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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远知行如何成为 “全球 Robotaxi 第一股”？

晰数塔互联网快讯
2024-11-25 20:25

寻找技术与现金流的平衡点。

文远知行创始人韩旭一直在寻找技术与利润的平衡点。

韩旭早年看过科学家尼古拉·特斯拉（Nikola Tesla）写给 J·P·摩根（J·Pierpont Morgan）的信，特斯拉希望寻求资金支持以研发电压发电机。他当时意识到，特斯拉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但不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即使你热爱一项技术，也需要创造利润来支持这项技术创新，确保在盈利的同时精进技术来支持事业。”

文远知行追求做出足够好的自动驾驶技术，并依此开发出可以真正规模化商业应用的产品，赚到足够的利润，招到最好的工程师，继续开发更好的自动驾驶技术，形成良性循环。

现金流可持续，才意味着技术进步的可持续。尼古拉·特斯拉对交流电技术的探索在 1903 年因缺乏资金而告终。

拥有足够的现金流可能比研发技术本身更重要，自动驾驶注定是一项资金需求量极大的技术，比尼古拉·特斯拉研发的电压发电机更烧钱，被多数从业者称作 “烧钱马拉松”。

10 月 25 日，文远知行成功在纳斯达克上市，总计募资额超 31.5 亿元人民币资金，成为全球通用自动驾驶第一股和全球 Robotaxi 第一股。

文远知行成立于 2017 年，与同期成立的自动驾驶公司相比，它更早拿到了继续精进技术的资本。

文远知行能更早上市，部分源于它更注重现金流可持续的业务模式。与那些激进的公司相比，文远知行选择了一条更稳妥的路——研发通用的自动驾驶技术，快速覆盖多个商业化应用场景，规模化商业落地，形成稳定现金流去攻克高阶自动驾驶技术。

高研发投入背后的多元化产品阵容

韩旭经常用 “攀登高峰，沿途下蛋” 来描述文远知行的策略，在攻克尖端技术时，也要沿途寻找盈利突破点。

过去 7 年，文远知行一直保持着高比例的研发支持和研发人员占比。根据招股书，文远知行的研发人员占比高达 91% ，超过行业多数公司。据我们了解，与文远知行几乎同期成立的多家智驾公司的研发人员占比均为 80% 左右。

过去 3 年，文远知行的研发投入都超过营收，分别为 4.43 亿元、7.59 亿元、10.58 亿元。文远知行在招股书中表明，随着公司自动驾驶技术的测试、试验和商业化，研发支出后续预计还会增加。

据招股书披露，文远知行年均经营活动现金净流出约 5.5 亿元人民币。直观的对比是，海外自动驾驶企业 Waymo、Cruise 每年动辄上百亿的运营和研发现金流出。

同时，根据招股书，截至 2024 年 6 月底公司账面可支配资本约 41.9 亿元，IPO 后在手资金预计将超过 70 亿元。按 2023 年经营净现金支出及资本支出合计 5.1 亿元计算，在不考虑经营扩张的静止状态下，可维持正常运营超 10 年。

文远知行所处的自动驾驶行业公司普遍处于净亏损状态，但文远的情况略好于同行，今年上半年，文远知行调整后净亏损为 3.16 亿元。

文远知行正在通过完善自身业务扩充收入。作为最早一批落地 Robotaxi（无人出租车）业务的智驾公司。2019 年底广州市民就可以在广州市黄埔区体验到这项服务，目前已经持续运营超 1,700 天。

Robotaxi 技术的成熟和商业化落地需要经历冗长的测试和优化，但其也被业界视为自动驾驶技术商业化落地的终点，能够将人类从驾驶的繁杂任务中解放。

除了在对安全和技术要求更高的 Robotaxi 领域之外，文远把积累的技术和运营经验复制到无人驾驶巴士、同城货运车、无人环卫车等领域。

在广州运营的文远知行无人驾驶巴士。来源：文远知行。

截至招股书发布，文远已手握约 2000 辆无人驾驶巴士的意向订单。

在无人驾驶货运领域，文远知行携手中通合作的无人驾驶货运车能够在城市中心、城中村、高速路等多种城市交通场景中实现 7X24 小时运行。截至招股书发布，该业务已获得超过 10,000 辆自动驾驶货运车的意向订单。

但外界有声音认为，同时在这么多场景下开发自动驾驶技术，会分散公司资源。不同场景下，感知和识别系统（传感器的布局、位置等）需要应对的交通路况和人车互动方式不同，对自动驾驶能力的要求也略有不同。在技术复用的同时，不可避免地需要大量投入来进行适配。

