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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ebook被强制要求出售旗下两大应用，官司或持续数年

晰数塔互联网快讯
2020-12-10 18:43

编者按：本文来自腾讯新闻，审校：金鹿，36氪经授权发布。

腾讯科技讯 12月10日，当地时间周三，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与多州总检察长组成的联盟分别对Facebook提起反垄断诉讼。两起诉讼都要求强制Facebook出售WhatsApp和Instagram，称该公司采用了“不买即埋”的策略，抢购竞争对手，并将规模较小的竞争对手挡在门外。

法律专家表示，此案可能面临三种结果，分别是Facebook被迫分拆业务、改进业务模式以实现和解，也可能证明政府观点是错的，并在法庭上获胜。

若FTC和各州获胜

如果政府一方胜诉，法官可能会裁定Facebook必须剥离其照片分享应用Instagram和即时通讯应用WhatsApp。在卡多佐法律学院任教的萨姆·温斯坦(Sam Weinstein)说：“乍一看，这是个非常有说服力的案例，但实施补救很难，因为拆分通常是个不同寻常的补救办法，但在这里肯定是值得的。”

虽然拆分业务的方案很少见，但温斯坦说：“我要说，这是一种非常可能发生的情况。”他指出，与美国司法部对谷歌提起的诉讼不同，Facebook的案件包含了来自该公司自己文件的确凿证据。

尽管拆分并不常见，即使是小规模的拆分也是如此，但2014年，在BazaarVoice宣布收购PowerReviews后，美国司法部起诉了前者，并迫使两家消费者评论网站之间的交易被取消。最著名的是，司法部还曾迫使AT&T在1982年分拆。

美国当选总统乔·拜登(Joe Biden)即将上任的政府也可能支持这起诉讼。拜登政府没有回应记者的置评请求。FTC委员们以3比2的投票结果决定提起诉讼，三张赞成票中有两张来自民主党人。

若Facebook胜诉

FTC将面临的困难在于，该机构已经分别在2012年和2014年批准了Facebook收购Instagram、WhatsApp，Facebook在回应这两起诉讼时提出了这一点。

布鲁姆战略咨询公司的塞斯·布鲁姆(Seth Bloom)表示：“要解除已实施多年的、已完成的合并非常困难，法院非常不愿意做出这种裁决。”此外，布鲁姆表示，诉状中有关Facebook要求其平台上的软件开发商避免与Facebook竞争的论点可能已经过时，而且肯定很容易裁决。

起诉书中写道：“具体地说，在2011年至2018年间，Facebook向开发者提供了Facebook Platform，包括某些具有商业意义的API，但前提是他们的应用程序既不能与Facebook竞争，也不能帮助其竞争对手。”

在一篇博客文章中，Facebook辩称，这些限制是该行业的标准做法。Facebook总法律顾问詹妮弗·纽斯特德(Jennifer Newstead)写道：“公司被允许选择自己的业务合作伙伴，这让平台感到欣慰，因为他们可以向其他开发者开放访问权限，而不会被不公平地利用。”

Facebook也相信自己可以在法庭上获胜。纽斯特德表示，该公司将继续“在竞争激烈的领域运营”。她说：“我们期待着开庭审理的日子，届时我们相信证据将表明Facebook、Instagram和WhatsApp是属于一体的，并与其他伟大的产品竞争。”

双方会和解吗？

在康奈尔大学法学院教授反垄断课程的乔治·海伊(George Hay)认为，由于诉讼中没有刑事指控，Facebook没有达成和解协议的动机。他还预测，这起诉讼可能会持续很多年。

海伊在谈到政府的论点时说：“政府并没有胜诉的绝对优势，Facebook所做的一切都是公开的，而且已经公开了15年。他们从来没有在没有咨询反垄断律师团队的情况下采取任何行动。”尽管如此，Facebook去年同意支付50亿美元，以了结FTC对其隐私行为的调查。

生死威胁？

分析师认为，强制Facebook剥离WhatsApp和Instagram可能对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建立的社交媒体帝国构成了生死存亡的威胁。由于该公司的很大一部分收入增长依赖Instagram，而WhatsApp是Facebook押注于数字商务的核心，失去这两个平台可能会抹去Facebook的大部分长期价值。

韦德布什证券公司分析师丹·艾夫斯(Dan Ives)称，Instagram是过去15年来Facebook最好的三笔商业收购交易之一。他说：“分拆对投资者来说很可怕，因为在某些方面，它们可能会扰乱Facebook的商业模式。”尽管如此，艾夫斯认为，如果国会不对立法进行修改，实际拆分的可能性很小，他甚至认为这不太可能实现。他说：“这就是个新闻噱头，不会在短期内大幅改变Facebook的状况。”但无论拆分的前景多么渺茫，FTC的类似倾向都可能进一步拖累Facebook的股价。

