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线 | 疫情拖累苹果生产进度，5年前被警告不要太依赖在华工厂
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苹果 CEO 蒂姆·库克多了很多头疼的问题。苹果发布公告称，由于 iPhone 供应链紧张和在中国的零售额下降，公司无法实现本季度超过 630 亿美元的收入预期。警告发出后，苹果的市值一度跌去 1000 亿美元。
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风险已经显露。《华尔街日报》3 月 2 日文章称，其实早在 2015 年，苹果的一些运营主管就建议公司将至少一种产品的组装工作从中国转移到越南。
当然这意味着苹果需要在另一个国家对工人开始为期多年的培训，而且要在中国之外建立新的零部件供应商群体。
虽然这个建议本有可能帮苹果减轻此次疫情带来的损失，但该公司高管在几年前就拒绝了这个主意。因为对于苹果公司来说，要从中国——苹果的第二大消费市场和第一大生产基地转移出去，实在太难了。
《华尔街日报》引用雪城大学供应链教授 Burak Kazaz 的话说：“没有苹果高管会公开承认，他们本应该考虑到对中国过分依赖的危险性。但这件事情没有借口。”
苹果在过去几年里也不是完全没有考虑过到海外去生产产品。36 氪此前曾撰文分析过苹果代工厂富士康的出海之路。
根据给投资者的简报，富士康在巴西、墨西哥、日本、越南、印尼、捷克、美国和澳大利亚等国都设有工厂。但这些工厂大多并不生产苹果公司的产品，或者产量非常小。
路透社 2019 年 8 月经过调查后发布的报告显示，苹果在印度和巴西两国生产的产品只是用来满足当地需求，而在中国增加的苹果代工厂远超过中国以外。也就是说，苹果对中国的依赖程度并不是在减弱，而是在增加。
苹果在全球的主要组装厂分布图片来源：路透社
根据苹果的数据，在中国，单是富士康的工厂就从 2015 年的 19 处扩展到了 2019 年的 29 处，另一家代工厂和硕则从 8 处扩展至 12 处。而且它们是随着苹果增加了智能手表、智能音箱和无线耳机等产品线而新生的。
富士康很难在海外生产 iPhone，36氪曾分析过造成此现象的原因。到目前为止，它很难在海外找到一个同时具备政局稳定、基础设施齐全、供应链完整、廉价劳动力充足等几个必要要素的国家。
而制造苹果手表、耳机的难度与制造 iPhone 的难度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以苹果在越南的 AirPods 制造厂为例，AirPods 的零部件数量只有 iPhone 的三分之一，而且制作流程主要是胶粘而不是用螺丝拧，难度要小得多。
把一部分鸡蛋逐渐挪出篮子是大势所趋，国际贸易冲突和肺炎疫情加剧了这个进程的紧迫程度。只不过，在富士康找到“另一个中国”之前，这样的彷徨会持续存在。
现在，虽然疫情尚未完全解除，但苹果的主要供应商富士康已经在 2 月份向河南非郑州地区的员工发送返厂通知，同时大规模招聘手机组装的普工。2 月 28 日，库克在接受 Fox Business Networks 采访时表示，位于中国的工厂已经重启生产，目前正处于产能爬升阶段。虽然产能的提升还需要一些时间，但是总得的来说，在中国这只是暂时情况，而不是长远问题。
指的一提的是，虽然苹果很依赖中国的制造工厂，但中国的劳动力从整个 iPhone 业务上分到的钱还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华尔街日报》公布了一张图表，展现了 iPhone 带来的所有回报的分成。中国廉价劳动力群体拿到的钱只有 1% 左右。
题图来源：visualhu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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