为了在更多类似场景落地业务，文远知行搭建了一套自动驾驶通用技术平台 WeRide One。

WeRide One 集成了智能模型、综合软件算法、模块化硬件方案以及云端平台，能为不同场景下的自动驾驶提供底层的软硬件技术支持。根据文远知行披露，模块化感知套件在不同应用场景的共享率可达 90% 以上。在这个平台上，文远知行去开发不同场景的自动驾驶车型，只需要简单配置调整即可——不仅能大幅降低算法和硬件成本，还可以缩短进入新领域的时间。

在大模型上，文远知行也已布局并拓展应用。资料显示，文远知行正致力于构建结合 “多模态大模型的理解推理能力” 以及 “端到端模型在决策规划上的优势” 的基石模型 (Foundation Model)。相较单一架构，基石模型能够减少信息损耗让自动驾驶更拟人，模型稳定后可依靠数据快速迭代，优化效率更高。

在北京运营的文远知行无人驾驶出租车。来源：文远知行。

端到端模型需要大量数据支撑，过程中也涉及繁杂的数据清洗工作。文远知行在 7 年多的公开道路测试中积累的里程数据，可以覆盖更多天候与场景。与人工驾驶数据相比，L4 车辆的驾驶数据无需清理，使用效率更高。同时，文远知行建有数据中心和自研的数据全生命周期管理系统，实现高效、低成本的模型优化迭代，为 Robotaxi 规模化运营打下基础。

卖硬件、卖服务，绑定更多合作方

2022 年，L2 级的自动驾驶大规模装在量产家用车上。文远知行在这个浪潮中找到了新的商业模式，从卖产品到提供自动驾驶技术服务。文远知行向车企及大型汽车供应商提供自动驾驶软件模块和算法模块——软件的复制成本低，更容易规模化。

2022 年 5 月，全球最大的汽车零部件供应商博世找到文远知行开始合作研发 L2+ 的自动驾驶系统。博世当时已自研自产了摄像头、毫米波雷达、超声波传感器等诸多自动驾驶硬件，但仍然缺乏高阶自动驾驶的软件算法能力，文远与博世的合作实现了优势互补。

博世中国执行副总裁徐大全当时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博世在中国寻找了一年多合作方，最终选择文远知行是因为看重其在自动驾驶感知、决策规划等多个方面的积累。

对文远知行来说，从 L4 高阶自动驾驶顺延到做 L2+ 级的自动驾驶的过程中，L2 + 自动驾驶对算法的要求稍低，且和 L4 级自动驾驶面临同样的场景和路况，大部分算法是通用的。

达成合作的同时，博世还战略投资了文远知行。根据公开资料，双方的合作是目前为止国内 L2 - L3 领域订单规模最大的合作项目之一。

与博世等公司合作在一定程度上也改善了文远知行的财务状况。过去三年，自动驾驶解决方案服务占文远知行的收入比重逐步增大。招股书显示今年上半年，包含自动驾驶解决方案在内的服务营收已占文远知行整体收入超过 80% 。

卖服务的模式也让文远知行的毛利率在过去三年增长了 20 个百分点，去年已达到 45.7%。

对文远知行这类公司，市场局面也变得更有利了。到 2024 年，自动驾驶已逐渐成为影响消费者购车决策的主要因素，人们渴求的不再是简单的自动泊车，而是高速、城区的自动驾驶。

文远知行和博世的合作在 18 个月内实现了量产上车，在今年上半年就已落地奇瑞星纪元 ES、ET 两款车型。

在量产车上的业务布局让文远知行找到稳定现金流的同时，也带来了可靠的合作伙伴。这是文远知行未来业务扩张的基础。

一些汽车业巨头在更早以前就已经投资文远知行，如广汽集团、宇通客车、雷诺日产三菱联盟等。这些公司也都与文远知行达成自动驾驶领域的合作关系。

其中，博世、雷诺日产三菱联盟和广汽集团也在本次 IPO 中继续追加投资。

文远知行此次 IPO 共公开发行 774 万份 ADS (美国存托股)，每份 ADS 价格为 15.5 美元，1 份 ADS 相当于 3 股普通股。在完成 IPO 的同时，文远知行还以私募配售的方式出售价值 3.205 亿美元 (折合人民币约为 23 亿元) 的 A 类普通股。

根据招股书，博世认购金额占此次 IPO 募资总额的比例超过 20%，属于公司 IPO 中公开发售部分的股份。从认购比例来看，博世为文远知行 IPO 最大的认购方。