Facebook之所以收购这些前景看好的竞争对手平台，正是因为它预计其主社交网络将来可能会衰落，它希望成为决定人们下一步将转向哪些应用程序的公司。在扎克伯格对Instagram和WhatsApp的巨额投资开始获得回报之际，拆分将使扎克伯格对Facebook未来的大部分对冲计划化为泡影。Facebook辩称，正是这些投资造就了Instagram和WhatsApp的今天。

扎克伯格周三在给员工的帖子中写道：“我们对Instagram和WhatsApp的收购极大地改善了这些服务，并帮助他们接触到更多的人。我们努力参与竞争，我们公平竞争，我为此感到自豪。”

拆分如何影响FB？

1）电子商务

Facebook在其旗舰社交网络上投放广告的空间正在耗尽，因为在Feed中植入太多广告会削弱用户的体验。因此，它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购物的收入潜力。今年，该公司建立了在Instagram上通过图片和视频直接购物的方式，并召集了世界各地的企业使用WhatsApp与客户沟通。

例如，Facebook通过要求企业拥有Facebook页面才能投放Instagram广告，努力在其主社交网络中融入这些商业雄心。该公司还计划最终将WhatsApp的聊天与Instagram的购物联系起来。但如果没有这两项业务所依赖的特性，Facebook成为电商巨头的道路看起来要艰难得多。

2）收入增长

在许多最有价值的市场，Facebook的用户数量已经开始趋于平稳，该公司多年来始终警告称，主要新闻馈送的广告空间正接近饱和。这意味着该公司近期的营收增长主要是由Instagram推动的，这款照片和视频分享应用在2019年创造了约200亿美元收入，相当于去年Facebook广告销售额的29%左右。

市场研究公司eMarketer估计，Instagram在2020年的销售额将达到281亿美元，约占Facebook总广告收入的37%。这将意味着，Instagram每年81亿美元的销售额增长将占Facebook广告收入增长的绝大部分。

与此同时，WhatsApp几乎没有为Facebook赚钱。但随着该公司在这款即时通讯应用的20多亿用户的支付、商务和客户服务工具上押下大赌注，预计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改变。WhatsApp带来的任何收入都将进一步推动Facebook的增长。

3）国际市场

WhatsApp和Instagram对Facebook的国际战略都至关重要，这为该公司在印度和巴西等快速增长的市场提供了强大的支撑。在有些国家，WhatsApp或Instagram的用户数量远远超过了Facebook的主应用。例如，根据eMarketer的数据，在印度，WhatsApp的用户比Facebook多1亿人。这对Facebook来说很重要，该公司将印度视为下一个伟大的互联网前沿。在日本，Instagram的用户比Facebook的主应用多70%以上。

虽然Facebook仍然是世界上大多数地区最大的社交网络，但Instagram和WhatsApp给该公司带来了比作为独立服务更大的影响力。失去这些应用程序将大大减少Facebook的用户基础，进而减少其收入。

虽然Facebook经受住了隐私泄露、错误信息和干预选举的丑闻冲击，但更多人选择退出Facebook，并计划使用Instagram和WhatsApp作为与朋友和家人在线保持联系的替代方案。显然，后两款应用在公众中拥有更好的声誉。

拆分如何影响两大应用？

如果最终需要拆分，Facebook将不是唯一一家陷入困境的公司。WhatsApp过去6年的重点不是营收或利润，而是用户增长、可靠性和加密，这要归功于Facebook强劲的广告业务和雄厚的资金支持。WhatsApp正在打造一项业务，但不能保证一定会有回报，如果没有Facebook的力挺，WhatsApp将面临更大的赚钱压力。

与此同时，Instagram的许多业务都依赖于Facebook，包括为广告业务和内容审核提供动力的技术。剥离Instagram可能意味着其需要建立一个全新的广告平台，而且还将切断Instagram从用户Facebook个人资料中获得的重要定向数据，这可能会降低该应用上的广告相关性。

此外，这款照片分享应用程序还严重依赖Facebook的自动化内容监控工具来打击仇恨言论、恐怖内容和其他类型的不当用户帖子。作为安全努力的一部分，该公司已投资数十亿美元开发和维护这一系统。如果拆分，独立的Instagram可能需要自己开发这些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