在，如果确实需要，我们可以不用Twitter，Reddit或Facebook就能度过难关（而且我们很多人都做得很开心）。现在，没有Twitter、reddit或者Facebook，你也许还可以过得下去。但很快，也许你就再也逃不出科技垄断巨头的控制。

欢迎来到大机器时代。

译者：bo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