文远布局已久的 Robotaxi还有多远？

在更多细分场景落地自动驾驶、给量产车提供自动驾驶技术都是为了让文远知行更接近创立时的目标—Robotaxi。

今年 9 月 25 日，文远知行与 Uber 正式签署战略合作协议。Uber 在全球有超过 1.1 亿日活用户，与 Uber 合作意味着文远知行或许可以更容易地接触到更多用户。

本次战略合作首个启动城市定在阿联酋首都阿布扎比，预计今年年底正式落地。届时一批文远知行自动驾驶车辆将上线 Uber App ，当地乘客可在使用 Uber App 打车时，选择文远知行自动驾驶车辆来完成行程。

Robotaxi 被誉为自动驾驶领域的 “圣杯”，能在不依赖人驾驶的情况下将人从一点送到另一点，特斯拉 CEO 马斯克声称 Robotaxi 会让现在的汽车变得像 “马车一样落后”，摩根士丹利等机构都预测 Robotaxi 的市场前景会超过 2 万亿美元。资本市场已给文远的同行 Waymo 和 Cruise 很高的估值，二者在今年最新一轮融资中的估值合计已超过 600 亿美元。

沉寂数年后，Robotaxi 在今年迎来爆发。百度旗下的萝卜快跑今年 7 月开始在武汉大规模落地运营。全球电动车巨头特斯拉在今年 10 月发布 Robotaxi 产品 Cybercab。Robotaxi 落地的一大前提是在消费者心中建立认知，这需要更多公司一起推动。

文远知行自 2019 年在广州落地 Robotaxi 公开运营后，就一直推动在全球多地运营 Robotaxi。目前文远是全球唯一一家在中国和海外市场都落地 Robotaxi 并实现商业化的自动驾驶科技公司。

在多地部署 Robotaxi 不仅表明文远智行的技术正在更多样的交通和法规环境下训练，还为它打开了面向更多国际投资者的融资渠道，使其有机会获得更多资金来支持其技术研发和市场拓展。

“全世界都是我们的市场，我认为世界也需要我们。” 韩旭两年前接受采访时曾表示，他相信人类都应该有机会享受自动驾驶技术。因此，文远知行有必要成为全球化的公司，有义务用先进技术为这个星球上的人类服务。

在阿联酋，2021 年 11 月，文远知行在阿布扎比亚斯岛和萨迪亚特岛开启对公众开放的 Robotaxi 服务。去年 7 月，文远获得了阿联酋授予的中东首个自动驾驶路跑牌照，这也是全球首个国家级全域全车系自动驾驶牌照。截至目前，文远知行在阿联酋的无人驾驶出租车运营近 3 年，从初始的小范围示范区逐渐扩展至核心经济开发区，完成超 2 万次订单。

此外，文远知行还在沙特、新加坡、法国等其他海外国家和地区进行了自动驾驶技术、产品和服务的测试和落地，并建立了当地合作伙伴和上下游关系。例如，文远知行与沙特人工智能公司合作，落地沙特首个自动驾驶小巴动态展示线路。

今年 6 月，文远的自动驾驶小巴正式落地新加坡圣淘沙，开通了新加坡首条公开道路 L4 级自动驾驶载人小巴运营路线。11 月，文远的自动驾驶环卫车 S6 和无人扫路机 S1 在新加坡滨海湾海岸大道和滨海艺术中心投入运营，成为新加坡首个商业化运营的自动驾驶环卫项目。

在新加坡工作的文远 S1 环卫车。

在欧洲，文远的重要投资人雷诺集团也已与文远展开自动驾驶战略合作。今年 5 月，文远和雷诺在法网比赛期间在罗兰·加洛斯球场周边投放了无人小巴，开通了一条长 5 公里的运营线路，接送球赛观众和工作人员。未来双方将合作打造符合欧洲需求的本土版 L4 级自动驾驶小巴。

法网期间的文远无人小巴。

招股书显示，文远知行 Robotaxi 业务的目标是在今明两年开启商业化生产。

在此之前，文远知行 2020 年就在广州实现安全员下车，2021 年自研了打车软件 WeRide Go，为大规模车队做好运营准备。此外，文远知行在产品端也作出革新，10 月 15 日，文远发布了与远程汽车合作打造的最新一代量产车型 Robotaxi GXR。除了自动驾驶技术外，GXR 在空间和舒适性、安全性上也做到了 Robotaxi 业内最好。GXR 前门和侧滑门可同时开启，更大的门洞方便乘客上下车。车内减少尖角，防止乘客磕碰。